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皓胸口一熱,還想說什麼,卻被力培阻止。
"什麼都不用再說了,你快點回去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回去?"他望向一旁的母親,她正在那兒等他。
"不是那里,是另一個方向。"力培指著另一頭,閻皓極目看去,好像看見了一抹微弱的光亮。"老大,還有人在等你不是嗎?她正在為你哭泣呢!"
啊!儂儂。
是的,他怎麼忘了,他不能拋下儂儂,他還要牽她的手走一輩子……
閻皓轉向母親,啞聲道︰"對不起!我不能放她不管,我走不開。"
她是他唯一的牽掛。
他走向那迷蒙的微光,越是靠近就越能听見她的啜泣。
閻皓倏地拔腿狂奔起來,投向那片光明──
"老大!再過幾年,我會去那里找你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因為你會被我煩死的!"
什麼意思?閻皓想問個清楚,回過頭卻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就在此時,他听見有人激動喊著。"動了!他動了!快!快叫醫生!"
好吵!
閻皓痛苦的睜開雙眼,看見天花板上燦亮的日光燈,以及一雙盈滿喜悅的眼楮──唯儂的眼楮。
她就在他的身邊,小臉瘦得只剩下一對大眼楮。
"嗨!"她哽咽地開口,淚流滿面,唇邊卻帶著笑意。
他醒了!她高懸的心,終於可以放下。
閻皓吃力的伸手撫上她的淚顏。"我回來了。"
這一句話,涵義幽遠得讓她不由得笑了。
"歡迎回來。"她貼住他的大掌,笑意如花綻放。
終曲
三年後──
"好可愛!真的好可愛喲~~"孟綾捧著一小張照片,像捧著寶貝似的贊不絕口。
趁著同居人尉子京出差跑回娘家小住的唯唏女王,不小心瞥見娘親手上的照片,眼楮登時發亮。
"照片洗出來啦?也分我看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擠到娘親身邊,兩顆頭顱踫在一起。"嘩啊!好可愛喔~~看他的'小弟弟'……"
正在喝茶的康霆猛然噴出滿口的茶水,痛苦地拍著胸口嗆咳起來。
"唯唏,你非要這樣語不驚人死不休嗎?"這些女人到底是在看哪里啊?
唯唏美女嘟起紅唇。
"有什麼關系嘛!我也有好幾個兒子呀!"哪一個她沒看過?
一旁的康捷也看下下去了,對著兄長抱怨。"真搞不懂!育幼院怎麼會讓這種女人領養小孩?"
康霆露出苦笑。"天曉得!"
"來,吃點水果!"甫嫁人康家的梁淨眉端出水果拼盤,端放在茶幾上,看見婆婆與大姑子爭看一張照片,也好奇的加入戰局。
"這是什麼?哇!是小培的照片,我也要看。"淨眉擠入兩個女人當中,眸間漾出溫柔笑意。"光溜溜的,真的好可愛喔!特別是他的'小弟弟'……"
"對呀!對呀!"兩個女人齊聲附和。
康捷頓時滿臉黑線。
他終於明白,什麼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長期在母親與姊姊的耳濡目染下,他的嬌妻也被染黑了。
看見弟弟難看的臉色,康霆只能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要他節哀順變。
就在此時,"砰"的一聲,閻皓怒氣沖沖像火車頭一樣的沖進來,手里舉著一堆照片。
"該死的!是誰隨便分發我兒子的果照?!竟然每一家的信箱都有!"而且全都是露三點的照片!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往孟綾飄去。
沒想到,孟綾不但沒有絲毫愧色,還得意洋洋地笑道︰"有什麼關系?所謂好東西要和好朋友分享嘛!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家的小力培有多可愛!"
閻皓磨牙霍霍。"問題是你和大家分享的是我兒子的'小弟弟'!"
看樣子,他真的很生氣。
"ㄟ,這個嘛~~"孟綾看苗頭不對,已經準備要逃了。
閻皓眯起眼眸,看著岳母大人一寸寸的往大門溜去。
"我突然想到我阿娜答在等我,我先走一步!"孟綾拋下這一句話,隨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有膽就不要跑!"閻皓有如噴火的暴龍,緊追而去。
抱著兒子在溫室賞花的唯儂,看著丈夫氣憤地揮舞著兒子的果照無功而返,唇邊躍上一抹微笑。
"寶寶睡~~乖乖睡~~"她唱起搖籃曲,哄著剛滿周歲的小力培睡覺。
她的小臉綻放出溫柔慈愛的光華,那是身為一個女人最美麗的瞬間。
同時,也是最幸福的時候。
全書完
後記
"紐約黑幫"的回憶喬軒
乍然看見"GangsofNewYork,(紐約黑幫)"即將在八月在台上映時,軒子熊熊愣了一下。
我對這部片子的印象很是深刻呢!因為這部片在二○○三年一月上旬時,就在英國上映過了,接著一月下旬上映"Catchmeifyoucan"。(抱歉,笨軒子不知道電影公司將中文譯名翻成什麼,如果是直譯的話,我大概會譯成"有本事來抓我"。)
連著兩部大卡司電影,讓我非常興奮,當時我就對TerenceIseli吵著要去看。說到看電影,軒子很羅唆的插播一下──
在英國看電影,可不像台灣在上映前買張票就可以進去了,你得事先預約。
嘿!很麻煩對吧?
通常電影院開放語音電話,在你選擇了你想看的電影與時段之後,還要輸入你的信用卡卡號,也就是說,當你在預約電影票時,電影院已經從你的信用卡中扣除帳款了,然後等到電影上映當天再到售票口領票即可。
當然啦!你也可以直接去售票亭買票,但是熱門強片可是搶手得很,不一定買得到票喔!
另外,英國電影院的座位是沒有號碼的,先搶到先贏,不過,除非你是VIP,不然,電影院最末那兩排也是沒你的份的。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听過,有些女孩子會將某些值得紀念的電影票根收藏起來?很恐怖的是,這件事竟然活生生的發生在我的身上。
那張綠色的票根仍留在我的名片夾里,上面很簡單的印著電影院名字,片名,日期,時間,以及票價。
所以,我知道那一天是二○○三年一月十一日,十九點五十分。
Terence和我正要進場時,還剛好遇到從電影院出來的同校同學Niki、Ruth和Diego。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Terence喔?"Niki拚命對我曖昧的笑。
Ruth的眼神則透露出──"真是一株香草插在米田共上啊!"的訊息。當然,"米田共"指的不是別人,就是敝人在下我。
而一旁的Diego則是很無聊的打了個大呵欠,對眼前的情況裝作完全下感興趣(但事後也被他虧得很慘)。
軒子額上青筋暴綻。
真是夠了!朋友是這樣當的嗎?
盡避如此,嘴角抽搐的我仍勉強擠出微笑。"嗨!真高興遇見你們,不過很可惜電影要開始了,我們得走了,回頭見!"
連忙走人。
在等待進場的空檔,整個等候處大排長龍,Terence趁亂買了爆米花和超大杯可樂給我,然後突然冒出一句︰"希望別是在第六放映廳。"
"為什麼?"
"因為位子很小。"
呵呵!對我來講,英國什麼都嘛很大。(誰教本姑娘長不高?)
但,很不幸的,"GangsofNewYork(紐約黑幫)"的上映地點就在第六放
映廳。
所以,我只能用很同情的眼光看著Terence不停的動來動去,因為他一坐下,膝蓋就頂住前面的椅背,為了表現出我的同情心,我斜倚在位置上,蹺起了二郎腿,還不時晃呀晃,設法營造出制造空間很大的錯覺,讓他覺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