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她飛快的去拿,回來時還問︰「這兩種香草沒錯吧?」跟著故意舌忝舌忝嘴角,一副垂涎萬分的模樣。
他的目光正好對上她這個小動作,心頭頓時一悸,原本平靜的心緒竟泛起陣陣漣漪,怎麼那粉色的舌尖,有如嬌艷誘人的果實?
突然間,覺得她很香、很女敕、很可口……可口?!天哪!他怎麼越來越胡思亂想了?竟然,想到吃……吃她?
不!他不能放任這種情緒擴大下去,他努力地把心思拉回到「香草羊肉鍋」,主動解釋,「這道菜好吃在于把鮮女敕的牛肉慢火炖煮到熬出膠質為止,醬汁很醇厚,一層一層地綻放出濃郁的芳香。」
「哦!」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算了,搞不好她吃了都不知道哪里好吃,說了也是白說……不知怎的,他的目光又回到她臉上。
尉樂心中陡地一揪,因為他的眼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與平常嚴厲的眼神不同,不但溫柔,而且那麼的放肆,那麼的……露骨?
望住他,她眸光閃爍,咬著水女敕的蜜唇,「你……」
老天,他一定要靠得這麼近嗎?
倏地,她眼前一暗,唇瓣乍熱,他熱情饑渴的唇覆上她,手臂攬住她的腰微微提起,迫使她用腳尖站立,好更深地吮吻她。
她的唇辦像玫瑰花瓣一樣甜美誘人,他沉醉的輾轉吸吮,跟著將舌頭探入她口中,與她糾纏。
她終于知道被他吻是什麼感覺了,他的唇像一把火,徹底地燒盡她的理智,任由他索吻,于是兩人越吻越激烈,情況也開始失控,她模糊地意識到他的唇住下移,他的手探入她衣服里,掌握住她柔軟的胸脯。
這實在太過親密了,她很想阻止,但是他熱情的唇使她無法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終于他離開她的唇,指尖輕撫她艷紅的唇辦,毫不掩飾自己的,啞聲問︰「跟我回家去?」
言恕對自己身體的反應大感愕然,怎麼才一個吻,他的身體就燥熱得無法控制?
「回家?你家?現在?!」雖然她很想成為他的老婆,可是……這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對,今晚陪我。」他直截了當的說,雙手緊攬著她。
「可是……跟你回家……那……好,不好……等等,我想想……」她猶豫著,怎麼辦?要不要答應他?
其實她很想跟他回家,畢竟她喜歡他呀!但是他們這樣也進展得太快了吧?至少需要一點時間培養一下感情嘛!
而且他到底有沒有真心喜歡她?就這麼邀她回家,是因為喜歡她還是只是一時的激情?
「妳說好還是不好啊?」言恕熱情的目光像熟鐵般烙著她,佣懶的嗓音充滿誘惑。
「這樣不太好……這樣好嗎?我明天還要上班,呃……你也要上班,而且我們還不熟,我……」她小手抵在他胸前,感覺到他的身子是那麼熱,簡直要燙著她。
「我喜歡妳。」他傾身,充滿誘惑的輕吻她的粉頸。
「不……」她有些害怕,因為感覺到他強健的身體熱熱的抵在她身上,太可怕了,這男人讓她變得好虛弱。
「我想要妳。」他傾身想再度吻住她。
「不!」她硬是推開他,終于意志堅定地說︰「不行,我們還不夠了解。」
被尉樂一推,言恕失控的冷靜下來。他是怎麼了?他這樣要求一個單純的女孩,是不是太過分了?
