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的飛機。」
「哦!」她有些小失望,又馬上揚起笑容拉著他走。「來,我帶你去看薇安,她今天可是很漂亮呢!」
「我相信你當新娘的時候會更美。」在他的眼中,沒有人比她更美。
「又還沒當新娘,你又知道了!」她的臉上有著嬌羞的紅暈。
「我當然知道。」他笑道。
「誰理你啊!」裘莉拉著他,一路走到休息室,敲敲門道︰「薇安,我進來羅。」
打開門,她退開」步讓班尼進去,「薇安,你看誰來了。」除了新娘之外,還有兩名伴娘也在場。
「哦——天啊,天啊!我有沒有眼花啊!我們的超級大忙人,居然出現了。」薇安從椅子上起身,表情十分夸張,」點都沒有新娘子的羞赧。
雖說班尼是上司,但他跟好友談戀愛,想當然她可以不用顧及身分,大膽開起玩笑來,反正還有個人擋著嘛!她皮皮的想著。
「恭喜你。」班尼笑道,不把她的調侃當」回事。
「班尼,我才要謝謝你送的東西,等會兒多吃點啊!我想你應該沒參加過台灣的喜宴吧!」薇安笑道。
「是沒有。」
「那正好,可以見習一下,以後你就有經驗了。」
「我知道。」
「喂!你們在說什麼啊!」裘莉插話道,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
「我說真的啊!你以話我在開玩笑啊!般不好我今天結婚之後,沒多久就換你了。」照她看,他們倆交往幾個月來熱情不減,應該是很有機會的。薇安在心里盤算著,等會兒捧花要丟給她。
「神經,」裘莉紅著瞼笑罵,班尼則是在一旁笑。
「嘿!今天新娘最大,你還敢罵我!」薇安佯裝生氣。
「是最是,親愛的,我錯了。小心啊,這麼容易生氣,會長皺紋的。」裘莉的道歉一點誠意都沒。
「切!你不知道我是、水遠二十五歲的美女嗎?」薇安的話,引來其他兩名伴娘的嬉笑。
「是啊!今天你最大,說什麼我都不會反對的。」裘莉笑盈盈地回嘴。
「喂!你說這是什麼話,小心我扁你哦!」薇安當然听得出她的言下之音心。
「氣質啊!姊妹,好歹是新娘子,維持」下形象啊!」裘莉提醒道,話說回來,她什麼時候有形象哩?嘻——
「哼哼!沒關系,姊妹,我是記下這筆了,等你結婚時,看我怎麼對付你!」薇安昂首道。
「等那天再說吧!」那是很遙遠的事。裘莉沒想那麼多。
「嗨!時間差不多羅!」門外響起敲門聲,新郎小馬進來提醒道。
「OK!!班尼,我們先出去了。」裘莉帶著他與其他兩名伴娘,一起回到喜宴會場。
席開四上口幾桌,幾乎有九成都坐滿了。她左右張望,正想找位署坐,剛好看到幾名伴娘向她揮手,她趕緊拉著班尼過去。
「裘莉,你男朋友啊?」同桌的伴娘小惠,在他們一起落坐時,忙不迭的追問。坦白說,從這名外國人進會場開始,她就注意他了,看到他和裘莉狀似親昵的打招呼,她是既羨慕又嫉妒,還又有一點不甘願。
「是啊!」她點頭承認,坐這麼近,她很難不注意到她眼底顯示的興趣,當然,她也知道這興趣來口口於班尼。
「哦——他叫什麼名字啊?」小惠的聲音里有點小失望。
「你自已介紹吧!」裘莉把問題丟給他去處理。
「你好,我叫班尼。」他微點個頭,算是招呼。
「原來你會中文啊!」小惠給他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會一點。」班尼的態度小冷。
「你說得很標準呢!你在哪學的中文啊?」雖然知道那是別人的男友,但她還是無法克制想接近他的,想裘莉也沒有比她美多少,說不定她還是有機會的。
「我的中文多半是裘莉教的。」班尼故意牽著裘莉的手說道,不想給她多餘的幻想。
「哦!」這話堵得小惠一愣。
這時,會場響起鞭炮聲,當然是用音響播放的,向大家宣告喜宴即將開始。
「真特別的開場方式。」班尼低頭對裘莉說道,心里在想,他們結婚時也要這樣做嗎?會不會太可笑了點?
