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女沖沖沖 第2頁

「我還沒發完,還我、還我……」

結果,祖孫倆在路邊搶廣告單搶了一個早晨,那真是個令人生氣、喪氣、嘔氣、嘆氣的早晨,可可現在想起來,還余怒猶存。

車子順著狹小的巷道來到一幢兩層樓的小洋房前,可可把車子停在院子後進屋在玄關月兌下鞋襪,「女乃女乃,我回來了,常勝伯?」

屋里沒人回應,大概他們出去閑逛了,她暗忖著。月兌下外套走到二樓直接進浴室洗澡。

二十分鐘後,她擦拭著濕發走回房里。

驀地,她瞠大雙眼,赫然看著眼前的景象——

家里多了個男人?!他、他、他躺在她昂貴、干淨、香噴噴、軟綿綿的席夢思雙人大床上睡得正酣。

小偷?!

不對,小偷偷到睡著,太扯啦!

走錯門?!

也不合理,即使進錯家門,也不可能倒頭睡在別人的床上。

啊……流浪漢喝了酒,醉醺醺模進來。這念頭在她腦袋里合理化。

「好……好、好過分!」可可咬緊牙根才沒讓自己尖叫出聲。

嘔,惡心!

流浪漢耶!不用看他的臉就知道有多邋遢,說不定身上還會發出惡臭呢!

想到這兒,可可移動步伐想瞧清楚他的長相,但他的臉被一本書遮蓋住半邊,剩下的半邊臉都是落腮胡。

「嗯……」

天,這流浪漢竟然發出如此性感、魅惑又迷人的聲音。

她走近床邊吸了吸鼻,發現沒有惡臭味,也沒有醺人酒味,反而有股沐浴後的男人味。

太奇怪了,她一把揪住他的領口,把睡得毫無危機意識的他一把拽起。啪地一聲,他臉上的書隨之掉落。

「哇……」可可看到的是個大野人!

他身高約有一百八十幾公分,披頭散發和一臉胡子的模樣,說他不是人猿,也跟原始人差不多了,尤其加上他那雙炯炯發亮的眼楮,簡直像是從人類博物館跑出來嚇人的。

她腦海迅速閃過危險兩個字,緊接著伸長腿一拐,他整個人直挺挺倒下,寬厚的胸膛上立刻多了一只腳。

「你是誰?做什麼的?」她雙手握拳,擺出備戰架式。

「小姐,有話好說。」他倒臥在地上沒有一絲驚惶,反而還有心情欣賞她那清澈晶瑩的美目、蓬松微翹的短發,同時看她揮拳、踢腿的律動中,更突顯線條優美的身段。

「我問你,為什麼在我房里?」她踩在胸膛上的腳再使力,以妨他輕舉妄動。

他咧嘴笑,指著她的腳說︰「我很脆弱的,這幾根肋骨下有心髒、肺,壞了不好換,拜托移開尊腳可以嗎?」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嘿!弱雞,繡花枕頭。可可賞他個警告意味濃厚的凶惡眼神。

「是祖女乃女乃要我先在這兒休息的,其他等她回來再說。」他說。

「祖女乃女乃……湛女乃女乃嗎?」可可心底一陣反感,八成又是女乃女乃找來跟她相親的。

「對啊,她和常勝伯去上『銀發英語班』,要四點才回來。」

可可想了想,抬腿松腳讓他站起身來,「你該不會是來……相、親、的?」

她眼皮猛跳,原本就愛做媒的女乃女乃,最近不是逼她去跟陌生男人吃飯,就是帶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回來,說要給她挑個男人。

喔!誤會大了。她皺眉厭惡的模樣,逗得他大笑。

「啪!」她猛拍桌子,發出好大一陣聲響,厲聲問︰「笑什麼笑?解釋清楚。」

「呃……相親不行嗎?」他好奇的試探。

「不是不行,但得先問過我的拳頭。根據最近一次紀錄,那男的被我踢掉兩顆門牙,你不怕嗎?」她眼底冒出騰騰殺氣,聲音也大了起來。

「怕,那男人的命好不值錢哪!」他點頭,一臉害怕的表情。

「知道怕就好。」可可指著門口,示意他可以滾出去了。

他沒有離開,反而斗膽再問︰「那麼,上上次的紀錄呢?」

「被我揍得鼻青臉腫,躺在床上兩個星期爬不起來。」她故意說得很嚴重。

「嘖嘖,你很厲害。」他咧嘴大笑,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她拳頭在他眼前蓄勢待發,他還敢沖著她笑?盡避他比她高出一個頭有余,她仗著拳腳了得,高挑縴細的身子往他一捱,抓住衣襟和肩膀一拉——

