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來玩親親 第6頁

等了三天,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紗羅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到底會躲到哪里去?她膽子真是有夠大,居然連一個侍女也不帶!她難道不知道人心有多麼險惡嗎?尤其是她貴為晚羽府的小姐,他晚羽隆夫的獨生女,更糟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她的容貌有多麼可人,更別提那對如寶石般的綠眼楮了,光是那對眼楮就足以為她引來種種麻煩!

晚羽隆夫坐不住了!

用力一拍桌子,他大吼︰「德兵衛!左衛門!」

兩個誠惶誠恐的身影立即跪在門邊,匍匐于榻榻米上。

「是,主公。」

「有沒有消息?找得怎麼樣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向我報告!」

左衛門道︰「已經派人找尋小姐的下落了,主公請稍安勿躁,馬上就會有人來回復消息!」

「哼!我已經等三天了!」

他晚羽隆夫一輩子還沒嘗過等待的滋味,在這種火燒的時候還要他等!紗羅逃婚的事情被他全面封鎖,連山口家也還不知情,如果明天依然沒有消息,那麼,他只好讓山口家的人幫忙找,而婚期則必須順延,直到紗羅安然返家為止了。

「下去!加派人手,繼續找!」

「是!」

★★★

「晚羽紗羅逃婚?」

山口洋助的臉色霎時變得很難看。

坐在山口洋助對面的,是個女人看了會尖叫的大帥哥。他深遂的眼睜閃著七分精明三分邪氣,臉上的笑容是冷冷的。「這是山口組在晚羽家臥底當家臣的眼線所回報的。」這個帥哥——山口組的二少爺——山口星史郎,眼楮微瞇,口氣中有著淡淡的嘲弄︰「我還以為紗羅和一般女孩子沒什麼兩樣,會對于父親唯命是從,沒想到,她也有剛烈的一面。」

「晚羽隆夫有什麼動靜?」

星史郎一笑︰「當然是加派人手四處找尋。」

「沒有消息嗎?」山口洋助皺緊眉頭。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消息。」

「如果找不到那丫頭,我們的計劃就功虧一竇了!」山口洋助咬牙切齒地道。

「我已經下令山口組秘密進行搜尋,如果能夠,我們還可以以山口組的名義要脅晚羽隆夫付贖金。」

「贖金?」

山口洋助有些納悶山口家並不缺錢用啊?

「這麼做有兩個好處,第一,這些贖金挪做山口組購買兵器的資金;第二,讓晚羽隆夫不至于對同姓「山口」的我們起疑心。」

山口洋助笑了。「小子,你腦筋動得很快呀!」

星史郎揚揚濃眉。「好歹我也算是山口組約二大首腦之一。」

「嗯。」山口洋助沉肅的眼中有著一抹驕傲。沉思片刻,又道︰「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來?」

「快則這兩天,慢則三到四天後。」

「如果讓他知道紗羅逃婚,說不定他會大大發一頓脾氣呢!」

龍之介雖然溫和,但並不代表沒有脾氣。小事情他可以不介意,但涉及重要大事,他絕不退讓!「大哥是典型的悶葫蘆,什麼事情都放在心里盤算著。若他知道可以幫助他飛黃騰達的末婚妻逃婚,發一頓脾氣還算好的了。」

「比起找紗羅,找晚羽徹的事可以先放在一邊,目前仍以尋找紗羅為主要目標星史郎似笑非笑的說!「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妹,截然不同的命運——紗羅將成為我們進軍全日本的跳板,而晚羽徹則是我們急欲拔除的眼中釘!」他看著祖父道︰「我們找他也不是一個、兩個月的事了,以山口組的搜查能力而言,我幾乎可以斷定,晚羽徹根本不在日本國內!」

