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y領著大家通過一座小木橋,往主建築物走去,大伙兒盯著河面訝異萬分的喊道︰「水是黑的,真的像墨汁一樣的濃黑耶!」
扁是墨黑的河水就引得眾人一番討論,只有莎莎默不吭聲,對四周的一切根本提不起興致。
踏進大廳,身著印地安傳統服飾的美少女,為大家掛上一條別致的果子項鏈以示歡迎。
只有莎莎獨自坐在一旁,對周遭的新鮮奇特仍然無動于衷。
「歡迎大家下榻在亞馬遜河沿岸最具特色的旅館,這里是拜訪叢林,融入此地的最佳選擇,保證沒有安全顧慮。」Ray閃爍的綠眸翻舞著,就像生命力超強、生氣勃勃的亞馬遜叢林一樣。
接著Ray替大伙分配小木屋,又跟眾人協商好失回房梳洗休息,傍晚再一起用晚餐,並開始夜晚的活動。
到了晚餐時間,大伙兒在餐廳集合享受第一頓異國風味餐,導游瑞可在這時加入他們。
Ray注意到每個人都津律有味的嘗鮮,只有莎莎依舊垂著小腦袋瓜,用湯匙撥弄著食物,沒吃幾口。
「這里的食物不合你的胃口?」Ray走過去悄悄問她,他總希望在這里的每個旅客都能賓至如歸。
「唔,還好。」她輕聲回答,微微一笑。
不過,Ray看得出來,她笑得很勉強。
坐在莎莎身旁的馬克向Ray挑挑眉,「她呀,就是這麼害羞又安靜。」然後轉頭問莎莎,「台灣女孩子都像你這樣的嗎?」
坐在對面的劉海兒看了莎莎的盤子,想起台灣的瘦身風氣正熾盛得很,「你該不會是在節食吧?安啦!這里的活動既刺激又耗體力,我相信多吃一點也不會胖的啦!」
曾在各大都市工作過的麥斯則說︰「噢,東方女孩本來就很縴細了,你再節食的話,會被大風吹走。」
真野賢一和楊耕宏也連連點頭,「對啊!健康最重要。」
「嗯……」她靦腆地睨了眾人一眼又低下頭,好像面對大家關愛的眼神,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叮!叮叮……各位!」這時,瑞可敲敲玻璃杯宣市,「用過晚餐後,我們就要造訪印地安原始部落,觀賞充滿原始動感與民俗特色的歌舞表演。」
大伙一听歡聲如雷,迫不及待準備出發。
莎莎也跟著站起,Ray注意到她的盤里,還剩下將近四分之三的食物沒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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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瑞可的帶領下,乘坐小船來到印地安部落,遠處岸邊傳來一陣陣沉沉的木鼓聲,籠罩著整個天地。
這夜里不比外面的世界,沒有燈火照明,更不會有霓虹燈,惟一的光源就是天上的星星,和岸邊兩三盞稀疏的小油燈,再加上蟲嗚鳥叫聲,在夜空下顯得深邃且詭秘。
馬克、麥斯和真野豎一高呼著往前沖,楊耕宏則摟著老婆小心前進。
「你怎麼不走?」Ray見莎莎佇在一旁,便催促她以免落單。
她惶惶然看著Ray,怯聲回道︰「我覺得有點恐怖……」
尤其部落入口擺了一尊雕像,直挺挺的瞪著大家,真恐怖!她瞄了雕像一眼,不假思索的貼著Ray走。
「沒事的,這里很安全,我保證。」Ray低聲安撫,讓莎莎攀著他的手臂小心翼翼走進部落。
「歡迎光臨!」當莎莎經過入口時,那尊雕像突然大聲喊道。
「啊!雕……雕像是活的,他、他會說話……」突來的聲音嚇得莎莎驚陳尖叫,回身一把抱住Ray。
「噓!別怕,那不是雕像,是部落的酋長,他是活生生的人。」Ray抱著顫抖的縴細身子,發覺她怕得真厲害,好像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時,暖玉溫香的Ray抱滿懷,卻要不斷警告自己︰冷靜、冷靜!
