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閻蒼拓,他隨便用個眼神就可以嚇退混混,但此刻他卻只能無奈瞪著他的小女人。
蔚家兄弟全都看傻了。
看來他們可能太多慮了,寶貝妹妹的眼淚對哥哥們無效,卻對這個大男人還挺管用的,隨便兩滴就把他給鎮住了!
義大利西岸的撒丁尼亞島
在清澈美麗的海灘上,一對新人正在舉行婚禮,牧師莊嚴的神情等著為他們證婚。
悠揚的結婚進行曲響起,蔚家大哥挽著迷迭緩緩走在紅地毯上,一對小花童陪伴著,準備將美麗的新娘交給地毯另一端的閻蒼拓。
樂聲中,迷迭一步一步走向閻蒼拓,直到他握住她的手,他才放下一顆忐忑的心。「天,我等得可真是夠久了。」
蔚家大哥糾結的眉頭,與閻蒼拓的喜上眉梢成了強烈對比。他還是擔心這危險的前黑幫老大、現任的國際刑警是否能給妹妹幸福?
「如果你讓迷迭受一丁點委屈,我們絕不會放過你。」這句話,五兄弟不知念了幾遍。
閻蒼拓苦笑,忍不住說道︰「放心,我一定善待迷迭,疼她疼進骨子里,你們不相信我,也該相信迷迭吧?是不是,迷迭?」
她掀起頭紗側目瞧他,眼神盡是迷惘,「呃!你是……是誰呀?你認識我?」
什麼?!這句話好熟……難道又來一次?!
閻蒼拓震驚得全身血液飛奔逆流,肌肉緊繃得似要裂開,「妳……說什麼?!妳竟敢又說這種話?!」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對我那麼凶?」她驚愕的左顧右盼,然後轉身就想逃向哥哥們。
這還得了?被她逃了他就沒有新娘,于是伸手攔腰抓住她,鐵青著臉說︰「妳給我站好!看著我,看清楚我是誰!」
「我不知道你是誰啦!」她拚命的蹬腳要逃離他。
「該死的!」他緊張的調整呼吸,回頭看向蔚家兄弟,「她到底怎麼了?」
只見蔚家二哥偏著頭,努力搜索原因,「可能……可能她的記憶出了問題,畢竟當初我的『潛意識催眠』還在實驗階段,很可能在治療過程中有些……瑕疵,而產生後遺癥。」
「該死!懊死!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出問題?妳給我記清楚了,我是閻蒼拓、妳的丈夫!不準再問我是誰,也別說不認識我,記住!」他氣得暴吼起來。
「我的丈夫?!我什麼時候嫁給你了?」她小嘴微張,很懷疑他的話。
見到她慌張的小臉,他僵硬的放柔聲調說︰「就是今天要嫁給我!」
「你騙人,我不認識你,干麼要嫁你?」她委屈的撫著手中的捧花。
「我說過別再說該死的『我不認識你』!」他向禮壇大叫,「管妳認不認識我,反正妳今天一定要嫁給我!牧師快為我們證婚,」
真是的,果然是出身黑道世家,在牧師的面前還是一副霸氣、殺氣十足的模樣,好像不達到目的,今天來觀禮的人都將倒大楣。
「咳……我現在為閻蒼拓先生及蔚迷迭小姐證婚,」牧師輕咳兩聲,拉回大家的注意力,「閻蒼拓先生,你是否願意在任何環境下,不論貧富、病老……」
「我們倆都願意!」他不等牧師說完,便忙不迭的把戒子套住迷迭的手指。
「哈哈……」這時,迷迭忽地哈哈大笑,「我只是開你玩笑罷了,哥,這樣夠了吧?」
什麼?他被蔚家兄弟耍了?
閻蒼拓會意過來,緩了臉色,隨即又激憤罵道︰「過分!妳這可惡的女人,不準再開這種要命的玩笑,也不準忘記我。」
「但……誰也說不準,未來的事我又不知道會怎樣。」
「很好!看來妳的膽子養大了,是不是?妳敢再失去記憶的話,我就在妳的腦中植入晶片。」
這氣焰萬丈的大男人,還真是沒什麼安全感呵!而且真是無可救藥的霸道、蠻橫!
