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還小,可卻精得像什麼一樣。」
呈呈偷偷瞪著他,在心里罵著,臭舅舅、臭舅舅。
安裴若只能搖頭笑笑,對于他的小孩子氣也無可奈何。
「舅媽,你陪我一起去玩電腦好嗎?」
「你還這麼小,你會玩電腦?」
「會呀,電腦里有巧連智也有游戲,我都會玩。」呈呈很認真的說,他不能輸給臭舅舅。
「真的呀!」現在的小孩實在聰明到不行。「那舅媽就陪呈呈玩,但只能玩半個小時,知道嗎?」
「嗯。」他點點頭,答應她。
「你自己去玩,我還有事要跟你舅媽說。」宣柏寰又開始和五歲的小孩玩起了搶妻爭奪戰。
「舅媽已經答應要陪我玩了,我們老師說過大人不可以說話不算話,要不然會跟小木偶一樣,鼻子會變長的。」
「那你們老師有沒有說小孩子要早睡早起身體好?」
「可是睡覺時間還沒到呀!」
「那只能玩半個小時喔!」安裴若和他談條件。
「好。」呈呈點點頭說。
她抱著他走進書房,打開電腦,他坐在她大腿上玩起了電腦游戲。
宣柏寰站在書房門口,對著他們這一幅和諧的畫面吃起醋來了。他知道他的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別說呈呈只是個五歲的小孩子,他還是他的小外甥呢。
但他就是忍不住的嫉妒起呈呈,這小表竟然和他搶奪他最愛的妻子!
怨夫!
現在的他就好像是個怨夫一樣,心里充滿著無處可發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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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柏寰愈來愈覺得自己像個怨夫,他和安裴若的兩人世界不但多了個小孩,這陣子妻子更為了一個沒沒無聞的畫家忙得廢寢忘食。
他屈指一算,他們已經有三個多星期沒有過過兩人世界的甜蜜時光。
這一天,他特地提早下班,打算先到幼稚園接呈呈下課,然後將呈呈帶到一個好朋友那里,委托朋友夫婦幫忙照顧他一個晚上。
「舅舅,今天怎麼是你來接我?」
「因為舅媽有事情。」這孩子還真羅唆,問那麼多干什麼?「等一下舅舅會帶你到舅舅一個朋友家,晚一點舅舅再去接你。」
「你和舅媽要去哪里?」呈呈馬上很激動的問。
「舅舅和舅媽晚上有事情。」
「哼,我知道了,你們要去約會!」他雙手環胸,臉一撇。「舅舅好卑鄙喔,竟然耍小人手段。」
「卑鄙?小人手段?」宣柏寰透過車內後視鏡,看著這張長得有點像自己的小臉蛋,人家說外甥像母舅,一點都沒錯。「你知道卑鄙的意思?什麼又是小人手段嗎?」
「當然知道,只要不是光明正大的,都是卑鄙,而你想擺月兌我,自己偷偷去和舅媽約會,就是小人手段。」
現在的小孩子真的是太聰明了!他有些惱羞成怒。
「你少給我羅唆,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哇……」呈呈干脆給他大哭起來。
「你哭什麼?」小孩子哪來的眼淚,說哭就哭!
「臭舅舅,我要告訴舅媽你欺負我。」他還一邊哭一邊說。
「周呈睿你別亂說話,我哪里欺負你?」這小子仗著裴若疼他,就可以這樣冤枉他、陷害他。
「就是有。」
「我警告你要是對你舅媽亂說話,看舅舅怎麼……」
「哇……」呈呈愈哭愈大聲、愈哭愈用力,簡直是拼了命的哭。
「好了、好了,你別哭了。」對小孩子的無賴,他只有投降。「算舅舅錯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呈呈一听見舅舅投降了,他在心里偷偷的笑了,哭聲漸歇,卻仍抽抽噎噎的。「舅舅你答應我讓我跟你們去,我就不哭。」
「不行,你要什麼舅舅都可以答應,就今天晚上不可以讓你去。」今天可是裴若的生日,他已經計劃了好久,怎能讓這個臭小子破壞。
「哇……」他一拒絕,呈呈馬上又大聲哭了起來。
幸虧他們現在是在行駛中的車子里.要不然旁人還會以為他虐兒咧!
「好了好了,頂多舅舅答應買玩具給你。」
「不要,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呈呈你听話,不管你要什麼,舅舅都答應你好不好?」唉,他今天晚上一定要打電話給柏筠,問問她什麼時候才要回來。
「這是你自己說的,大丈夫一言說出,‘死’馬難追喔!」呈呈馬上眼淚一擦,就像是水龍頭一關,眼淚就不再流了。
「是是是,‘死’馬難追。」死了的馬怎麼追呀!
但結果——他又被這臭小子給將了一軍。
宣柏寰將呈呈帶到朋友住處後,就直接驅車前往安宣畫廊,一走進去時,看見安裴若就站在一幅畫前,出神的看著,連他走近,她也沒有察覺。
他站在她後面,雙手摟住她的腰,「這幅畫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瞧你看得這麼專注。」
安裴若被嚇了一跳。可隨即放松的窩進他懷中,「你看看,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
宣柏寰仔細、用心的看著這幅畫。「這是一幅海邊的景致,簡單的色調中傳達著濃烈的滄桑和孤獨,但那層層卷起的白色浪潮,卻又似乎是畫者內心里那激昂、澎湃、熱烈的情感,只是他將這份情感壓抑下來。畫中那抹人影,是他孤獨的真正原因。」
安裴若听他這麼說,驚喜的轉過身看著他,高興的抓著他的手,「你真的也有這種感覺?!」
「我不懂藝術,只單憑這幅畫給我的感覺說出來而已。」
「是的、是的,就是這樣。」
「這是哪個畫家的畫?」
「他叫相濯怏,是個很有個性的藝術家。」
「怎麼個有個性法?」他感覺得出來她似乎很欣賞這個畫家。
「他真的是一個才華洋溢的畫家,我曾去拜訪過他,向他提起想幫他開畫展的計劃,他卻連想也沒想的一口回絕……」
宣柏寰靜靜地听著她說,心中愈听竟愈感到心驚膽戰。
如果裴若因為一幅畫,而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這個叫相濯怏的畫家該怎麼辦?
安裴若說得興高采烈,可沒多久就發覺他一副興趣缺缺的表情。「對不起,我好像說太多了,我忘了你又不認識他。」她歉然一笑,然後走回後面的辦公室。
「對了,你不是說你今天要去接呈呈,呈呈人呢?」
「我把呈呈帶去阿馮那里,請他們夫妻照顧他一晚。」
「你干麼將呈呈帶去阿馮那里,麻煩人家?」
「裴若,你真的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今天是什麼日子呀?」她思索著,想了好久,還是想不出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你就直接告訴我,別讓我猜了。」
「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忘了嗎?」
「結婚紀念日?」她叫了出來,「柏寰,對不起,我這陣子忙……」她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不對,現在才五月,怎麼會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還好,你還沒忘了寒暑。」
她走到他的身邊,和他撒嬌。「寰,你就別讓我猜了,直接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子?
「你連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她驚呼道,「我真的忘記了嘛!」
人家都說女人比較會記得大大小小、重要的不重要的紀念日,她卻剛好相反,不管什麼紀念日總是要他提醒她,她才會記起。
「我早就知道你一定又忘了。」
安裴若跎起腳尖,往他的唇親了一下。「寰,謝謝你。」
他的心細和溫柔體貼,讓她感到好窩心、好感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