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一向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所以他不用費太多心思去猜測她有哪里不對勁,她的言行舉止自會表達出來,可是這次卻不像從前,反倒讓他猜疑起來。
不喜歡,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狀況!
穆烈煌是個想到問題就要解決的人,所以,他起身拿起車鑰匙就出門,也不管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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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媽近日的追問和穆烈煌的態度,在褚月柔的心里造成極大的壓力,她並不想逼他去見家人,但結果卻是她不停地在說謊推托。
她不知道原來談戀愛到最後會變成這樣,雖然和他相處時,她仍像個沒事人般撒嬌要賴,但心里卻明顯的起了變化,沉重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或者她該勇敢的先提分手?在他說厭倦她之前。
門外開鎖聲讓她回神。
是誰?她轉頭一看卻嚇到。
「穆哥哥?」怎麼才在想他,他人就出現了?現在很晚了耶!她愣愣地看著他走到面前。
穆烈煌看看她,再看看開啟的電視,眉頭跟著皺起。
「你很閑嘛!」寧願坐在這里看電視,而不願跟他聯絡?
「嗄?」這是什麼陳述句?收起驚訝,她直接回道︰「對呀!人家沒事嘛!」
「你最近怎麼回事?」他也不跟她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我沒事啊!」這樣前不奢村、後不著店的問話,令她一頭露水。
「說謊。」
「我哪有?」哦!這樣仰頭看他,她的脖子好酸。褚月柔扔開手中的抱枕站起來。
「你自己知道。」
「你到底怎麼了?晚上不休息,大老遠跑來質問我。」簡直莫名其妙!她積壓多日的悶氣,因為他把話說一半的態度也火了起來。
「你變了。」
「對呀!因為你一直不變,我只好改變來適應你啊!」她回嘴道。
「為什麼生氣?」她突如其來的反駁,反倒令穆烈煌松了口氣,至少有點像她原本說風就是雨的個性。
「生氣?誰生氣了?」她的口氣不佳。
「月柔,你在為之前的事生氣嗎?」他試著起個頭。
「哪件事?」他終于發現她的情緒有問題了嗎?
「從你最生氣的那件說起。」看來是有很多不滿了。他直指道。
唉!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許今晚來做個了結也好。她嘆口氣想道。
「烈煌,你覺得我們適合在一起嗎?」她側頭看他,眼瞳突然盛滿哀傷。
「什麼意思?」他的心一震,沒想到她會說這話。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忍住奪眶的淚,她移開腳步。「你不覺得我們的個性其實是南轅北轍,說好听叫互補,直接點是相克嗎?」
「所以?」穆烈煌的心底突生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想你很清楚我對你是一見鐘情,這讓我們在相處上產生極大的不平衡,你感覺到了嗎?」她一句一句慢慢的說道。
「也許你根本不太重視,所以沒發現吧!」不等他回答,她徑自接道︰「可是我注意到了,只是因為我很愛你,所以我仍然將問題悶在心里,從不去跟你抗議,以為時間一久,你會跟我一樣,釋放全部的感情來經營這段感情,可惜我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月柔……」如果說她今天是大吼大叫的抗議,他說不定還可以安撫她的情緒,偏偏她是如此冷靜,冷到令他不知該如何接話。
「一直以來,我很努力的迎合你、配合你,可是你呢?也許我粗心了,所以看不出你的改變。每次,你板著臉時,我總是緊張個半死,然後追著你問,而你總是不回答,不然就是用沒事來打發我,我也希望听到你的心事啊!
可是你把自己的心守的緊緊的,我沒有人口可以接近,這樣讓我很難過,你知道嗎?」她的聲音像是經過壓抑般的沙啞起來。
「……」這些話像根針狠狠地刺進他的心,令他答不出話來。
「你常說我不細心,不會去察覺你的想法,可是你呢?你有關心過我心里的想法嗎?如果我沒有開口跟你說話,你真的知道嗎?」她捧著心說道,眼淚終于決堤。
「月柔——」從認識到現在,見她大笑、見她生氣,卻是第一次見她落淚,而那一滴滴落下的淚幾乎灼燙了他。
「你明明發現我的情緒有問題,卻不想開口問,因為你在等我自己開口,再來安撫我,每次都是如此,不是嗎?可最這次我不想說了,而你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你可以主動開口的,不是嗎?」她的淚如雨下。
「就像最近我們少聯絡了,你也不會主動,要是你可以對我的感覺多些回應!我可以不在乎到底誰先打電話給誰,或者要我一直主動也沒關系,畢竟這段感情本來就是我比較主動。
可是我好累了,真的好累,得不到回應跟只付出一點點感情的戀情,是會讓人疲累的,你知道嗎?再炙熱的火焰也要助燃的工具才能持續燃燒,否則燒完了,火也就熄了。」她將自己的熱情比作火焰,而她的聲音因為哭泣變得沙啞。
「月柔,你現在的意思是……」穆烈煌很不想往壞處想,但他不得不,尤其在听到她心里的話之後。
「我想……我們可能不要再見面會比較好。」她真的好傻,就連最後一句「分手」都還說不出口。她在心里苦笑著。
「月柔,別這樣……」她說的每句話都重重的擊在他身上,因為他的確固守著自己的心,給她的感情並不多,雖然心里是喜歡她的,也難怪她會受不了想分開。
「你走吧,這樣對你我都好。」忍著心痛,擦干眼淚,她喃喃地說道。
「等等,月柔——」穆烈煌柔聲叫道,想為自己辯駁什麼,可是混亂的情緒,今他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拜托你,穆哥哥。」她想這是最後一次這樣叫他的名字了。她的眼中有請求。
「對不起。」輕撫過她的臉頰,他喃喃地道,為他的態度,還有她所受到的傷害。
第九章
「現在是幾級風?」一臉苦瓜樣的丫邦,手里拿著企畫案問秘書吳鳳。
「看是暴風級了,請保重。」吳鳳撇下嘴,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哎喲!那真的要去赴死了!」他唉嘆著,乖乖地挺起胸膛像個烈士般,往總經理室走去。
幾分鐘後,丫邦就像只戰敗的公雞走出來。
「怎麼樣?怎麼樣?過了沒有?」
眾人全圍了過去。
「怎麼可能會過?頭頭現在一開口就像冷箭一樣,枝枝全中要害,還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他苦著臉說道。
嗚——他這個企畫案要修幾遍才會過啊?
「吳姐,你有沒有打電話給小柔?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工讀生小志忍不住發出疑問。
「你以為我沒有打嗎?早在總經理的脾氣發作當天,我就偷偷打了,誰知道電話都沒人接,手機也沒開,到現在還是呢!」當她做秘書是做假的啊!吳鳳睨了他一眼。
「啊?已經快一星期了耶!他們還在吵架哦?事情有這麼嚴重嗎?」丫邦的眉頭毅得更緊了。「搞不好是分手了。」突然有個人插話道。
「喂!你別亂說,看他們平常在一起的模樣,怎麼可能分手,頂多吵架而已!」小志壓根不相信。「話別說太滿,你看頭頭的脾氣是一天比一天冷,幾乎到恐怖的境界,而小柔又沒來上班,以前就算他們吵架,也沒多久就好了,哪像現在這麼久。」他反駁道。
「天啊!萬一是真的怎麼辦?那我們不就每天要生活在暴風圈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