「你覺得他最有可能在哪里?」

星史郎沉默了,半晌才道︰「中國!」

「何以見得?」

「中國是晚羽徹母親的故鄉。」

山口洋助輕哼,「他在日本國境內是有名的江洋大盜,他甚至連他父親的商船都敢搶!你想,晚羽徹會是個念舊情的人嗎?」

星史郎搖搖頭道︰「不見得。他痛恨他父親帶給他母親悲慘的一生,因此,他不入晚羽家的姓,也不與晚羽隆夫相認,並且大肆掠奪晚羽隆夫的商船!這背後的原因是什麼?說白了,他主要是為他的母親抱不平!」

「一個將軍府的大少爺,卻甘心流亡天涯,拋棄一切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與世襲爵位,淪為日本國首席江洋大盜,這個晚羽徹倒是怪異得緊!」

星史郎低語︰「我寧可他選擇這條路,否則,我們的計劃會因他而艱雞百倍。

晚羽徹——是個人物!但是,非除掉他不可!」

★★★

紗羅坐在回廊的欄桿上,仰頭望著滿天星斗。

離家七日,她並沒有很深的思鄉情懷,也許是第一次出遠門,所以對一切事物都感到新鮮有趣。

避家兄妹很好客,雖然不與她說話,但是卻很細心有禮。他們兄妹最喜歡在莫仲擎面前講笑話,一搭一唱的演雙簧,立志以動搖莫仲擎那張冷靜自持的臉孔為目標;她不懂他為什麼面對這麼好笑的笑話卻沒反應?反倒是她,常常悶笑得心里快得內傷,腸子幾乎打結,可是,莫仲擎不知是天生少了一根筋,還是什麼的,竟惜「笑」如金!笑一下會少一塊肉嗎?真是的!說到那個莫仲擎,紗羅真的有一肚子的評語!尤其是他的名字什麼名字不好取,居然叫「莫重情」P他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姓名的影響,所以,那張臉活像用冰塊剌出來似的!他會微笑——如果連微笑都不會,那他肯定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可是沒見過他大笑;不知道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他失去引以為傲的冷漠?

她看了倦縮在她膝蓋上睡著的雪貂一眼。

這又是一個令人不解的問題了。

明明是他養的寵物,為什麼丟給她照顧?而且,這只雪貂居然對她非常諂媚?

又是磨,又是舌忝的,熱情得教她受不了!冷漠的男人養了一只熱情的寵物?好詭異!最重要的一點,他根本不跟她說話,連設法溝通也沒有。

惜話如金至少也該有個程度啊!有手嘛!他可以比嘛!她一定會想辦法了解他所比的內容的,至少猜也不會猜得太離譜。

只是她不懂,開口對她說一句話有這麼難嗎?天天見他與管氏兄妹說話,卻把她丟在一邊視而不見,這真是——殘害她幼小的心靈!習慣性的瞄了書房一眼,不意外的發現燈還亮著。

莫仲擎一向如此,從他回到寒玉樓,每天不入夜絕不就寢。書房里面有寶嗎?

這麼神秘兮兮的,害她好想用手指把窗紙戳破一窺究竟!現在離家千里萬里,沒有女乃娘山本草子在一旁催促她就寢,紗羅反而樂得悠閑。她本來就是個夜貓子,早早逼她躺在床上,她還不是躲在被窩里自言自語;想到這陣子再也不必早睡,她就快樂得直想偷笑!等她回日本後,恐怕就沒這般殎意了。

案親大人會生氣是難免的,說不定會先讓她挨一頓板子,然後再抱著她又後悔又心疼!這種情形不只一次了,這次很可能也會舊事重演,嗯!也許會再稍微嚴厲一點啦!比如訓點話什麼的。

莫仲擎熄了燈,從書房中走出來,然後,他的眼楮瞇了起來——她?

很難形容對她的感覺。每當面對她的眸子,他就感到她天真的大眼楮里盛滿疑問——似乎想知道,為什麼他始終不理會她?

他與別人說話的時候,她會乖乖的坐在一旁,時而笑,時而皺眉,讓他幾乎要以為她根本就听得懂他說的話!她不是西域人,卻有一雙西域人才有的墨綠色眼眸!她的身世是個謎,而他卻不知從何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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