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麻煩打包 第9頁

安裴若在心里偷偷笑了,呈呈是柏寰的外甥,他當然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但他們兩人這副較勁的模樣,著實讓人感到好玩有趣。

「那好吧,我先去幫你們放洗澡水。」

「舅媽,我不要跟舅舅一起洗澡啦。」呈呈小小的身子就要跟著追出去。

宣柏寰卻早一步的將他攔腰抱起來,語帶威脅恐嚇的說︰「你不是常說舅舅不疼你、討厭你嗎?從現在開始舅舅會好好的疼你、照顧你的。」他這帶點咬牙切齒的聲音,倒像想將他拆吃入月復,一點也不像會疼他的感覺。

「舅舅——」呈呈開始采取哀兵政策。「我現在跟你說對不起可不可以?」

「一切都太晚了。」宣柏寰說完還故意發出「嘿嘿嘿」的笑聲。

「舅舅——」

「就算你現在叫我爺爺也沒有用了。」

呈呈就這麼被宣柏寰抱進浴室,而在外面的安裴若不停的听見呈呈高喊救命,忍不住的笑著。

她不自覺的模模小骯,多希望她的生日願望能夠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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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裴若為了彌補昨天晚上沒有陪丈夫去看電影,今天特地開車到健康路一家快餐店買了他最喜歡吃的排骨便當,來到格風設計公司,想與他一起共進午餐。

雖然時間不多,也算是對他的一種補償。

「安小姐,你來了!」公司里的員工一見到她,個個笑逐顏開的和她打招呼。

「我買了便當,中午大家可以吃。」她將手上提的十幾個便當交給其中一位助理。

「每次看見你來就代表我們有好吃的東西可以享受了,難怪你已經成為公司最受歡迎的人。」剛好從自己辦公室出來的孟克揚開著玩笑說。

「我這是賄賂,是希望你們能多多去我的藝廊捧場。」

「原來你常買東西來,都是有目的的。」

「要賺大錢的,當然得做點投資。」宣柏寰的三個好友中,就屬孟克揚最為風趣幽默,每次和他說話,總讓人心情變得很愉快。「柏寰在辦公室里嗎?」

「楊小姐,宣先生在嗎?」盂克揚問著助理。

「宣先生剛好有客戶來找他。」

「你要不要先到我的辦公室等他?」他問著安裴若。

「我不好打擾你工作,我在這里看看雜志等他就好了。」她走到一旁的沙發,拿出書報架上的雜志隨便翻看著。

「那你就等一會吧,他應該很快就會談完。」

一名助理泡了杯咖啡過來,「安小姐,你先喝杯咖啡。」

「謝謝你。」

約莫二十分鐘後,宣柏寰和何星優走出辦公室,他向自己助理交代著。

「我約了客戶一起吃午餐,下午會直接去工地看看,如果有什麼事,就打我的手機。」

「安小姐來了。」助理忙提醒他。

「裴若來了。」他迅速轉身往沙發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見她笑容滿面的看著自己。

「怎麼了?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她看著他旁邊那個氣質典雅的美女。

宣柏寰走過去,「你要過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我要是不在,你不是白跑一趟?」

「我是想我們好久沒一起吃午餐了,所以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那間快餐店的排骨便當,想和你一起吃。」

何星優看到宜柏寰如此地溫柔體貼,真是一點都沒變。唯一變的是,他的溫柔呵護不再是對她,而是給了另一個女人了。

「你就是柏寰的漂亮老婆吧!」她收起失落的說。

柏寰?听她這麼叫自己的老公,他們應該不只是客戶關系這麼單純吧。

「你好,我叫安裴若。」她先向她自我介紹。

「初次見面,我叫何星優。」何星優伸出手,與她輕輕一握。「我是柏寰的大學同學,剛從英國回台灣定居。」

安裴若看了宣柏寰一眼,又看向何星優。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一起吃個飯。」何星優提出邀請。

「我想你們應該有公事要談,改天我和柏寰再一起請你吃個飯。」安裴若拿起皮包。「我先回去了。」

「裴若,對不起,你專程來陪我一起吃午餐,我卻——」

「沒關系。你晚上會回來吃晚餐嗎?」

「晚上你去幼稚園接呈呈下課後就到公司來,我們今晚在外面吃。」

「好。」她點點頭,然後再向辦公室里的其他人道完再見後才離去。

「你們感情很好。」何星優的語氣中充滿羨慕和嫉妒,她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見到他的妻子。

「走吧。」宣柏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率先走出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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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裴若從上次去過了相濯怏的住處後,她又去了兩次,卻都吃了閉門羹。

但她一點也不放棄、不氣餒,學著劉備三顧茅區的精神,只因她不願見個這麼有才華的藝術家,繼續落拓、潦倒,被埋沒下去。

而埋沒他才華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這才是她最不忍心見到的事。

她是個熱愛藝術的人,希望他的作品可以讓更多像她一樣喜愛藝術的人欣賞。

見大門未關上,她遂主動走了進去,看見相濯怏正聚精會神的揮舞著手中的畫筆,對她的到來毫無所覺。

她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一筆一畫,精細的勾勒出畫中的人。沒有模特兒、沒有照片,他卻毫無遲疑的描繪出每一筆線條。

或許是因為畫中的人早已深刻的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時間不知經過多久,相濯怏才放下書筆,卻依然只盯著畫中的人瞧,眼神中溢滿無限的悔恨和痛苦。

「為什麼不把她的臉清楚的畫出來?」

安裴若的聲音響起,將沉浸在過往回憶中的他喚回。他站起來,離開畫架前,走到屋外,點燃了香煙,沉重的、大口的抽著。

她也跟著出去,「愈是想要遺忘的事情,在心中卻是愈清晰,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勇敢的面對自己的心,面對自己的感情,而不是一味選擇毫無作用的逃避。」

她宛如在傷口上灑鹽般,非得將他那化膿的創傷再補上一刀;化了膿的傷口若不將傷口割開將壞東西清除,傷是永遠也不會好。

相濯怏听見她的話,心微微撕痛,這女人是殘忍的,非得將他心里的傷痛整個掀翻開來不可。

「相先生——」

一根煙很快地抽完了,他直接用手指捻熄煙頭,再將煙頭隨意的往遠處丟,能丟多遠就丟多遠。

煙頭的火苗燒不痛他的手指,只因任何的痛,都比不上他心里的痛!

「你別再來了。」

「相先生,你一向都是這麼拒絕別人對你的關心嗎?」

「關心?」他轉過頭看著她,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社會上還有很多人需要你的關心,就將你的愛心送給那些真正需要關心的人吧!」這女人有雙可以將人透視的雙眼,如果和她多接觸幾次,只怕自己在她的面前將無所遁形。

「對于上次我跟你談開畫展的事,你仍舊不願意考慮嗎?」

「我說過我對出名一點都不感興趣。」

「我這個人有個不好的習慣,愈是困難的事,愈想去挑戰,所以我還會再來。」反正她有得是時間可以慢慢的和他磨。「不過你要是改變了主意,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說完,安裴若上車離去。

相濯怏凝視著遠去的車影,心中的傷痛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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