值得慶幸的是,小誠的情況越來越好,母親崩潰的次數跟著變少,慢慢地也會露出笑容。她不記得她說過的話,這樣也好,畢竟那不是什麼好話。
後來小誠手術成功,他不用再待在醫院,可以回家過正常人的生活,而我剛好趁機出國念書,接下來就是接掌公司,安排繼父他們到日本定居,讓彼此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
也許是年紀漸長,忽視我太久的母親,這幾年一直試圖彌補彼此的關系,但我已經不需要了,只要她跟繼父、小誠過得幸福就好,這就是為什麼我始終不想見她的原因。
妳一定覺得我很可笑吧?」
終于將心里的結打開,他的語氣帶著輕松,彷佛陳述別人的事一般。
她用力搖頭。「不,你一點都不可笑,相反的,我覺得你很偉大,你的心已經受傷了,卻還希望他們幸福,選擇將一切痛苦藏在心里……」
她抬頭望著他,眼楮因哭過而晶亮。
她終于了解為什麼他總是帶著和善的笑臉對人,原來那是他日積月累的習慣,不願讓人看見他的真實情感。
「沒關系,他們不能給你幸福,我可以給你!你不用再把心事藏在心里,我可以幫你分擔,只要你肯說。」她的表情十分堅定。
「晶晶……」他低喚著︰心頭是難以言喻的感動。
「嗯?」
「知道嗎?我曾想毀掉這張臉,因為都是這張臉,我母親才會將我誤認為是父親,甚至瘋狂地將小誠的先天性心髒病,歸咎于父親的報復。」
「不!不對!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母親可能只是壓力太大,需要找個理由宣泄,她並不是真心想傷害你。」
她嚴正反駁,雖然她有些生氣他母親在有了小誠之後,忘了回頭看看同樣需要母親的硯騰。
「是這樣嗎?」他因她的話而發出沉沉的笑聲。
其實他也曾想過她所說的理由,但听她說出,卻覺分外貼心。
「嗯,幸好你沒有太沖動,要知道,我可是很喜歡、很喜歡這張臉的主人呢!怎麼可以隨便毀掉。」告白的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鳳晶晶說完後,不禁害羞得紅了臉。
他怔了怔,身體因她突如其來的告白而發熱。這樣的她讓他心折,只想將她永遠納在羽翼之下。
「你干嘛這樣看著我啊?」她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心頭小鹿亂撞。
「妳啊,妳完蛋了!」他忽然翻身壓住她。
「啊!」她發出驚呼。「你在說什麼啊?」
「鳳晶晶,妳完了,妳已經知道我所有的秘密了,所以我決定一輩子牢牢綁住妳,讓妳再也沒有機會離開我。」他嘴上說著威脅,眼底卻是滿滿的柔情。
「硯騰……」她心弦大震,他居然說要一輩子牢牢綁住她……她有沒有听錯?
天啊!她一定是在作夢,不然怎麼會听到這麼動听的話?
她以為他月兌口說出很重視她,已經夠她滿足了,現在她才知道,她的心是貪心的,會因他這些話而充滿喜悅,快樂得像要飛起來。
「妳沒有別的話要說嗎?」瞧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好像他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
「硯騰,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她開心地用力抱住他。
他低頭,勾起她的下巴,將她所有的喜歡全部接收。
兩人吻得纏綿,吻得熱烈,他吸吮她口里的蜜津,她則學著他的方式回吻他。
他的手隔著衣物,揉捏她高聳的胸脯,她攀附著他的脖子,弓起身子迎合。
放開她的唇,他吻向她細女敕的頸項、小巧的鎖骨,一路而下……
「唔……」她輕聲申吟,隱約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但她不害怕,滿心的期待。
突然,一切像被定住,他突兀地停止一切舉動。
靜--
呃?她眨了眨眼,發生什麼事了?
