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蘭,今天要出去找工作嗎?」文父趁著翻報紙的空檔問道。
透過姜媽,他知道近來女兒應征工作並不順利,也一直在等著她自動放棄,他想以女兒毫無經驗的資歷、柔弱的個性,沒什麼公司會願意錄用她的,而他深信女兒想工作的念頭,不過是因為婚事取消所起的沖動。
「不用找了,因為我找到工作了,今天就要去上班。」她抬眼看向父親,心里期待著他會有什麼反應,會替她高興嗎?
「什麼?」文父一驚,倏地放下報紙。「是什麼工作?什麼公司?」他皺眉問道,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認定竟被推翻。
那工作該不會是騙人的吧!要是他們敢欺騙他女兒,看他不去掀了那家公司才怪!
「我在茂益科技找到總務助理的工作。」她半掩眼睫,一聲輕嘆滑過心房,她不該有什麼期盼的,父親怎麼會了解她的心事呢?
「妳是說茂益科技?!」這一听,文父的表情更是驚訝。這怎麼可能?
「是的,爸爸。」
「茂益真的要請妳去上班?!」他不敢相信的再三確定。
茂益科技近來常在各商業雜志上曝光,不只因為它是近來低迷的股市中漲幅最大的一支股票,更是創下年營業額上百億的企業,幾乎成了業界的領先指針,所以就算是小小的櫃台接待員,也得經過嚴格的面試把關,而他女兒竟然能進茂益工作?!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父親驚疑的臉色讓文婉蘭覺得奇怪起來。
「沒什麼,需要司機載妳去上班嗎?」收起驚愕,文父決定先轉移話題,看看女兒去上班後的情況再說。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父親怎麼不把話說完呢?她的心里雖然疑惑,但還是忍住想問的沖動,配合的說道。
「嗯!出門小心點。」
「爸,我會的,那麼我先出門了,再見。」忽然沒了食欲,文婉蘭就這麼起身離開餐桌。
踏出家門,抬頭看看清朗的天空,她決定不讓父親的態度影響自己的心情,重整情緒,她一個人走到路口,攔下一輛出租車後,便前往公司,展開她生命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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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九點半,文婉蘭就已經站在茂益辦公大樓前,打算等時間到再進去報到。
年過五十的警衛老蔣,才剛交班,就見一個年輕女孩在公司門前徘徊,觀察她許久,他忍不住步出守衛室。
「小姐,請問妳有什麼事嗎?」
「蔣伯伯,您好,我是今天要來報到的,我叫文婉蘭。」注意到他胸前的名牌,她有禮的自我介紹道。
「原來妳就是文婉蘭啊!」老蔣驚訝的看著她,沒想到昨天公司上下流傳的女主角,會是這樣的清秀可人,感覺就像個大家閨秀。
「蔣伯伯,您知道我?」顏大哥叫她今天到公司報到,他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了?不過是昨天的事吶!文婉蘭比他更驚訝。
「當然知道啊!妳是今天的新進員工嘛!」老蔣笑咪咪的說道。
這女孩他喜歡,很清純、很可人,最重要的是,她很有禮貌,不像其它的員工,見了他頂多是點個頭,不然根本是直接視而不見的經過。
「呃--今天我要報到的事,是只有蔣伯伯知道嗎?」她探問道,心想是因為要過濾來訪的人員,所以他才會知道。
「不是哦!不只我,全公司的人應該都知道吧。」他呵呵笑道。
「怎麼會呢?」全公司都知道她今天報到?她蹙眉問道。
