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她發現他在接完電話之後,臉色變得有些鐵青,似乎在強忍著怒氣。
霍斯楚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匆匆忙忙離開。
「霍斯楚——」她想追上去關心,但才追到樓梯口,已經不見他的人影,只好再回到屋內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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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茗妶一直等到近午夜,不知不覺中便躺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直到被開門聲給驚醒,她才宛如驚弓之鳥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向門口迎去。
然而印人她眼中的是霍斯楚懷中摟著一名年輕女孩,而女孩瞼上的表情似乎帶著痛楚,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冒著涔涔冷汗。
她看著霍斯楚將她帶進房里,從未關上的房門,她看到他正在替女孩月兌掉衣服,她的身體上除了有多處新舊瘀青外,最令人感到沭目驚心的是她腰間有一道十多公分長的傷口,而傷口處正皮開肉綻、血流如注,讓她驚嚇地別開頭,不忍卒睹。
他隨即站起來,走到浴室拿醫藥箱,再回到床邊時,背對著奕茗炫說︰「過來幫忙。」
听到他的話,她才緩步走過去,站在他後面等待吩咐。
「坐在她旁邊,幫她壓著肩膀,別讓她亂動。」霍斯楚交代道。
她連忙坐到床邊,依他的話,壓著年輕女孩的肩膀,眼楮不時偷瞄幾眼。
他從醫藥箱里拿出優碘小心翼翼先幫她消毒、清理傷口,之後他又從醫藥箱里拿出一個手術縫合時的勾針,先消毒過,再將肉色的線穿過針孔。
奕茗炫瞥見他的動作,不禁驚駭地張大雙眼,無法置信地看著他在幫她的傷口做縫合手術!
「私自替人動手術是犯法的,你怎能這樣做?」她質問著。
派兒‧歐克尼多因為疼痛,忍不住大叫出來,本能反應的扭動身體。
「壓緊她,別讓她亂動。」霍斯楚因為她的亂動,縫針差點刺到傷口,趕緊喝令奕茗妶壓好。
奕茗炫回過神,隨即用力壓著她,派兒卻因為疼痛不堪,抓住她的手,用力咬著她的手臂。
而她只能閉緊雙眼,咬著牙,忍住被咬的痛。
終于……她的手獲得了解月兌,而派兒也因為疲累加上痛楚的侵襲,昏睡了過去。
霍斯楚站起來,走進浴室清洗雙手。
奕茗姑趁這時趕緊沖到客廳,連忙拉起衣袖,檢查被咬的傷口。天呀!她竟然咬得這麼沒天良,害她縴細雪白的手臂上留下一個深深的齒痕。
希望她沒有AIDS,否則她下就冤了!會死的不明不白呀!
「你怎麼了?」
他突然在她背後說話,嚇得她然轉過身,迅速將手伸到背後,偷偷將袖子拉下來。
「沒、沒什麼。」
霍斯楚靠近她,將她的手硬拉過來,大手正巧握在方才被咬的地方,痛得她下意識驚叫出聲。「啊!好痛!」
他看見一個頗深的齒痕,眉頭不禁微蹙,默然地回到房間拿出醫藥箱,將她拉到椅子上坐下,直接幫她上藥。
她偷望他一眼,見他整個眉心都揪結在一起。他大概很擔心房里那個金發美女吧!她心想。
他們兩人之間不知是何種關系?她好想知道喔!
「她——」話到了喉嚨,又吞了下去。「你剛才的行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只是第一個字都說了,只好轉個話題掩飾。
「你放心,我有醫生職照。」
「難怪你的動作那麼熟練。」以為他頂多是個街頭畫家,想不到他還是個醫生!
人,真的是不可貌相。
他將醫藥箱收好後,疲憊的往後一靠,忍不住閉上眼楮休息。
傍晚他突然接到派兒妹妹的求救電話馬上趕過去,但她已經被她繼父打得遍體麟傷,全身傷痕累累,若是再晚一步,派兒說不定就被她繼父給打死了。
「她怎麼受傷的?」她最後問出一個最不關她事的問題。
「被她繼父打的。」霍斯楚雖然仍閉著雙眼,卻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她繼父!」奕茗妶無法想像一個父親會將自己的女兒打成這樣,就算不是親生女兒也不該這樣狠心呀!「他為什麼要把她打成這個樣子?」
他終于張開眼楮,直瞅著她瞧。她是個在幸福家庭中長大的幸運者,水遠也無法了解像他們這種人,為了生存所承受的苦痛和磨難。
是的,他和派兒是屬于同一種人,所以他才會在一年前初到法國時,在街頭出手救了她,更在了解她的際遇之後,對她那樣地心疼!
只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
就算他現在是華爾街富可敵國的金融鉅子,卻也掩飾不了他曾有過的那段悲慘人生。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他倏地站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他不再多說話,逕自拉開門走了出去,奕茗炫只好拿起包包快步跟在後頭。
她住的地方其實離他的住所並不太遠,走路約莫半個小時左右,一路上他始終沉默不語,她也只能安靜地走在他身邊,直到回到她的屋前。
「謝謝你送我回來。」
「早點休息。」他只是淡淡說了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第四章
奕茗炫下了課和同學道過再見後,一走出校園,便瞧見倚靠在一輛藍寶堅尼跑車上的莫特森,不禁微愣了一下,才朝他走過去。
「考克靳先生你好。」眼楮都對上了,如果還裝作沒看見,就太沒禮貌了。
莫特森先替她打開車門,「先上車再說。」
她考慮了須臾,最後還是上了車。
他很快將車駛離校門口,載著她到位于皇宮花園附近一間道地的法式餐廳。
一棟純白建築,配上藍色格子窗,帶點希臘愛琴海風格。
一走進餐廳,服務生陸陸續續上前和莫特森問候,顯然他應該是這間店的常客。
服務生直接領著他們來到二樓陽台上的一個特別雅座,在這里不用擔心會受到任何打擾。
接著服務生送上紅酒,為兩人倒了酒後,便先行退下。
「考克斯先生,你願意給我到亞貝蘿工作的機會,我卻不懂得珍惜,真的很抱歉。」她對于放棄進亞貝蘿學習的機會,雖然感到有些遺憾,心里卻一點也不後悔。
「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所以我也不再追問你為什麼會臨時改變決定,不過雖然我們沒有機會在一起工作,卻不表示我們不能當朋友啊!」莫特森笑著說。
他漾著溫煦的笑容,讓她感到沒有任何壓力。
「沒想到亞貝蘿珠寶公司的總經理,竟然是這麼親切的人,和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你想像中的我又是怎麼樣的人呢?」莫持森倒是很想知道,他在別人眼中是什麼樣子?
「我想像中的你,應該是下可一世、高高在上、個性嚴謹的那種。」
「我只能說你的想法錯了。」他那雙帶點墨綠色的瞳眸,微眯著眼,帶著暗暗打量的眼神。「我只是比別人幸運了點,有一個成就非凡的母親,所以若真要說起來,我只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一點也不值得驕傲。」
「不,我們中國人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創業難,守成更難’,你的管理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加上亞貝蘿小姐的精巧設計,亞貝蘿珠寶公司才能在珠寶界佔有一席之地,成為引領世界珠寶時尚潮流的指標。」
「除了管理能力之外,你覺得我這個人如何?」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是一個親切的人。」
「原來我的優點就只有親切而已。」莫特森的語氣里充滿著失望。
「不是的,你謙沖有禮、斯文俊朗、品味不凡、談吐文雅,是個找不出缺點的人。」她趕緊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