「硯騰?」
「不行。」他趴在她身上不動。「現在這種身體狀況……沒辦法……」
懊死的,什麼時機不好挑,竟然挑到氣氛佳、感情正濃時發高燒。唉,力不從心吶--
她聞言,漲紅臉,連忙推開他。
「你還好嗎?」她緊張得又是檢查他的額頭,又是模他的胸膛。
天啊!她都忘了他在發燒這檔事,居然想著要與他發生關系……真是羞羞臉!
「別忙了,我沒事。」他捉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她太單純了,不知道她的動作,對他來說是酷刑。
「什麼沒事?你燒得不象話!」她掙月兌他的手,下床指道。
「我跟你說,你的體溫一定得降下來才行……咦?你還沒吃東西,一定餓壞了吧!我們先吃點粥,你再吃一次退燒藥。」她劈里啪啦說了一大串,然後飛奔出去準備食物,完全沒給他插話的機會。
瞪著她的背影,他忍不住狂笑起來。
她就是這點可愛,當專注一件事時,總會忘記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了解硯騰的過往後,他們的感情與日俱增,現在的鳳晶晶每天都笑盈盈的,就算被雅玲還有周遭同事調侃,她也不會惱怒,完全處在超級幸福的狀態,幸福到忘了一些事--
「女兒吶,難得妳假日在家沒出去,今天就陪媽到外頭吃飯,好嗎?」鳳母笑嘻嘻地走進她房間。
「哦,好啊!」她不假思索地答應。
硯騰說過,今天要陪客戶吃飯,沒法跟她出去,跟媽出去吃飯打發時間也好。
鳳母大喜,沒想到女兒會那麼爽快地答應。「那妳快點換衣服,就穿之前我買給妳的那件粉黃色裙裝。」
「哦。」對于母親的指定,她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倒也沒有多想,乖乖地拿出衣服換上。
真是慚愧,她開始談戀愛之後,時間都讓硯騰還有工作給佔據了,回家後就上床睡覺,先前還被念過呢!
難得她娘心情不錯,要約她出去,趁機賠罪也不錯。
換好衣裳,她開心地與母親搭車出門。
一路上說說笑笑,她只覺得母親似乎比她還高興,一直笑個不停,好像有什麼好事要發生。
來到餐廳,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被、設、計、了!
「哎呀,妳們來了。」
「不好意思,我們應該沒有遲到吧?」
「沒有沒有,時間算得剛剛好呢!來來來,我先幫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太太,這位是她兒子叫陳建東;陳太太,這位足鳳太太,這是她女兒,長得很漂亮吧,她叫鳳晶晶。」
眼前的場面與介紹詞,讓鳳晶晶原本的笑容僵住了。
天啊!在事隔好幾個月之後,她以為母親已經放棄了,沒想到她居然暗中安排,趁她完全沒有防備時,拐她來相親!
「大家坐啊坐啊!」媒人婆招呼鳳家母女入座。
「不好意思,請等一下。」鳳晶晶回過神,撐起笑容說完,馬上把母親拉到一旁去。
「晶晶,妳這是在做什麼?太失禮了!」鳳母皺眉。
「我才該問妳在做什麼吧!為什麼沒經過我同意,就拉我來相親?」鳳晶晶低聲抗議。
「我告訴妳,妳會來嗎?」鳳母睨了她一眼,「妳啊!真是沒出息,工作大半年了,居然還是沒交到男朋友,簡直笨到極點,還不如讓我這個老媽出馬,親自幫妳喬一喬還比較快。」
「誰說我沒有男朋友的?我有!」她真是快昏倒了。
「妳騙誰啊!現在才說,妳以為我會信嗎?」鳳母哼道。
「我說的是真的!」她急得跳腳。
「我管妳是蒸的還煮的,既然人都來了,妳就給我乖乖相親。至于妳說有男友,那好啊!回家之後,妳叫他到家里來,讓我見見他啊!」她就不信這麼短的時間內,她有辦法隨便抓個人來假扮她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