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闖香閨 第16頁

可飛雪硬是一聲不吭,就算毒發也只是咬緊牙關,不肯逸出半絲申吟。

當時她就想,這樣勇敢而執著的女人,絕對值得她給她騰地方。

「她不會有事的。」尹承善語氣肯定,因為他不會讓她有事。

若真不行,就算讓她恨他一輩子也不要緊,大不了他帶人翻了冬寧侯府,也能替她找著解藥。

「她不會有事,可不代表你們兩個就沒事。」初冬陽笑笑的說道。

她看得出來,雖然尹承善對飛雪有意,可飛雪還在抗拒這段感情,總之,尹承善這回可說是踢到一塊大鐵板了。

倒也不是她不顧情分準備看笑話,而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因為飛雪對她也是敬而遠之,雖說沒有不恭敬,可是每每去看她,都是她一個人說了一大串,飛雪卻只應了幾個字。

這種情況,她就算是想幫忙也沒辦法。

想到這里,初冬陽更加不顧尹承善阻止地快手快腳收拾起東西來——想來她能幫的忙之中最實在的就是離開。

等收到最後一張畫像,初冬陽眸中的笑意掩去,眼眶開始泛紅,但她眨了眨眼,就是不讓眼淚落下來。

「收好了,表哥你說咱們是和離好,還是你休妻好?」初冬陽早就打算好了,這輩子她已經為了家人臉面嫁過一回,以後也不一定得回娘家。

這幾年,她的娘家依靠著瀧陽王府也得了不少好處,這一回下堂去,她只想要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所以是和離或是休棄,一切都瞧尹承善的意思。

第5章(2)

「傻瓜,這兒就是你的家,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拋下你的。」他覺得是冬陽小題大作了,這件事還不急,至少也要等到飛雪不再拒絕他。

「表哥,你待我已經夠好了,這幾年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對初家能幫襯的都幫襯了,我也不是不懂感恩的人,再說我也不能賴著你一輩子啊!」她恢復輕快語氣。

當初嫁給尹承善不過是權宜之計,如今正主兒出現了,她這當家主母的位置自然應該要雙手奉還的。

況且這麼幾年過去了,他還是沒回來,怕是再不會回來了吧,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再被關在這座華麗的籠子里了。

「我不同意!」他難得對她板起了臉。

說來她會有如今的困境,其實也要怪他,是他有愧于她,當年要不是他派了方志天出去辦事,又怎會導致志天生死未卜呢。

于情于理,他便是養著冬陽一輩子也是應該的。

「表哥……」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固執,明明就是對彼此都好的事情,她倒沒料到他竟會不同意。

「你給我好好待在王府里頭,在這兒我能護著你,你照樣能自由自在的,若是回了娘家,還不被你那些異母兄嫂們吃干抹淨。」若說初家的狀況能好些,他倒也沒有強留冬陽的必要,可一想到那些大戶人家里的骯髒事,他就不放心。

「表哥,我還是要再跟你說一次,你可別以為名分這種事,飛雪不會在意,你忘了她生母是怎麼死的了?」

先前沒有細想,這會兒再听到初冬陽強調這件事,尹承善的眉頭皺了起來。

難不成她真是因為這樣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嗎?

思及此,腦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她那冷冷淡淡的模樣,以及她覺得他朝三暮四時的神情……他的心一沉,倒還真忘了有這個可能。

可就算是因為這樣,他也不能將冬陽丟著不管啊。

「表哥,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反正這王府我也待膩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初冬陽笑嘻嘻的說道,那模樣哪有半點她平素做王妃時的威儀。

「還以為你長大了呢,到頭來還是那古靈精怪的丫頭片子。」拿她沒辦法,他曲指彈了她那光潔的額頭一記,臉上滿是寵溺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

揉了揉發紅的額頭,初冬陽不滿的說︰「那表哥也沒好到哪去,打小到大就只知道用這招治我。」

「貧嘴。好了,就算真的要走,也不能是讓我休了。」被夫家休離對一個女人來說傷害太大,雖然明知道以冬陽對志天的情深,這輩子只怕不會再嫁人了,可終究還是要顧及名聲。

罷了罷了,只要人別離開京城,他好好看著也就是了,難不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能有人欺負得了他表妹。

那笑容展現在那張俊朗的臉上,其實十分迷人,尤其那眼神還帶了寵溺,讓人不禁迷醉,佇足而望。

商飛雪的視力一向很好,雖然距離和暖閣還有一小段的距離,可窗戶開著便能讓她將尹承善的笑顏盡收眼底。

看過他的貴氣、瞧過他的霸氣、更知曉他的孩子氣,卻沒想過他還能對女人有這樣寵溺的一面。

商飛雪知道自己該轉頭離去,可她的雙腳像是被釘子釘住了一般,走不了,只好怔怔的望著,良久無法收回視線。

她知道他對她的好與縱容,卻還沒親眼看過他對別人也是如此。

閉了閉眼,腦海中突然響起娘在臨終前對她說的話——

「孩子,咱娘倆都是沒福分的人啊,可娘還是希望你就算當人丫鬟也別給富貴人家當小妾,那日子……太苦了……」

那時母親的眸子里有希冀、有期盼,希望她這個女兒能過得比她好,更是希望她這個女兒不要被富貴也不要被男人的感情給迷花了眼。

男人在覺得新鮮之時,會對你百般疼、萬般寵,可膩了之後呢?那些通房丫鬟、姨娘小妾,哪個不是在容顏漸衰之際就被關在華屋里頭扳著指頭數日子,至少正妻還能名正言順的看丈夫幾眼。

「還好……」一聲輕喟,商飛雪閉了閉眼,想要拂去心頭那不該有的念頭。

還好她一開始就決定將自己的心鎖住,還好她對感情一向謹慎得多,雖然要說一點觸動都沒有,那是騙人的,可至少還不至于到離不開的地步。

原本她是發現了那幅畫的秘密,這才興匆匆依著丫鬟的指示來找尹承善,沒想到竟讓她瞧見了這一幕,心雖微微滲了點酸澀,卻也更堅定了離開的念頭,畢竟那對璧人之間,可沒有她能立足的空間。

「還好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響倒讓商飛雪嚇了一跳,本就少了血色的臉蛋更顯蒼白,她轉頭一瞧,卻見尹承善不知何時竟已來到她身後,這才嚇著了她。

「你怎麼在這兒?」她月兌口問出。

方才不是還在和暖閣同王妃打情罵俏的嗎?為何現在又來招惹她?果真也不過是個尋常男子,習慣了左擁右抱,可她從來就不是那些尋常女子,最看不慣的就是滿心想著坐享齊人之福的男人。

「我剛出了和暖閣就見到你一人在這兒發愣,所以就過來瞧瞧了。」

「喔。」本來就是驚嚇過後隨口問出的話,她倒也沒想過他會如實回答,見他答了,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心中有怒氣有不屑,卻不知該說什麼。

「你在這兒做什麼?」尹承善好奇的問道。

她向來很少出自己院子的,自從為她準備的院落死了迎花之後,為了方便兩討論事情,他便作主讓她搬到離主屋近些的院子。

平素她甚少出門,一心待在屋子里頭鑽研那副山水圖,今兒個竟然特地走到這兒來,應該是來找他的吧。

想到這個,尹承善的心情驀地好了起來,望著她的眸子也帶了點興奮,滿心期待她會怎麼說。

「沒事,只是隨意走走罷了。」原本解開了謎底之後的興奮已經消失殆盡,于是她淡淡地說道︰「昨天你不是撕了那幅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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