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幸運 第16頁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周奕浩深深地嘆了口氣。「只可惜我無法將你從她心里趕出去,取代不了你在她心中的那個位置。」

「對不起。」

「你不必跟我道歉,這不是任何人的錯,若真要怪,也只能怪調皮的邱比特射錯了箭,月老開錯了玩笑。」周奕浩看看他,又看看呈呈。「呈呈長得像柏筠,但他眉宇之間的神韻,還有那深沉的雙眸,卻像極了你。」

相濯怏凝望著自己從不知道的兒子,激動的多想將他緊緊抱在懷里,告訴他,他是他的親生父親,好想听他用著童稚的聲音叫他一聲爸爸,而不是會畫畫的叔叔。

但他卻沒有這個資格,也不能!

「你還愛柏筠嗎?」見相濯怏毫不隱藏的點點頭,他又道︰「那我就能放心將柏筠還有呈呈交還給你,他們母子有你的照顧,我就放心了。」

「我愛她,卻沒有資格再擁有她。」

「如果你是因為我的關系,你可以不必介意,我以後大部份的時間都會待在大陸,假如你不介意,在我回台灣時,能偶爾讓我和呈呈見見面就夠了。」

「不全是因為你,而是我自己的因素。」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真心愛著柏筠,如果可以,我拜托你繼續照顧他們母子好嗎?」

「你不懂嗎?柏筠需要的是你,不是我。」

「不,她需要的是你。等畫展結束之後,我打算離開台北。」能有一個這麼愛她的男人來照顧他們母子,他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此時,周奕浩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顯示的號碼,是柏筠打來的,簡單的和她說明了咖啡店的位子和店名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她馬上就過來,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問題,但我希望你們可以好好談談,你就留在這里等她吧!」

「不,該留下來等她的人是你。」相濯怏站起來,該離開的人是他。

「相先生,」周奕浩叫住他。「柏筠已經等了你六年,你不該讓她再繼續等下去。將他們母子交還給你,我也才可以真正的放手。」

周奕浩站了起來,不舍地再親一下呈呈的臉頰後,離開了咖啡店。

十分鐘後,宣柏筠走進咖啡店,沒見到周奕浩,卻意外看到相濯怏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呈呈。

「奕浩人呢?」她在剛才周奕浩坐過的位子坐了下來。

「他先走了。」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他是一個好男人,讓他從妳身邊走掉,是妳最大的損失。」

「就因為他是個好男人,我才更配不上他,更應該讓他離開,去追求他應該擁有的幸福與愛。」

「而我卻是個壞男人,不配擁有妳的愛。」

第七章

位于信義計畫區某億萬豪宅里,一對全身赤果的男女,正上演充滿的激情床戲。

「邦,你真的太棒了,是我見過最勇猛的男人。」她滿心歡喜的稱贊著他。

沉正邦躺在她身邊,點了一根煙,送到她唇上讓她先抽上一口,自己再繼續抽。

「邦,我已經無法再待在那個老頭子身邊了。」蕭涓涓一想到喜怒無常又暴躁易怒的相雷行,滿臉盡是嫌惡和厭煩。

「那老頭子最近又有什麼動作嗎?」當年他精心安排讓蕭涓涓成功去誘惑相雷行,讓他和結發妻離婚,讓他唯一的兒子因而恨他,父子感情決裂。

「前幾天他又將律師叫到家里,那個死老頭根本不打算將公司留給小胤。」

「他發現小胤不是他的兒子了嗎?」沉正邦問。

「應該不會吧!」

「小胤呢?」

「說到這個孩子只會氣死我,真不知他像誰?個性安靜的像個女孩子,更氣人的是,人家相濯怏根本把他當成仇人,這個笨蛋卻一直把他當成偶像一樣,不管做什麼都以他為目標,向他學習。」蕭涓涓一說到兒子,心中便有氣。「阿邦,我看你干脆將公司資產全部一次掏空,然後我們帶著小胤離開台灣,到國外逍遙過我們的日子。」

「妳要我掏空公司資產?」

「沒錯,你是公司的財務經理,想要掏空公司資產對你來說有如探囊取物般輕而易舉,你只要隨便掏空個幾十億,我們後半輩子就可以過著很優渥的生活了。」

「妳要知道整個相禾集團總資產可不只幾十億,而是上千億。」他的野心可沒那麼小,他要的是全世界。「涓涓,再忍耐幾年,那老頭幾年前不是得了鼻咽癌嗎?」

「是呀,六年前還以為他很快就會掛了,誰知道他發現的早,根本死不了。」一想到她又白白在他身邊守了六年,她就嘔死。「邦,這種生活我真的過不下去了,你可得想想辦法,難道你真的願意讓你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輩子跟別人姓,叫別人爸爸嗎?」

「一個要成功的人,總要有所犧牲。」別說兒子,他連老婆都可以送人了,況且,只要一擁有相禾企業集團,老婆、兒子要多少就會有多少,到時候她也就沒有利用的價值了。「妳放心,讓我想想辦法。」只要相濯怏不回相家、不進公司,總有一天公司一定會是屬于他沉正邦一個人的。「對了,听說這幾天相濯怏開了個人畫展,還獲得很大的回響與好評,老頭有沒有什麼反應?」

「老頭嘴里雖然不說,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一直都很以相濯怏為傲,甚至到現在還不放棄要他回家來團圓的念頭。」

沉正邦不說話,腦海里開始思索著,再不快點行動,假如被相雷行那老頭發現他做了假帳,挪用了公司的錢去做其它投資,到時別說半毛錢都撈不到,只怕要去吃免費牢飯了。

蕭涓涓將他手中的煙拿走,一個翻身,再次跨坐在他上方。她像個欲女般,不將沉正邦榨干不會善罷甘休。

像她如此強的女人,那行將就木的相雷行是怎麼也無法滿足她的需求,也只有像沉正邦這樣強壯勇猛的男人,才能滿足她。

相濯怏的個人畫展終于圓滿結束,此次展出近百幅的畫作,其中除了被安棐若寄到歐洲參加美術大賽得到第二名的那一幅「海邊孤影」為非賣品之外,其余作品全數賣掉。

甚至還有一些在畫展結束前一、兩天才來觀展的人,因沒能買到畫而紛紛向她們詢問是否還能買到相濯怏的作品。

這一次展出完全是她們始料未及的大成功,安棐若最初的用意只想藉由畫展,讓大家知道台灣有這麼一個優秀的畫家,讓許多愛好藝術的風雅人士能多多給有才能的年青畫家機會,卻沒想到會如此的盛況空前。

「安小姐,有好多媒體記者一直在詢問想采訪相先生的事,現在該怎麼辦?」陸秋薇這兩天真是電話接到怕了,打從安宣藝廊辦過各種個展,攝影、美術甚至還有雕刻展,也沒像這一次這樣,展覽都結束了,詢問有關于相濯怏的電話卻不曾停過。

也許是他從頭到尾沒出現過,他的神秘引起了媒體和大家的興趣,也或許是不知哪個記者,神通廣大的挖出他是相禾集團總裁相雷行長子的消息,讓大家想多挖一些新聞。

「我也沒辦法。」安棐若也是一臉無可奈何,由多次接觸得到的經驗,明知想要他接受采訪根本是天方夜談的事,又何必自討沒趣去踫釘子。

陸秋薇將眼神投向一旁認真在算著帳的宣柏筠,提議道︰「要不要請柏筠姊去和他說說看,如果他肯接受采訪,對他絕對會有更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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