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根本看不下菜單有什麼,還是經理一項項提議,才決定好菜色。
唉!她什麼時候才肯嫁他呢?
昨天,他跑去問杜子貂,「怎樣才能叫她嫁我?」
「嗄!哪個女人不肯嫁你?哦……不是說愛死你了,怎會不嫁你?」杜子貂吃驚之余,故意幸災樂禍。
「她是愛我,就是不肯結婚。」方度非確定可可是愛他的,否則,她不會讓他親近。
但她不讓湛女乃女乃知道他們交往,也不準他說出來,每次兩人約會都偷偷模模的,這種情況不能再持續下去了,他要跟她求婚,光明正大跟她在一起。
杜子貂猜測,「一定是你的誠意不夠。」
「喂喂喂!我要是沒誠意,干麼求婚,鑽戒都買了。」那天,他又拿著鑽戒向可可求婚,結果又被她笑著拒絕。
「是不是嫌鑽戒不夠大?」
「可可不是這種女人。」
杜子貂沉吟,「我知道了,你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同進同出,約會後回同一個家,完全不需要送往迎來,沒有分離的感覺,她當然不急著嫁你啦!」
有道理,方度非決定道︰「那我該搬走。」
「沒錯,而且該去買房子,說是準備結婚用的,保證她加倍感受到你的誠意。」杜子貂很有把握的提議。
于是,方度非找了個日子,趁著美好的氣氛,像是不經意的聊道︰「可可,我想自己搬出去住。」
「好呀!搬去哪?」她點點頭,臉上表情看不出異樣。
他失望地想,嗚……她對他沒有一點點不舍之情。
他不氣餒,期待地說︰「我想買房子,你陪我去看看。」
「我?我又沒買過房子,沒經驗怎麼幫你?」她一點自覺都沒有。
「至少可以看看地點好不好,看看格局裝潢喜不喜歡。」他頻頻暗示。
可可還是少根筋,「地點你覺得好就好,至于格局裝潢每個人的品味不同,我看了喜歡你不見得喜歡。」
他痴望她,難過地想,莫非他要愛得很辛苦,才能感動她?
好吧!他決定挑明了說,「可可,這房子以後也有你的份,我希望你參與意見。」
「嗄!你要送房子給我,干麼?」
誰說這樣做她就可以感受到他的誠意?她還一臉不解咧!
呵!他好傷心地想,要不要跟她提求婚的事?可是,會不會又要遭受更大的挫敗?
方度非一口干掉香檳,望著心愛的女人問︰「可可,你要怎樣才肯嫁給我?」
「噢!」她眨眨眼,低頭掩嘴笑,「原來,你剛才在跟我求婚。」
「對,你答應吧?」他滿腔郁卒。
她吃著提拉米蘇,連想都沒想就說︰「我還沒考慮好。」
還要考慮什麼?除非……
「你不愛我嗎?」他眉頭緊皺,表情沮喪。
可可喝了一口香檳,伸手拉他的領帶,讓他傾身向前,然後雙手圈住他的頸子吻他。
他也摟著她,享受這美妙的吻。
「我愛你。」她貼著他的唇低喃。
「那就嫁……」
「噓!」她吻著他的額、耳朵,還有他的唇,堵住他想說的話。
這一夜,回家又是過了凌晨時分,他們手牽手走向屋子。
方度非在門口停住腳步,「我們到附近走走。」
「這麼晚?」
「晚才好,夠安靜。」他伸手摟過她的腰。
「外面又暗又靜,喔!你想做什麼壞事?」
「你怕?」
「誰說我怕?走就走。」她率先轉身,卻整個人僵住。
距離他們幾步外,有個高大的黑影佇立在那兒瞪著他們。
「龔耀揚!你在這里做什麼?」可可捂著胸口。
報耀揚的臉色在昏暗路燈下,顯得格外陰鷙。
罷才他看見可可笑得溫柔,嫵媚又撩人,他感到氣憤,沒有了他,她竟可以過得如此好。
「我找不到你,在這兒等了一整晚。」他眼色挑釁的望向方度非。
「你找我做什麼?」可可不冷不熱地問。
「我……我好想你,好想見見你。」
若是換作以前,她鐵定感動得抱著他痛哭,但現在這些話听起來全不是滋味,甚至覺得有點滑稽。
「你回去吧!」可可漾起客氣的微笑,令龔耀揚立刻刷白了臉。
「我知道了,你恨我,你在報復我才會這樣說的。」龔耀揚什麼也听不進去,一味只想挽回她。
「不,我不恨你,我根本就懶得恨你。」她不知該氣還是該笑。都不愛他了,哪來的恨?