因為一股熱流竄入他的四肢百骸,在心中激起陣陣漣漪,久久不能平息,原來被她抱著的感覺是這樣激蕩不已。
「真……真的嗎?我還以為那是雕像……」她從寬闊的胸膛抬起小臉,怯怯地望了雕像一眼,弄得酋長一臉莫名其妙。
「來,跟著我走,不用怕。」Ray強壓下快掀起波濤的漣漪,挽著她的小手走進去。
不過,她的手怎麼這麼軟?像是又輕又軟的動物皮毛,有股難以形容的感覺。
里面生了營火,莎莎見到臉上及身上都涂上五顏六色圖騰的舞者,伴著銅鈴聲正在載歌載舞。
接著,族人又拿出他們的食物招待大家,Ray拿了一盤肉和酒向她走過來。
「試試這鱷魚肉。」他記得剛才晚餐時,她沒吃多少,希望她再吃一些。
不料,莎莎眉尖聳起搖搖頭。
不吃?!她瘦弱成這樣子,不吃東西怎麼行?
Ray撕了一小塊肉,遞到她唇邊,「你不敢吃鱷魚肉嗎?不用怕,沾點鹽巴吃,味道鮮美得跟吃龍蝦肉一樣。」
「嗯……」
「真的很好吃,試試看,要是不好吃就吐掉。」他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是否超過了,只是打從心底為她好。
大概因為他的堅持,莎莎張口吃下那塊鱷魚肉。
「怎樣,好吃嗎?」見她細細咬著,Ray開心地問,然後又撕了一塊給她。
莎莎婉拒道︰「謝謝,我吃飽了。」
這樣就飽了?他還真無話可說。
Ray還真沒見過食量這麼小的人,見她瘦得快被風吹走,忍不住猜測著,「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才不想吃?」
「不,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她為難的看著那塊肉,好像再逼她吃就要哭了。
Ray在暗夜中看見她那眸光盈盈的,相信她下一秒真會哭出來。
「好吧!如果肚子餓就告訴我。」他只好叮嚀著,覺得她似乎有什麼困難,卻又無從幫助。
甚至還覺得她不該參加這類旅行團,光是縴弱的體形,就教人懷疑她夠不夠體力走完全程,而且膽子又這麼小,是不是禁得起突發狀況的驚嚇?
大伙兒又是吃肉又是喝酒,與族人說說笑笑,還一起拉開嗓門狂嘯,跳舞跳得瘋瘋癲癲,比開瘋狂派對還要熱鬧。
而莎莎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一雙眸子在營火照耀下熠熠閃爍,依然帶著哀愁。
RAy又揣度著,她為何哀傷?為何說要來這里放逐自己?
這一夜,Ray一直被莎莎的哀愁籠罩著,心緒不寧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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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剛亮,Ray就爬起來,一心想再見到莎莎,可是,距離團員集合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梳洗過後,Ray照例到屋頂平台上做晨操,他吸了口充滿森林味的新鮮空氣,突地睜大雙眼看著樹屋下方。
天哪!她又在做什麼?
由于他住在高高的樹屋上,往下一覽無遺,只見寧靜的晨光熹微中,莎莎一個人半靠半躺在大樹根下,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了過去?
Ray想都不想就沖了下去,當他和她面對面時,他發出一聲低咒,「該死的!」
原來這女人沒睡著也沒昏倒,但她在搞什麼?
紅腫的雙眼一看就知道哭了整夜,那表示她一夜未眠,或者整夜就坐在這里渡過?
可是,她楚楚可憐好又孤單的模樣,在他心底掀起驚風駭浪,不容他控制地為她心疼。
「走!」Ray抓起她的手,就把她拉上樹屋。
莎莎傻傻地任他拖著走,好像不懂這男人在氣什麼?做什麼?等她回過神來,已經坐在樹屋里。
片刻之後,Ray從浴室里拿出熱毛巾給她,「給你擦臉。」
「哦……謝謝。」她接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