「沒辦法啊!這是我們台灣的習俗,而且這算好的,還在飯店請客,如果是傳統一點的,是在自家門口請客,鞭炮直接在路邊放呢!」裘莉小聲的說道。
「那應該很有趣吧。」起碼比放罐頭鞭炮聲來得真實。他想。
「拜托!在路邊吃喜宴,夏天會熱死,冬天會冷到爆,下雨更慘好嗎?」只有他這個外國人才會覺得好吧!裘莉睨了他一眼。
「好吧!我會記下你說的話。」也許,他該想一個更特別的喜宴方式,或者婚禮進行的方式。
他們平常都是用中文在溝通,還是故意說給她听的?在一芳的小惠,見到他們的互動與談話,不禁有些狐疑,卻又不能忽視他只注意裘莉的模樣。
「班尼,你幫我顧一下皮包,我要負責拍照。」裘莉指著地上的提包,又揚揚手中的數位相機,那是薇安之前交給她的。
「沒問題!」他點頭。
「那我先去忙了,有菜上來自已先吃,不用等我了。」裘莉听到台上的女主持人,已經在介紹新人出場了,趕緊起身去拍照。
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班尼也跟著大夥一起鼓掌,眼光卻是落在裘莉身上,只見她拿著相機一直在幫新人拍照,直到他們人席,她才回座。這時候已經有兩道菜上桌了。
「裘莉,你快點吃。」班尼有動筷,卻是幫她夾了一些菜在碗里,卻沒動到半分。
「你沒吃啊?我不是說別等我嗎?你肚子不餓啊?」裘莉注意到他的
碗,乾淨的沒有沾到任何湯汁醬料的痕跡。
「不過一下子而已,沒關系的。」班尼堅持要一起進食。
「快吃快吃!我們台灣最特別的就是喜宴辦桌的菜了,听說新郎小馬這次是不惜重資安排菜色呢,不吃對不起自己啊!」裘莉夾著冰盤里的龍蝦到他碗里,又夾新鮮的生魚片給他。
「別老夾給我,你也快點吃吧!」班尼催促道。
他的體貼看在同桌的伴娘眼里,簡直嫉妒到死,而小惠、心里那玫瑰色的泡泡至此終於幻滅。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讓她介入的空間。
裘莉可沒有注意到旁人的心思,只是盯著桌上的菜,想著要吃多點,不然再來的時間,她也沒空多吃。
丙然,到喜宴結束,她光起身拍照,還有提醒其他伴娘幫新娘換禮服的時間就佔了大半,吃東西的時間自然大減,看得班尼心疼不已。
溫存過後,裘莉體力不支的趴在班尼身上昏昏欲睡,而薇安硬丟給她的捧花就放在飯店的梳妝台上。
「以後別再當伴娘了,實在吃力不討好。」班尼低聲說道,他光看她跑來跑去就飽了。
「你還沒看到全部,你就覺得累啊?」她輕輕笑了。
「全部?」
「當然啊!不然你以為只有忙喜宴就好了嗎?」
「不是這樣的嗎?」
「當然不是啊!今天我一早就起來梳妝打扮,要趕在早上九點到薇安家集合,然後等新郎那邊的人過來迎娶,再來是幫薇安穿婚紗、帶首飾。
在台灣,這都有習俗規定,不能馬虎的。
新娘穿戴完畢後,是拜別女方父母親的儀式。這一段最感人了,每次到這里,我都忍不住想哭呢!
而最後才是送新娘上禮車,中間我負責拍照,再和其他伴娘坐上伴郎開來的車子,一起出發到新郎家。再來又是」連串的儀式,忙完就是陪在薇安身邊和她聊天,直到晚上的喜宴。」她已經盡量簡化了,但還是講了一長串,說得她的瞌睡蟲都快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