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麼樣?」樊仲文一副「反正你也拿我沒轍」的峋樣。
「嗯,不怎麼樣羅。」孟遷摩挲著下巴思考了三秒鐘,猝不及防地當面賞了他一拳。
「爽不爽呀?喜歡的話,我可以免費附贈一拳喔!」他笑嘻嘻地說道。
樊仲文沒想到他會真的動手,趕緊捂住滲血的口鼻,連連搖首退後。「你……你別過來……」少野的冷冽目光射向乘亂溜到車旁的樊叔文。怒氣累積到達頂點的他連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也消散邊去,安放好拾露後,他快步的逼近樊叔文。
「你不要這樣看我!」樊叔文被他冷冽的眼神盯得心底直發毛。「這一切全是你自作自受,是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怪不了我!」
少野仍舊一語不發,凌厲的目光卻足以讓他死上好幾萬遍。
「我……我跟你拼了!」眼看無路可退,樊叔文心一橫,掄起拳頭,發狠地朝少野撲去。
少野側身閃過他的攻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他身後,反制住他的雙手。
「過了今天,你會懊惱自己為什麼只有一條命。」話語一落,一記鐵拳不偏不倚地直落在他右月復部的腎髒部位。
樊叔文門哼一聲,四肢登時發軟,動彈不得。
「感覺到痛了嗎?下次要出手打女人以前,別忘了回想一下這種被人痛毆的滋味!」少野的拳腳似雨,一拳一腳地對準人身的致命痛處,毫不留情。
孟遷見樊叔文已奄奄一息,趕緊上前勸阻少野。「夠了吧?像他們這種人渣,稍微教訓一下就好了,根本不值得你浪費力氣!」
他的勸說根本起不了作用,少野無視于已經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樊叔文,出手仍不留情。
「少野,快住手!我知道你氣他傷了小貓咪,可是你再這樣打下去,真的會鬧出人命,你清醒點行不行?」孟遷傻眼了,沒想到向來信奉和平至上的少野居然會因為愛而以暴力相向。
「少野……」拾露也看出他的不對勁,她費力地掙扎起身,拉住他的衣角。「听我說,我沒事,我已經沒事了!你听見了嗎?少野,看著我,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听見她泫然欲泣的呼喊,少野終于停手,狂亂酷寒的眼神也逐漸恢復正常。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拾露摟住他,哺哺地說道。
兩人緊緊地相擁,仿佛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什麼能拆散彼此。
「少野,今天不是……你接任總裁的日子嗎?」拾露突然記起這件重要的大事。
「小傻瓜,」他低頭說︰「還有什麼事比見到你平安無事更重要的。」
她虛弱地笑笑,忽然腿一軟、雙眼一合,整個人順勢癱倒在他身上。
「喵喵!」少野驚慌失措地扶抱起她,以耳俯貼在她的胸前,當他感覺到她微弱的心跳聲傳來時,原本還喘著大氣的他屏住了呼吸,生怕剛剛听見的只是幻覺。
如此寒涼的天氣,衣著單薄的抬露兀自顫抖著,少野刻不容緩地月兌下大衣往她肩上披蓋,雙臂—展,將她因圍進懷中。
「你不會有事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少野喃喃地保證。
「少野,我去把車開進來。撐著點呀,小貓咪!」孟遷飛也似地奔向門外。
「少野,你為什麼……在發抖?」抬露感覺到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想握住他的手,卻發現她的手臂有如千斤般沉重,怎麼也舉不起來。「不……不要擔心……」這個傻瓜居然還有心情安慰他?少野的大掌包覆住她冰透了的雙手,偎近唇邊,不停地傳送出溫暖的熱氣。
「好……好溫暖……」拾露笑了。「少野,你好溫暖……」說著、說著,她的意識逐漸模糊不清,頭一偏,旋即墜人無垠的黑暗中。
握緊她無力松軟的手,少野自心底系處發出心痛的淒厲呼號,「不要——」***少野傍著病床床沿,看顧著沉睡中的拾露,視線連片刻也舍不得移開。
「吃早餐羅——」「噓!」少野對剛進門的盂遷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再不改掉這個大聲嚷嚷的壞毛病,下回我就買副口罩封住你的嘴。」
「嗓門大……」接收到他投射過來的警告眼神,孟遷只好斂起聲量,卻不忘替自己辯駁,「嗓門大是天生的,又不是我的錯!」
病床上,被吵醒的拾露緩緩地睜開了眼。「嗨。」她對少野綻開甜笑,聲音還有些沙啞。
「嗨,」少野也笑了,伸手為她撥開鬢邊的發絲。「你睡了好久。」
「就是說嘛,小貓咪,你都不知道這家伙有多厲害,守著你足足兩天沒合眼,簡直比超人還神!」孟遷不忘借機調侃他。
拾露憐惜地伸手撫著他明顯瘦削的臉龐,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神色一變,緊張地問道︰「交接儀式呢?你沒錯過新任總裁交接儀式吧?」
「嗯,一切都很順利。」少野知道她寧願他出席交接儀式而非枯守在醫院里,所以一將她安全送到醫院後,他便直奔記者會現常盡避記者會中因為掛念昏迷的她而魂不守舍、坐立難安,不過在父親的協助下,總算沒出什麼差錯。
有趣的是,媒體記者居然十分贊賞他的不多話,還一古腦兒的夸他「言簡意賅、不卑不亢,應對進退有乃父之風」,讓他頗感意外。
「放心啦,小貓咪,天底下還有什麼是少野搞不定的事嗎?」說著、說著,孟遷還用力地拍拍他的肩。「那些記者愛死他了,報紙攤開來全寫滿了好話,有的夸獎他風度翩翩,有的贊美他氣質不凡,總之呢,咱們這位樊公子初次亮相就橫掃媒體、大獲全勝,魁力指數簡直和那些大明星不相上下了!」
拾露這才松了一口氣,笑逐顏開地道︰「太好了,我好擔心你會趕不上,真是太好了。」
「你才讓人擔心,」少野點點她的俏鼻尖,佯裝惱怒。「居然睡了整整兩天,連眼皮也沒動一下,我緊張得每半小時就向主治醫生確定你的狀況,幸虧他脾氣好,否則我包準被送到精神科做檢查!」
「你好夸張!」她被逗得格格嬌笑。
「這點我可以作證!」孟遷附和。「你就沒看見剛送你來醫院的時候他情緒有多激動,一路上喊得嗓子都啞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快撐不下去了,緊張得把汽車當成救護車開,死命地猛踩著油門,車速飄到一百二十公里,還連闖七、八個紅燈,要不是我技術夠好,恐怕今天躺在這里的就不止你一個人了!」
少野賞了他一記白眼。「你今天的話未免太多了吧?」
「怪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的話向來很多的!」他理直氣壯地道。「喔,我知道了,你是嫌我這顆大電燈泡亮度過強、太礙眼了對不對?不勞駕你趕人,我自動退場就是了。」
孟遷果真拍拍走人,連道再見都省了。
少野望著作風率性的好友,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少野,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拾露一瞼期待。
「嗯,如果各方面檢查都沒有大礙,應該下午就可以辦出院手續了。」
「萬歲!」她舉手高呼,大概是動作太大,牽動了傷處,疼得齜牙咧嘴。
「怎麼了?」少野俯,關切地問道︰「很痛嗎?」
拾露點點頭,順勢攪住他的頸項,一雙大眼眨呀眨的,煞是嫵媚誘人。「當然痛。不過,我有一個解痛的方法,可是呢……非常需要你的大力配合。」
「樂意之至。」少野說道,笑開了一口白牙,緩緩地傾身貼近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