他面如死灰,悻悻然的說︰「難道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她搖頭,「我根本不愛你,給你機會又有什麼用?」
「是不是因為他,所以你對我不理不睬?你對我的愛就這麼禁不起考驗?」他突然氣憤填膺的指著方度非。
方度非目光一凜,與他對峙。
「你的背叛是為了考驗我的愛?龔耀揚,這樣只有讓我更瞧不起你,你走,別再來糾纏了。」她不想再和他牽扯,拉著方度非就要走。
「你別走。」龔耀揚追上前,想拉回可可。
方度非立刻把她拉至身後護著,警告道︰「我的忍耐度是有限的。」
完了!龔耀揚的表情像瘋了,樣子很嚇人。而方度非臉上的溫和全被怒氣取代,那內斂的眸子里,有著讓人膽怯的火焰。
「度非,不要這樣,我們回屋里去。」可可擔心極了。龔耀揚的空手道冠軍不是練假的,一舉打來有兩百磅重。
「你又是她的誰?我們的事你管不著!」龔耀揚怒火高熾,一拳揮向方度非。
方度非推開可可躲了開,也快速的掄起拳頭,砰地一聲,龔耀揚隨著可可的驚叫聲倒地。
大概這拳揮得夠重,龔耀揚的半邊臉不但腫了起來,嘴角也滲出血絲,他惱恨地爬起來,沖過去揪住方度非廝打起來,可可擋都擋不住。
「不要再打了!」她大聲的吼,但他們說什麼也停不下來。
「發生什麼事啦?哎喲!可可……」湛女乃女乃和常勝伯聞聲開門出來看,發現可可拉得了龔耀揚,卻擋不住方度非,連忙上前幫忙勸阻。
「住手!都住手,不要打了。」常勝伯想拉住他們,但不堪重力推扯,踉蹌了下差點摔倒。
苞著,隔壁鄰居都跑出來察看,幫忙把兩個惱火了眼的男人拉開。龔耀揚嘴角流血、眼眶瘀青,方度非額頭撕裂傷、下巴紅腫,連襯衫也破了。
湛女乃女乃氣壞了,「龔耀揚,都說可可不想見你,你還三更半夜跑來我家干什麼?還敢打人?」
見常勝伯向鄰居致歉,鄰居一一離去後,湛女乃女乃繼續說︰「度非,你們也回屋里去。」
方度非拉住可可的手進屋里,她邊走邊幫他擦拭血漬,突然,她瞥見後方的龔耀揚沖進來,手里拿著一把白森森的尖刀。
察覺她驚恐的神色,方度非反應迅速以身體護她,自己的肩部不幸地被刺中,躺臥在地上,捂住傷口痛得皺眉,衣襟染得一片血紅。
湛女乃女乃和常勝伯見狀嚇得大叫,「殺人啦!救命哪!有人被殺死了。」
死?!
鏗地一聲,龔耀揚將手上的刀拋落,奪門落荒而逃。
可可扶著方度非,急忙察看傷口,「你要不要緊?」
「沒……沒事。」他歪歪斜斜地躺在她懷里。懷里的香氣令他寬心,因為她安然無恙。
「可是流那麼多血,會不會、會不會有事?」她壓住傷口,但傷口太深,鮮血仍然不斷汩汩流出。
「嗯!我可能快死……」他閉上眼享受她懷抱的溫馨。
「你不要嚇我,你不可以死!」她果真嚇著,淚如雨下哭著向發呆的女乃女乃及常勝伯叫道︰「快叫救護車,打電話啊!拿藥箱來。」兩人迭聲答應,趕緊進屋里打電話、拿藥箱。反倒是裝死的人傻了眼,沒想到她竟然哭了,還哭得傷心欲絕。方度非心里又是高興、又是不舍,動容下猛地拉下她的頭,吻住她顫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