「砰!」當場傍他一個過肩摔。

「哼!沒用的家伙也敢來相親。」她翻個白眼,最瞧不起這種人高馬大卻不堪一擊的男人。

「哎唷!打不得、打不得。」剛回家的湛女乃女乃正好瞧見這一幕,驚叫遏止。

咚咚咚!七十多歲的湛女乃女乃健步如飛,後面跟著湛家忠心耿耿的男僕常勝伯。

常勝伯約五十多歲,雖是湛家的男僕,卻與湛女乃女乃情同母子,尤其湛家獨子及媳婦早逝,一直由常勝伯陪伴著湛女乃女乃,並養育可可長大。湛女乃女乃好動愛熱鬧,都是常勝伯陪她到處跑。

方度非站起來,聳聳肩對湛女乃女乃說︰「姑姑打我,好暴力!」

湛女乃女乃忙拉著他直嚷,「可憐哪,你姑姑下手不知輕重,來,給祖女乃女乃瞧瞧有沒有受傷?」

可可左瞧右看,完全不認識這個喊她姑姑的家伙是哪根蔥。她是獨生女,又沒有兄弟,什麼時候當起人家的姑姑來著?

「等等!這家伙是什麼人?」可可指著方度非問。要真的是來相親,她就一掌劈了他、一腳踩扁他!

「你不記得他了?」湛女乃女乃怪叫起來。

「誰?」可可頭痛的皺起眉。

「方度非。」常勝伯回道。

「哪個方度非?」她還是不知道。

湛女乃女乃在她腦袋敲了一記,「你忘了?方家的曾祖和湛家的曾祖是異姓結拜,代代以兄弟姊妹、姑嫂叔伯相稱,這份情誼傳到今天也沒斷過。十八年前方家原本也是住這里,因為搬到國外所以較少聯絡,但度非的爸媽逢年過節都會寄卡片禮物給我,論輩分呢,方度非雖大你四歲,卻要叫你姑姑,了不了?」

可可眯起眼打量方度非,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個人。原來他就是她的小晚輩。

她不客氣的求證道︰「你就是那個老被人欺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拖油瓶?」

「是。」方度非微微一笑。

想起小時候他一被玩伴欺負,便趕忙向活潑好動,又是社區孩子王的姑姑尋求庇護,整天跟在她身後說︰「姑姑,我怕被人打,帶我一起玩吧!」

因為這樣,她便戲稱他是她的拖油瓶。

「喔,對不起,我打錯人了,一時之間認不得你。」可可誠心道歉。

「Oh!Hismother!」湛女乃女乃忽地詛咒一聲。

「什麼?」可可愣住,困惑地眨了眨眼。女乃女乃在說啥啊?

「就是他XX的。」一旁的常勝伯晃晃手中的英文課本,翻譯解答。

學英文學到這種程度,可可失笑。

「你們從小一起玩,怎會認不得了?」湛女乃女乃責道。

「十八年沒見過面,您就認得了?」可可才不相信。方度非披頭散發外加滿臉胡子,誰能一眼看出他的長相?

「當然,我的眼力超好。」湛女乃女乃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吹牛功力登峰造極。

她懶得辯駁,對方度非說︰「你不該睡在我的床上,害我嚇一跳,才把你當壞人。」

「抱歉,我在南極洲待了八個多月,剛回來時差還沒調適,白天都昏昏沉沉的。祖女乃女乃說我的房間來不及整理,只好先睡你的房間。」方度非回道。

「是啊,我們急著去上課,只好叫他先睡你的房間,誤會一場啦!我這就去整理隔壁房間。」說完,常勝伯轉身出去。

「常勝啊,得弄舒適些,度非可要住好一段時間呢!」湛女乃女乃追在後面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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