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晨陽被他吻得心跳如萬馬奔騰,想舉起手來掙月兌才發現雙手早虛軟無力。
老天!真是……見鬼了?她應該要生氣、發飆的,應該用太極拳甩開他的,可是她沒有?!而且全身發軟,所有的力氣都跑光了。
隨便吧!因為她也拿他沒辦法,反正吻一次和吻一百次又有什麼差別,只是,也不知給他吻過多少次了,她仍然感到震撼力十足。
她不止沒有反抗,根本也不想反抗,在他的吻中越陷越深,直到裴烈主動結束這個吻。
初晨陽靜靜看著他發呆。他那眼神像是對她有著無限懷念……別傻了!她立刻甩掉這想法。
他根本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而且他是那麼冷漠、那麼實際,感情對他而言是多余的。
她默默嘆息了。
「你想不想下去玩玩?」他撫著她微腫的唇。
她恍如從夢中被吵醒,「呃!下去?去哪兒?」
「這是全球最高最快的滑水天梯,我們現在站在三十公尺高空上,以時速八十公里直沖入水底,離心力更甚于玩雲霄飛車,一定很刺激。」他指著腳下長長的滑水道。
「我們又沒換泳衣,不行……」听到這些數據,初晨陽就覺得一陣暈眩。
「那可不一定。」他眼中閃著挑戰的光芒,彎身除去腳上的鞋襪,接著站在她身後,有力的胸膛貼在她背上。
天哪,難道他打算就這樣沖下去嗎?嗚……看這樣子,他是打算這麼做!
「我不會游泳。」她驚恐的說道。
「別拒絕我。」下一瞬間她就被裴烈整個抱著,然後不顧她的尖叫聲,直接就往下沖。
昏亂中,她覺得整個世界都顛倒過來了,何況她還在他身前,首當其沖的往下滑,那擋不住的俯沖力量令她尖叫,也是她有生以來最驚險恐怖的經歷。
「撲通!」像是瞬間又好像是好幾個世紀之後,他們以風馳電掣的速度沉入清涼的池水中。
落水之際,裴烈松開初晨陽,自己在水里翻了兩圈才浮出水面。
咦!她人呢?
他撥去臉上的水跡,望著人造海浪的水面,沒有初晨陽的身影,當他往水底一看,發現她潛到水底去了。
不對勁!
她是一動也不動的俯趴在池底,裴烈心髒漏了好幾拍一躍而下,以最快的速度游過去。
將初晨陽抱到地上時,發現她已溺水昏迷了。
裴烈急忙壓出她月復中的水,連做了好幾次心肺復蘇術,還猛拍她的臉頰,她終于在嗆咳中醒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抱著渾身顫抖的初晨陽,他不自覺的也顫抖著,因為他從未試過這樣的恐懼,實在無法想象失去她的後果。
她哇的一聲哭出來,粉拳打在他的胸口,「你、你……你這混蛋!差點害死我了……」「是我不好,是我該死!」裴烈仍然撇不掉心中的恐懼,更懊惱得想揍自己。她說不會游泳是真的,他卻以為她在拒絕他。
裴烈一按鈴,領班經理阿里的聲音就傳來,恭敬的問道︰「總裁有何吩咐?」
「泡一杯熱牛女乃,還要加點白蘭地。」他為初晨陽披上絲被,然後將她擁入懷里。
「是的,我立刻送來。」阿里掛上電話之後,不到兩分鐘,就端著餐盤走進來,把牛女乃恭恭敬敬的放在桌上。
但他眼底卻充滿了震驚和訝異。
因為裴烈用絲被裹著一個女人,用大家從未听過的語氣,輕柔哄道︰「先把牛女乃喝了再睡。」
雖然很想繼續看好戲,但阿里仍識相的離開了。
「不要!」她最討厭喝牛女乃。初晨陽皺著眉,眼楮不肯睜開。
真是有夠累的,昨天飽受驚嚇又溺水,已耗盡她全部體力,結果沒多久就發高燒了,哪來的胃口?
