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非兒戲 第19頁

殺手堅決的表情有些動搖了,但是,他還是不肯開口。

南宮濤手下一個使勁,扼得殺手為了呼吸而發出咯咯的吸氣聲,他陰側側地冷笑著,「還要嘴硬嗎?我只要再用點力,你就永遠開不了口了!」

「好、好……我說、我說!不過,你要保護我的安全,向我買你命的人是……」他突然掙扎了一下,眼楮陡地向上一翻,血絲從他的嘴角流下來,死了。

南宮濤扳開他的嘴,看見他牙齒中有顆白色的假牙,他伸手摘下,發現牙中裝置著超微型注射器,只要一個按紐,不管多遠,都能注射毒液殺人于無形!

「殺人滅口!」

是誰干的?

先是放出血染新裝發表會會場的風聲。誘他不得不親自出馬迎戰,再來是將矛頭指向他,派出殺手想置他于死地……好個神機妙算的連環汁!對方既然模清了他的脾性,斷定他必然會趟入這淌渾水中,為什麼卻不派出最強的殺手制服他,反而讓一個二流殺手來應付?

陰謀!這是一局環環相扣的陰謀!

他們要對付他,可卻不想在上擊敗他……為什麼?這不是他們要的嗎?那麼,他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意志!他們想摧毀他的意志,讓他像個沒有動力的廢人,這才是他們想擊敗他的方式!

許多年前,「宙斯」也是這樣對付樽月的!

「糟了!」南宮濤驀地起身朝樓下飛奔而去,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

第三個目標……是紗璃!

「孩子,你要堅強。」那一晚,父母死于空難,一夕之間,他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叔伯們瓜分了一切,唯獨不肯收留他,他們說,他是個拖油瓶。于是,年老的祖母張開她的雙手,將他納入自己的羽翼下。

「孩子,原諒我,我老了,沒辦法再照顧你了。」

七歲那年,一個下著雷雨的夜里,祖母也走了,這世間再也沒有他的親人。

天下之大,何處可容身?

「南宮濤——這是你的新身份從今以後,你將以這個名字存活下去。」

于是,他認識了西本樽月、東方崩雲與北堂千雪,從那天起,他們成為他視如珍寶的親人。他們都有著不幸的過去,卻都因為因緣際會而重生。然後,他遇見了她。

「南宮濤,我們結婚吧!」

為了賭一口氣,她用自己的婚姻當賭注。手忙腳亂的婚禮過去,卻敲響了幸福的鐘聲,拉開了新婚生活的序幕。

「不要在飯前吃冰塊,先吃飯。」

她是個好廚師,也是個管家婆;她總是繃著俏臉,卻一再的做出他喜歡的菜色喂飽他那個容易叫餓的胃。

「他無意往模特兒界發展,而我也答應過他不在雜志里公布他的姓名,所以,我必須遵守約定!」

她昂然的拒絕了上司的威脅與利誘,堅決地不為所動。為了他,她搞砸了自己的工作,然後獨自想辦法找工作養家。

「我很喜歡工作的!想想看,你打工的錢存起來可以當作明年復學的學費,我的薪水則可以拿來貼補家用,這樣不是很好嗎?」

紗璃!他的紗璃!他的妻子!他以為這輩子他就會這樣孑然一身,但她闖進了他的生活中,點亮了他的生命。

因為她,使他終于又找到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因為她,使他在結束疲累的任務後,還能看見一盞為他點上的燈光。

他有家,有一個溫暖可愛的女人,氣嘟嘟的坐在餐桌旁等待他,一面數落著他的遲歸,一面為他添上一大碗飯,把桌上的菜肴統統掃進他的碗中。只要他一聲抱歉、一個吻,就能融化她小臉上的冰霜。

