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柏寰和何星優在驚見彼此時,有默契的沒有叫出彼此的名字。
「何小姐?」蕭太太看著她,她並不認識她。「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專程來向你們道歉的。」
「你也是來跟我們道歉的?!難道說昨天打我寶貝兒子的不只宣先生的外甥一個人?」蕭太大一听,怒氣可全上來了。
「不是這樣的,昨天那名小男孩會打你兒子,事情全是因我女兒所引起的,所以這不能全怪那個打人的孩子。」
「不該怪那個打人的孩子,那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我兒子的錯,全是他活該被打嗎?」蕭太太對宣柏寰和對何星優的態度真是天壤之別,一個和和氣氣,一個卻是惡言冷語的。
「蕭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何星優將帶來的禮物放在桌上。「這是一點點的補品,給你兒子補補身子的。」
「怎麼,你以為我們家買不起補品給我兒子補嗎?才得讓人先打破了頭,再讓別人買來給他吃呀!」
「蕭太太,我想何小姐已經專程來向你道歉了,況且打傷你兒子頭的人是我外甥,並不是何小姐的女兒,所以請你——」
她勉強收住怒氣,好歹要賣這帥哥一個面子,「算了,今天就看在你的份上,就這麼算了。」
「蕭太太,你真是個寬宏大量的人。」宣柏寰用眼神暗示何星優,趕緊離開。「那我們先告辭了。」
「宣先生,你不再多坐一會兒嗎?」蕭太大有些失望的問。
「我還有點事,就不再打擾你了。」
宣柏寰和何星優離開蕭家,臉上虛偽的笑容隨即斂去。
哼!這就是所謂上流社會的修養呀!真是夠了!
他轉頭看向何星優,「你怎麼會來這里?」
「你怎麼會來這里?」她也說。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口,就好像當年戀愛時有默契的樣子,兩人忍不住的相視而笑。
「你剛剛說打傷她兒子的是你外甥?是柏筠的兒子吧?」
「嗯,他們夫妻目前都不在台灣,所以孩子暫時住在我家。」
「沒想到柏筠的兒子都這麼大了,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呀!」當年他們交往時,她和柏筠的感情也很好。
「你剛才跟蕭太太說兩個小男孩會打架,全因你女兒而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住的飯店就在這附近,有時間的話,就一起到飯店的咖啡廳喝杯咖啡。」
「也好。」他想知道呈呈打人的原因。
兩人一起到了何星優所住的飯店後,她讓宣柏寰在咖啡廳里等她,然後到樓上的客房將女兒帶下來。
「這就是我的女兒,何子晴。」
宣柏寰一見到她的女兒,心里有說不出的驚訝。
「她是個腦性麻痹兒,幼稚園老師說,你外甥是因為我女兒被人欺負,才會和人打架。」
原來如此。
他真弄不懂小孩子的心理,既然他是因為替人伸張正義、打抱不平,為什麼寧願被他罰跪三個小時,也不肯說出打架的原因?
他看著小女孩,「你是不是為了女兒,才會離婚回來台灣的?」
何星優傷心難過的將女兒摟進懷里。「丹尼爾的家族無法忍受在他們優良、高貴的血統里有這麼一個小孩的存在,讓他們的血統留下污點。」
「再怎麼說她還是他的骨肉,他們怎麼可以如此殘酷無情的對待你們母女?」宣柏寰忍不住為她抱不平。
「這或許就是老天給我的懲罰吧!當年要不是我愛慕虛榮,想追求榮華富貴的生活,也不會在一次的飛行中認識丹尼爾之後,才短短的一個星期就抗拒不住他的銀彈攻勢而背棄了我們三年多的感情。」
「星優,你別這麼說,我只當我們有緣無份,我從來就沒怪過你。」
「是我太笨,才會放棄你這麼好的男人。」
「過去的事就別再說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丹尼爾雖然和我離婚了,但他還是對我們不薄,除了給我一筆天文數目的贍養費之外,以後每年還會再給子晴十萬英鎊的生活費,我並不用為錢煩惱。」
他听她這麼說,也無言以對。
「柏寰,我們以後還能是朋友嗎?」她突然幽幽的問。
「我們當然是朋友,以後有問題你盡避可以來找我,只要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會盡量幫你。」
「謝謝你。」何星優感動得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宣柏寰離開了飯店的咖啡廳後,買了個披薩到藝廊想和老婆共進午餐,沒想到卻撲了個空,安裴若很不巧的帶呈呈出去吃午餐,下午他們會去拜訪一個畫家後再回來。
于是他將披薩留給陸秋薇,便先回公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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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打架事件,他們決定讓呈呈先休息幾天,不要去幼稚園上課,安裴若只好將他帶到藝廊去。
呈呈很乖,她在忙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安靜地在辦公室里看著他的童話書,要不然就玩電腦里的簡單游戲。
她在無意間發覺了呈呈的另一項才能。
「呈呈,這是你畫的嗎?」她看著放在辦公桌上一張A4影印紙上的隨手涂鴉。
「嗯。」他點點頭,繼續看著童話書。
她再拿了張圖畫紙給他,「呈呈,你再畫一張畫給舅媽看好不好?」
「要畫什麼?」他放下童畫書,拿起鉛筆。
「隨便你想畫什麼都可以。」
「那我畫舅媽好不好?」呈呈興致高昂的說。
「好。」安裴若拉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看他以一種很專注、很認真的神情在畫著,一下抬頭看看她,一下又低下頭仔細、認真的畫著每一筆。
餅了半個小時後,呈呈畫好了。
她走過去,看著他的創作,充滿驚嘆!
所謂的天才,就是這樣吧!
小孩子特有的拙稚筆觸,將她的輪廓、神韻都抓到了,以他的年紀來說,他對線條的掌握能力真的很好。
「呈呈,你喜歡畫畫嗎?」
「喜歡呀!」
「你媽媽知不知道你這麼會畫畫?」
「我不知道媽媽知不知道?」呈呈仰著頭看著她。「舅媽,我畫得好不好看?」
「呈呈畫得棒透了,你要不要把這張畫送給舅媽?」
「舅媽喜歡,呈呈就送給舅媽。」
「那呈呈要不要也幫舅舅畫一張,送給舅舅呢?」
「舅舅會喜歡嗎?」呈呈很懷疑,每次舅舅都對他好凶,昨天還罰他跪了好久,跪得他的膝蓋好痛。
「如果你也幫舅舅畫一張,舅舅一定會很喜歡的。」
「那好吧,我就幫舅舅畫一張。」呈呈一副十分勉為其難的口吻。
安裴若听著他那委屈的口氣,啞然失笑。「呈呈,你一個人在這里乖乖的看書,中午我們去麥當勞,下午舅媽再帶你去一個也和你一樣很會畫畫的叔叔那里玩,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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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裴若帶呈呈去吃完麥當勞後,順便外帶了一份,開著車來到了相濯怏的小平房前。
「舅媽,這里是什麼地方?」
「是一個和呈呈一樣很喜歡畫畫的叔叔住的地方。」
安裴若牽著他的小手,走到門口輕敲著門,等了片刻,就在她準備再試一次時,門打開了。
「你又來做什麼?」相濯怏一見到她,眉頭忍不住又糾結在一起,語氣很不耐煩。
「你這個壞人,你怎麼可以凶我舅媽!」呈呈不悅的用力推著他,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他听見小孩子的聲音,眉頭蹙得更緊了。「沒什麼事就請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