迷迭不禁輕笑了起來,卻又讓他不悅的皺起眉頭,「妳敢笑我?」
「對不起嘛!」見他緊張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漾起一朵笑意。
閻蒼拓卻僵著臉擠不出一點笑意,低喃著,「這筆賬我會在床上給妳加倍討回來。」
終于,一對新人完成了結婚儀式,賓客們全都以熱烈掌聲,為這對新人祝賀。
稍晚,迷迭挽著閻蒼拓的手臂在沙灘上散步,好奇的問︰「你怎會想到要選這樣的地方舉行婚禮?」
特有的南歐浪漫風情,不像閻蒼拓的風格,他應該是那種只會去注冊結婚,頂多席開二十桌宴請親友的男人。
「這是妳自己挑選的,三年前我們計劃結婚時,妳說喜歡這兒,所以我就選在這里結婚。」閻蒼拓回道。
「是嗎?」她側頭想了一下,不確定的樣子。
他緊張的問道︰「妳又忘了,不喜歡這兒?」
迷迭笑說︰「喜歡,可是不記得當時我說過喜歡這兒。」
她對三年前的記憶並不完整,但此時此刻她認得他、記得他就好了。
閻蒼拓似乎想到什麼,看著她問道。「我們從重逢到現在,妳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啊……」突如其來的問題令她迷惘。
「唉!算了。」他嘆了一口氣。
「嗯。」這些日子讓她累壞了,而輕爽的海風吹得她迷迷糊糊得快睡著。
餅了一會兒,他不放棄的又暗示,「妳都沒話要告訴我嗎?」
「什麼?」她揉揉雙眼試圖讓自己清醒。
「我在想,妳是不是有些話該親口對我說?」他暗示的語氣更明顯了。
「沒有啊!」她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無法意會他意有所指的暗示。
他卻不死心的追問︰「沒有?真的沒有?」
「嗯……」迷迭又打了個哈欠,懷孕令她容易疲倦。
「妳再想想看。」他好像認定她應該有話要說。
她怔愣的看著他,更加迷惑,「你說話從來不拖泥帶水的,到底想說什麼?」
他為難的搔搔頭,終于下定決心問道︰「妳愛……不愛我?」
她被「潛意識催眠」抽去對他的記憶,他無法確定她還愛不愛他,他是想問,但好幾次話到嘴邊,他又將疑問吞回肚中,只怕她說不愛他,所以他不敢問。
「嗄?!婚都結了,你才來問我愛不愛你?」迷迭的反應卻是驚愕。
「那妳到底愛不愛?」得不到答案,他急了。
他還在懷疑什麼?
她又想哭了,心中既委屈又氣惱,她的心都給他了,他竟然還敢懷疑?
迷迭委屈的沉默不語,被他誤解為遲疑與不敢肯定,他的自大性情又冒出頭,不管三七二十一攬著她的腰。
「說!說妳愛不愛我?或者有沒有一點點愛我?我要妳親口說出來。」彷佛她敢說一個不字,就跟她沒完沒了。
用這種霸道方式求愛,誰敢拒絕他呀?
迷迭噘著嘴,「我不能說不,是吧?」
「廢話!妳敢說不就試試看……不!絕不能說,試試看都不能,」他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原來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再剛強的男人都會變得脆弱。
「那、那麼,我只好愛你……」她早已紅到耳根去了。
「看清楚,是我在抱妳,是我在愛妳。」他興奮的狂吻她。
他要她全心全意的付出,要一個完完整整的她!
即使人都在他的懷里,他仍不忘再三叮嚀道︰「記住,什麼都可以忘,就是不準忘了我。」
沒想到,這個身為黑白兩道老大的男人,還真是沒什麼安全感呵!
她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他不悅的皺起眉頭,「妳在笑我?」
「是啊!」她也不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