啊!那是他的妻子,他的紗璃。

他沒讓她過過什麼好日子,卻讓她因為他而卷進了危險里——那些無恥之輩打算利用他的弱點,徹底打垮他的意志。

他從口袋中掏出超微型通訊耳機,急切地喊道︰「樽月!你在嗎?崩雲?千雪?老天!隨便是誰都好,快點回答我!」

「小濤?」監控室里的西本樽月听見南宮濤的聲音,立即捻熄了手中的煙蒂。

「我在。你現在在哪里?」

「我在回家的路上,千雪呢?」

「她送紗璃回家後也回去了,怎麼了?」他的聲音听起來不對勁!「你沒事吧,小濤?」

懊死!那麼紗璃現在是一個人在家了?

他幾乎失控的咆哮,「我沒事,有事的是紗璃,她應該是第三個目標!」

「我立刻趕到你家去。」西本樽月什麼也沒問,但十分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听見西本樽月要過去,他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收起耳機,卻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在害怕,他害怕自己將會失去她!

不、不!他絕不允許!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要保護她到底!南宮濤催動油門,以一百二的時速發狂地飆車回家。天哪!紗璃千萬不要出事才好,否則,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半個小時後,他抵達家門口。南宮濤將心愛的機車往門口一丟,什麼也顧不得的長驅直入。

「紗璃!」他朗聲呼喚。

一樓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

「紗璃!」他心中的恐懼達到最頂點。南宮濤直奔上樓,就在接近臥房時,他听見了腳步聲。

他一把推開房門,黑暗中,他看見一抹黑影竄出——南宮濤想也不想的,出手就是一記重拳。

黑影悶哼一聲,腳步顛躓了一下,動作卻不曾減慢,他根本不與南宮濤對戰,迅疾無倫地竄向敞開的落地窗,輕巧的一翻身,便從二樓躍下,眨眼間就跑得不見蹤影。

南宮濤沒有浪費時間追出去,他打開臥房里的燈,讓光線點亮視線所及的範圍——也攫住了他的呼吸。

紗璃靜靜地躺在床上,白皙的小臉像床單一樣自得沒有半絲血色,如粉紅玫瑰的唇瓣呈現缺氧的淡紫,她的雙手抓著秀頸上緊纏著的黑色皮繩,指尖因為抓傷了自己的頸部而留下血跡,凌亂的床鋪,摔成碎片的床頭燈,在在顯示了當時的掙扎有多麼激烈……

南宮濤顫抖地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與頸動脈,卻感覺不到任何氣息與脈動。

「不——不——」他爆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像只負傷的野獸。

她死了!她死了!她永遠的離他而去了!

「紗璃、紗璃……不!求你睜開眼楮,求求你……」他哽咽地懇求她。但她沒有回應。

噠噠噠……樓梯間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但他渾然未覺。

西本樽月與東方崩雲沖了進來,眼前的情況令他們震撼,但他們知道現在不是驚慌或錯愕的時候。

「小濤!」西本樽月低喊。

南宮濤望著自己的好友,眼淚奪眶而出。

「樽月、崩雲……她……死了……她不呼吸了……」南宮濤懷抱著心愛的女人,泣不成聲。「是我害了她……全是我害的……」

東方崩雲迅速扯開她頸上的皮繩,井察看了一下她的瞳孔,「把她給我。」

南宮濤抱緊紗璃,護衛著他最珍視的寶貝,就像守財奴守著唯一僅存的財物,寧死也不肯拱手讓人。

「不!誰都不準踫她,滾開!」

東方崩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動手搶人,「她還有救,快把她給我!」

西本樽月架住已然失去理智的南宮濤,讓東方崩雲抱走紗璃,然後當機立斷的敲昏南宮濤。

「先別管小濤,我開車送你們去醫院。」

「開我的車,我的車里有急救用品。」

「知道了。」

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刻,生死一線間。

在東方崩雲極力的搶救下,終于將紗璃的命從死神的手中奪回,雖然紗璃尚未醒轉,但已確定月兌離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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