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少爺別想逃 第10頁

「其實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打從她車禍變成植物人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然而真正要面對這一刻時,我依然無法看開。」

「這對你母親來說也是一種解月兌,她不必再承受折磨。」

「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還是忍不住……」

「你現在必須堅強。你母親的後事全都得靠你,讓你母親好好地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吧!」

「對不起,明知道不該打電話給你,但這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你。」

「我很高興你打電話給我。」

「謝謝、謝謝你。」說著,她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滑了下來。

風翟尉一直陪伴在她身邊辦理所有手續,然後將她母親的遺體移至殯儀館。

「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

「我吃不下,麻煩你送我回去好嗎?」

「好吧!你累的話先閉上眼楮睡一下,到了我再叫你。」

或許艾旋凌是真的太累了,打從她高中二年級那年母親車禍變成植物人後,她得照顧母親,又要念書、打工,這樣過了七年,她怎麼能不累。

沒多久,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風翟尉心疼的看著她疲憊的臉,傾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在半路順便買了些食物。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便開車送她到唐宛彤家。

到了之後,他看她睡得沉,不忍心吵醒她,便從她的包包里找出手機,找到了唐宛彤的電話。

「小艾,你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手機怎麼都沒開機?」電話一接通,唐宛彤劈哩咱啦說了一堆。

「對不起,我是風翟尉,艾小姐現在在樓下,可以請你下來一下嗎?」

「小艾怎麼了?算了,我馬上下去。」不到兩分鐘,唐宛彤已經沖下樓來。

風翟尉見到她下樓,趕快下車,「她發生了一些事,我想今天她很需要有個人陪伴,才把她送到你這里。」

「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先抱她上去再告訴你。」

他先將一袋食物交給她,再小心地將艾旋凌抱起,搭電梯到唐宛彤租的套房,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幫她蓋好棉被。

「小艾到底怎麼了?」

「她母親今天過世了。」

「你說小艾的母親嗎?!」

「詳細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她五點多打電話給我,我去了醫院後才知道。」

「小艾從沒告訴過我她媽媽還活著,我一直以為她是個孤兒。」唐宛彤認識她五年多了,完全不知道她的母親一直還活著。

「她很傷心,麻煩你今晚多照顧她一點,我想她一整天應該都沒吃東西,如果她半夜醒了,再請你將東西熱給她吃。」

「風先生,謝謝你。」

風翟尉拿出名片,在名片上寫下手機號碼,「有什麼事請隨時打電話給我好嗎?」

「好。」

「她就麻煩你,我先回去了。」

「你開車小心點。」

第五章

風翟尉回到家時已經十一點多,卻見到平時早該休息的父母仍坐在客廳里。

「爸、媽,我現在很累,有什麼事我們改天再說好嗎?」

「你坐一下,不會花很多時間。」

風翟尉只好先坐了下來。

「翟尉,我和你媽媽商量過了,你和安婷從小青梅竹馬,你以前也很喜歡她,所以我們想找個日子讓你們先訂婚,等年底再結婚,你的意思呢?」

「爸、媽,既然您們提起,我就趁這個機會跟您們說清楚。」

「什麼事情說清楚?」

「我以前是曾經喜歡過安婷,但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她對我來說只是鄭伯伯的女兒,我不可能和她結婚。」

「為什麼?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還是你有別的女朋友?」王怡珺驚訝的問。

「媽,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會喜歡她,或許是抗拒不了她的美麗吧!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您們,她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怎麼可能,她不喜歡你會天天打電話給你,還常常跑來我們家等你?」

「她要的只是我現在的外表和名氣,就這麼簡單。」

「我們從小看著安婷長大,她絕不是這樣的女孩子。」風志浩也不相信。

「我也曾經被她美麗的外表欺騙過。」

「翟尉,你會不會對安婷有什麼誤會?」

「我是您們的兒子,難道您們不相信我嗎?」風翟尉不想將當時鄭安婷的話說給父母听。他自己受傷害就夠了,不需要讓父母也受到傷害,「這件事請您們別再提了。」

「翟尉,你該不會打算一輩子抱獨身主義吧?」

「媽,我從來沒打算抱獨身主義。」

「這樣我就放心了。」王怡珺松了口氣。

「那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媽……媽……你別丟下我一個人。」

「小艾,你醒醒,你在作惡夢。」唐宛彤照顧丁她一整晚,看她睡得很沉,才躺在她旁邊剛睡著,就被她的夢話給驚醒。

艾旋凌一睜開眼,看見好友,眼淚立刻掉了下來,「我剛剛夢到我媽媽,她笑著對我說要我一定要過著幸福的生活。」

「別傷心了。」唐宛彤抽了張面紙替她擦掉淚水,「我去煮點稀飯給你吃。」

「不用了,我吃不下。」

「不行,你一定要吃點東西。」唐宛彤下床到小廚房煮了些稀飯,再將風翟尉剛才帶來的食物熱了一下,再蒸個蛋。

十五分鐘後,她已經弄好一桌的食物。

「先起來吃一點。」

艾旋凌起來吃了一點稀飯後,就再也睡不著了,而唐宛彤也不打算睡了,準備陪她。

「宛彤,對不起,我一直都沒告訴過你關於我母親的事。」

「沒關系,每個人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

「其實我是個私生女,我跟著我媽媽姓艾。」

「那你知道你爸爸是誰嗎?」唐宛彤驚訝不已。

「你記不記得我生日那天,在PUB跟你說過我爸爸是我們電視台的董事長江紹儒?」

「我記得呀!難道說……」

艾旋凌點點頭,「他是我爸爸。」

「那、那董事長知不知道你的事?」天下事無奇不有,她是江紹儒的女兒也沒什麼好驚訝。

「我不知道。我媽媽一直沒告訴過我關於我爸爸的事,我也是在她車禍成了植物人後,才從她的日記本中發現我的身世。」

「多少年了?」

「七年。」

「你要念書,又要照顧你母親,還有醫藥費,你怎麼辦?」

「肇事的駕駛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男孩子,他的父母都是有社會地位的人,他們不希望將事情鬧大,毀了男孩的前途,最後用一千萬元和我們和解。我也因為有了這一筆錢,才能順利念完大學。」

唐宛彤心疼的摟著她,給她安慰。

她總是表現出堅強的一面,同時以開朗的心情迎接每一天,在每個人面前如此的快樂,誰會知道背後,竟隱藏著這樣傷痛的故事。

「你知道嗎?當我收下那一千萬,簽下和解書時,我好痛恨我自己,我媽媽的生命不該只是那一千萬可以補償的。當時我應該告他們的,不是嗎?」

「你沒有做錯,就算當時你真的告他們,事情也已經無法挽回,何況你一個人該如何面對那龐大的醫藥費。」

「當時的我十分孤單無依,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警察、醫生全都勸我收下錢,他們說就算我真的告到法院,得到的賠償也不一定有這麼多,況且就算告了,他們那種有錢有勢的人只要肯花錢,一定不會被判刑。」

「他們說的沒錯,你別再自責了。」唐宛彤抽了幾張面紙,再替她拭去淚水,「你從沒有想過去找你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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