也許事情有些荒謬,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吻了她,在那一剎那,他就是想吻她。
雖然拒絕了言恕,尉樂卻興奮了好久好久,因為他說喜歡她,這讓她覺得自己在戀愛了。
可是,自從那晚之後,除了上班時間,她不曾單獨見過言恕,而上班時間的他是個標準的工作狂,眼里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這一天,又到了每周二試新菜式的時間,大伙正在討論兩道醬汁,如何加入不同的酒烹調,而呈現截然不同的風味,每個人都期盼和言恕討論,並得到他的稱贊。
言恕看向尉樂,「樂樂,妳嘗嘗看,按照自己的味覺,說出兩道醬汁的差異。」
她嘗了兩種醬汁後回答,「沒什麼不同嘛,值得費勁去研究嗎?依我看不管用白酒、用香檳都一樣。」
對她而言,這兩種醬汁嘗起來味道沒什麼不同,但是她說話太坦率,引來眾人低低的訕笑聲,更用質疑的目光看著言恕,仿佛在嘲笑他收了個笨學生。
他瞥了她一眼,「酒在餐廳里是飲料,在廚房里既是調味料也是香料,添加在菜肴中,能烘托出各種風味來。」
「是嗎?」她再嘗一次,結果一樣,于是堅持又認真地說︰「沒啥不同嘛!」
言恕臉上布滿黑線,沉聲道︰「當然不同!妳連酒的種類和味道都搞不清楚,胡說八道什麼?妳給我去把每一種酒都搞清楚再說。」
「每一種酒?」
「對,別以為只有紅肉配紅酒,白肉配白酒,膚淺!」想當他的學生就得用功,別老是丟人現眼。
「可是……」她有些驚愕地看著眼神透著慍怒的他。
「沒有可是,要是一星期內沒通過考驗,妳就滾出廚藝界。」他緩慢有力地道。
什麼?尉樂傻了,她根本不在乎廚藝界,只在乎進廚藝界有個言恕,而他卻動不動就叫她滾出廚藝界。
她知道他一工作起來很嚴肅、很認真,但對她是很溫柔的,那晚的一吻讓她樂得心花怒放,結果現在他對她比對任何人都殘忍。
「總監,一個星期怎麼夠,不如……」原本吉米要幫她求情的,但被言恕冷冷一瞪,什麼也不敢再說。
「如果覺得太難,妳可以考慮放棄。」他的聲音不大,可是異常的嚴厲。
尉樂蹙起眉頭,握緊雙拳,深吸口氣倔強的回道︰「一星期就一星期!」
事後,黎主廚也忍不住問︰「總監,這樣會不會太嚴了點?」
言恕回道︰「我已破例讓她留下來,如果不嚴一點,她怎會進步?又如何在廚藝界立足?」
「是是是,總監說的是,那以後我也會加強訓練她的。」黎主廚倏然明白了,這是為尉樂著想,她沒有底子,本來就該加倍努力,否則,即使有人罩她也難以立足。
問題是,一個有心人,一個老好人,都不懂尉樂的心。
第五章
五天過去了,言恕榜外留意尉樂的舉動,發現她真的很用功,下了班就捧著那本《世界酒類大百科》,跑到飯店的酒庫去研究各式各樣的酒。
嗯,雖然資質差了點,但動能補拙,他和天底下的老師一樣,對用功的學生感到欣慰。
今晚,言恕在老同學呂冠學開的小酒館里喝酒,這里樂聲悠揚,桌上放著一盞搖曳的燭火,光線昏黃氣氛浪漫溫馨。
兩人靠在大型沙發上,呂冠學直說著當年兩人在國外學藝的往事,言恕則一貫沉默的喝著酒。
倏然,言恕注意到呂冠學不時望向角落,便問他,「在看什麼?」
呂冠學瞟向他斜後方的角落,「夜里的曠男怨女果然特別多,像她這樣喝酒,不醉死才怪。」
言恕淺笑搖頭,並沒有轉過頭去看。
「呿,酒是這樣喝的嗎?三十幾種酒輪流喝,能喝出個屁?沒見過有人這樣買醉的。」呂冠學是愛酒人士,最不屑有人不懂喝酒又愛亂喝酒。
接著,他又哇哇大叫,「媽的!那瓶九五年份的香檳她竟然當汽水喝?他XX的暴殄天物!」
言恕很能體會他現在的心情,他們一個愛美食,一個愛美酒,見到有人糟蹋「至愛」,都會忍不住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