「因為--因為妳是近來唯一的新進員工嘛!大家當然會好奇啊!」老蔣話說一半硬是轉個彎。
呼--幸好沒說出因為她是董事長親自介紹的人,才引起大家的注意,到時要是被董事長知道的話,丟了飯碗還得了。
「原來是這樣啊!」她松開眉頭笑道。
「文小姐,妳要不要先進公司?再過幾分鐘就會有人來上班。」老蔣提議道。
「不用啦!我還是在這里等就好,還有蔣伯伯別叫我文小姐啦!叫我婉蘭就好。您算是我今天到公司第一個認識的人呢!」老人家的親切,讓文婉蘭覺得很開心,直想跟他多親近。要是她的父親也這麼對她,該有多好……
「好好好!我就叫妳婉蘭。婉蘭啊!妳吃早餐了沒?要不要跟我到守衛室坐坐?」老蔣一听,心里更是歡喜。
董事長的眼光真好,找到一個這麼乖順又有禮貌的女孩來公司上班,要是他們能結婚,一定會很幸福。他心里暗暗想道。
「好啊!人家今天要報到好緊張呢!昨晚沒睡好,連早餐都沒什麼吃呢!」她巧笑倩兮的應道。
「那怎麼行!來來來,我這有剛買的包子饅頭,不介意跟我一起吃吧?」
「蔣伯伯,別這麼說,人家還怕搶了您的早餐呢!」
「哪里的話……」
第二章
就在老蔣和文婉蘭這一老一少坐在守衛室里有說有笑時,陸陸續續有人進了公司,卻沒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時間差不多!婉蘭。」老蔣看看手表提醒道。
「哦!謝謝您,蔣伯伯,那我先去報到了。」她微笑道,心里非常感謝他的親切讓她放松了緊張的情緒。
深吸口氣,帶著好心情,她一步步走進大樓里,來到偌大的廳堂,她發現進出的男人都是穿著西裝筆挺,女人則是穿著水藍色的制服,看起來好專業、好漂亮!
嘻--以後她也要穿這樣的制服了。
「去吧!祝妳好運。」老蔣向她揮手道。
「對不起,小姐,請問一下人事部怎麼走?我是今天要來報到的文婉蘭。」她在服務台前站定,柔聲問道。
「妳是文婉蘭?!」兩位在服務台後的小姐,幾乎是用跳的站起來,瞪大眼楮盯著她瞧。
「是。」看到她需要這麼大反應嗎?被她們的態度嚇到,文婉蘭本能地倒退一步。
「文小姐,請上右邊的電梯到十八樓的人事部。」其中一位小姐在上下打量她後,立即恢復鎮定指道。
「謝謝。」真的是因為她是今天唯一的新進人員,所以她們很好奇嗎?懷著疑問,她在道謝後,便往電梯走去。
「喂喂喂--妳看,這個文婉蘭長得好秀氣哦!」
「對呀!不過妳看她的穿著,根本不像來上班的,反而像來參觀的。」
「天曉得!說不定我們酷酷的董事長要她來上班,就是為了方便見到她啊!」
「不會吧!這樣不就變成公器私用?辦公室戀情耶!董事長之前又沒有這樣的作風,怎麼會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難說哦……」
二個接待小姐,就在文婉蘭進了電梯後,嘰嘰喳喳地熱烈討論。
相同的,文婉蘭在到達人事部,走進人事經理辦公室時,心里的疑問節節高升,因為所到之處,她都可以感覺到大家用審視、好奇的眼光在注視著她,也因為如此,她無暇去環顧四周的擺設,只得將視線釘著某一點。
「文小姐是吧?我是人事王經理,來,請坐、請坐。」不管她的身分如何,光憑她是董事長介紹的,王經理就不敢擺出上司的架子,端著圓圓的笑臉起身招呼道。
「呃--謝謝。」好奇怪!他們的態度真的好奇怪。文婉蘭感到納悶,卻又不敢問,乖順地坐在他指的位子上。
「文小姐,這是本公司的人事資料,請妳先填一下,寫完我再帶妳到總務部,就是妳今後會待的部門,介紹同事給妳認識。」他將早已準備好的資料表遞到她面前。
「好的。」拿起筆,她埋首寫起資料表,卻感覺他的視線一直定在她身上,這令她非常不自在,填寫的速度也加快許多。「這樣可以嗎?王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