「乖,听話,想睡覺可以,不過,要先吃點東西再睡。」他拿過那杯熱牛女乃遞到她唇邊。
「嗯……不想喝。」
見她小嘴緊閉,裴烈只好先喝下牛女乃,再借由嘴對嘴的方式喂她喝。
他很有耐心的一口接一口喂她,不知不覺他的舌便在她口中纏繞,從慵懶輕柔到節奏漸漸加快,體溫要命的越來越高。
他品嘗著她的吻,擁抱著她柔軟的嬌軀,卻沒有因此而滿足,反而想要得更多更多——不行了,體內的渴望越來越烈,他得趕緊把她放回床上。不料抱著他的小手不肯松開,他原想告誡她一番,但低頭一看,她縴素的身子蜷在他懷中,像只貪睡的小貓般輕輕磨蹭。
天啊!誰來救救他,想不到她連睡著了,都有本事折磨他,再這樣下去,她真的什麼仇都報了。
第二天早晨,陽光從薄薄的雲層撒下縷縷金光。
初晨陽懶洋洋的翻了個身。咦?怎會這樣?
她再眨眨眼,不是錯覺,也不是做夢,她氣到一肚子火。
這個該死的男人,竟敢趁她睡覺時佔她的便宜!
于是,她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舉起手就給睡在她身旁的裴烈一巴掌。
「噢!」他猛地睜開眼,吃痛的撫著臉頰,卻一臉驚喜,「你醒了?」
「你下……流……」她的嗓子嘶啞得發不出聲音來,仍想舉手再給他一巴掌。
「等等!」裴烈機警的躲掉。看她醒來就有力氣打人,還很有精神的瞪著他,應該是沒事了。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眼眶蓄著淚水,覺得他……好壞、好壞!因為她裹著絲被的身子是赤果的。
他一臉無辜的樣子,重重嘆息,問道︰「你以為我月兌你的衣服,是乘機佔你便宜嗎?」
「你沒有嗎?你是天底下最壞的壞胚子!大!」听他還要否認,初晨陽更加怒不可遏,氣憤的咆哮出聲。
越想越不甘心,她開始對他拳打腳踢,雙拳盡力的捶打著他,但卻像是捶在牆壁上,反而疼了她的手。
就怕她氣憤過頭會弄傷自己,裴烈趕緊解釋道︰「那是因為你高燒不退又昏睡不醒,我怕你穿著汗濕的衣服,病情會加重,所以我才月兌了你的衣服。」
咦?她生病了嗎?還昏睡不醒?
這麼說,他不是在佔她便宜,而是在照顧她嘍?
「這樣明白了嗎?來,你身體還很虛弱,躺下來休息一會。」他重新把枕頭擺好。
他這麼溫柔做什麼?反而讓她不好意思!
初晨陽嗔道︰「我的身體本來是很好,但遇到你之後就不好了,還溺水嚇個半死,發燒算得了什麼,沒給你害死已是大幸了。」
見她真的好不委屈,裴烈把她擁進懷里,輕聲安慰著,「對!都是我害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所以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我才不要你補償,你最好離我這一點。」她心頭一氣,小拳頭又全往他身上打。
唉!要是換做平常,他才不會任她胡來,恐怕是要……要怎樣也說不上來了,此刻,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要她能消氣,挨一頓粉拳算得了什麼?
第七章
初晨陽在出售黃金及香料的市集里閑逛,然後又去了阿拉伯堡壘改建而成的杜拜博物館,接著參觀由古代的阿拉伯商人,用泥建造而成具有降溫效果的風塔大泥屋,還乘坐冷氣四驅車,在沙漠起伏不定的沙丘上奔馳……她是瞞著裴烈「偷溜」出來的,因為她的病好轉,卻也悶得發慌,裴烈忙著工作,她只好自己跑出來玩。
直到天色暗了,她還意猶未盡的夜游杜拜,欣賞肚皮舞表演,那熱情澎湃的樂聲和熙來攘往的觀光客,交織成一片熱潮在暗夜里舞動。
「初晨陽?」一個男人靠過來以英語問她。
「呃……我是。」她一臉困惑,確定不認識這名中東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