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什麼事?」她驚然的從恍神中回過神來。
「程姊,你是怎麼了?這幾天總見你心不在焉的。」紫瀠有些擔心這個一直都很開朗、精神充沛的老板,從姜母鴨店新春營業開始,總是怪怪的。
程亦菁听了之後,才發現自己這幾天的確是有些心不在焉。
「紫瀠,我人有點不舒服,我上樓休息一會,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
「好的。」
阿風和小朱在她離開後,與紫瀠三個人站在櫃台里談論著。
「我說程姊也太不夠意思了,突然結婚,連個通知都沒有。」小朱抱怨。
「程姊不讓我們知道,是因為她不想讓我們花紅包錢,你還不知感恩。」紫瀠說。
「那她可以請我們去,然後不收我們紅包就好了啊!」阿風和小朱唱同調。「听說她的婚禮是在高級的大飯店宴客,一桌至少要三萬塊。」
「三萬塊?!我這輩子還沒吃過這麼貴的囍宴,菜色一定很高級。」小朱單單只是听說而已,口水就快忍不住流下來了。
「何止高級,魚翅、龍蝦、鮑魚、九孔一定少不了,搞不好還有……」
「兩個白痴!」紫瀠再也听不下去了。進廚房洗碗比听兩個白痴說話的好!
程亦菁上樓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並打開電視,想讓這個空間有點聲音。
她的眼楮看著電視螢幕,卻不知道電視里在演些什麼?
腦海中不斷的浮現這些天,她和賀颽之間相處的模式。
從賀家別墅搬回他位于市區里一棟高級大廈的公寓,她擁有獨自一間房間。賀颽做到了他結婚前給她的允諾,給予她最大的自由。
大致上,除了她搬進了一間高級豪華公寓之外,一切的生活和結婚之前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姜母鴨店一樣繼續營業,她也一樣待在店里直到關上店門。空閑的時候她依然跟三個好友一起吃飯、喝茶聊天。
她和賀颽之間的關系說是夫妻,還不如說是室友來得更為恰當。
室友?!
這時電視上正好播出賀颽的廣告,是一支鑽石廣告。唯美的畫面、浪漫的音樂再加上俊男美女,想當然耳,這支廣告訴求的絕對是一種美感。
令人心醉的廣告詞,再加上鑽石的璀璨,通常都是最容易讓女人動心的。
這時螢幕上,賀颽的雙手緊緊的環住女主角的柳腰,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女主角的眼楮,並緩緩的俯下臉,吻上女主角的唇,畫面就這麼給停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拍的廣告,他的確是有靠臉吃飯的本錢。
便告一播完,程亦菁便將電視給關掉。
不知怎地,她的心里強烈的涌起了一股酸楚,這樣的感覺在她結婚那天,看到他注視著暖暖時也曾有過。
為什麼她會有這樣揪心的酸楚?
第八章
賀颽想了兩天之後,深深覺得佟羿和左思彤說的十分有道理。
沒錯,就算她喜歡的是女人,那又怎樣?
愛情不止無國界,更沒有性別的界限!
他在店里最忙碌的時間來到姜母鴨店──這是他和程亦菁結婚之後,第一次來到她的店里。
站在櫃台里的紫瀠一見到賀颽,馬上迎了上去。
「賀先生,你是來找程姊的嗎?」
「我只是剛好經過,順道進來看看,你忙,不用招呼我。」
「如果你想找程姊,她現在在樓上,你可以上去找她。」紫瀠笑笑的告訴他。
「她在樓上?」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是最忙的時間,她怎麼會在樓上呢?
他想起了她曾經突然昏倒的事,是不是又……
「程姊說她人有點不舒服,上……」她的話都還沒說完,他就像是旋風般的沖了出去。「真沒禮貌,人家難得可以和帥哥說話,也不讓人家把話說完再走。」
賀颽馬上飛奔到樓上,按著門鈴。
陷入沉思中的程亦菁被一陣電鈴聲猛然驚醒,趕緊起身前去開門。
「是不是樓下……」她的話在看清楚門外的人時,倏然而止。
「店里的服務生說你人不舒服,你還好嗎?是哪里不舒服?」賀颽一見到她,先是模模她的額頭,看她有沒有發燒。「走,我帶你去看醫生。」
他拉起她的手,便要往外走去。
「我人好好的,干麼要去看醫生?」程亦菁甩開他的手,往里走去,又坐回沙發上。「我只是有點累,才上樓來休息一下。」
「真的嗎?」他看她的樣子的確像是有點累了而已,倒看不出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賀巔將門關上,往另一張椅子坐下,並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論溫柔,她沒有盛子悅的溫柔;論漂亮,她也比不上左思彤,然而在她的平凡中卻又帶給人一抹獨特剛強的感覺,而她那慧黠的眼神里,有時充滿著狡猾,有時又帶了點純真。
怎麼該死的,她就是吸引著他!
「你干麼這樣看著我?」她被他怪異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程亦菁,我現在要說的話你可要听清楚了。」賀颽決定了,他要宣戰。
她看著他那過份嚴肅的表情,還真有點小女子怕怕。
「如果你要說的話並不是我想听的,你還是不要說。」她站起來,竟然因為害怕听到他要說的話,而有種想逃的念頭。
賀颽又將她給拉回去坐下。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宣戰,怎能讓她逃走。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亦,雖然你已經有了‘女朋友’,我也知道你愛的是女人,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癖好,但從此刻開始,我要傾盡全心全力的追求你,我一定會將你從你的‘女朋友’身邊搶過來,讓你明白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結合才是最完美的。」
賀颽做完宣示後,便慢慢的往她靠近,慢慢的逼近她。
「你──」程亦菁則是一直一直往後退,但在他強大的欺壓下,她又哪里有路可退。「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別亂來喔!」
「你放心,我只是要讓你比較一下,男人和女人的吻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不需要比較,男人的唇怎麼可以跟女人溫柔的唇相比呢?」如果女人的唇不是那麼的溫柔,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男人愛吻。
「沒錯,女人的唇是比較溫柔,但男人的唇卻帶著狂熱,而女人需要的是狂熱的吻。我知道用說的你無法真正明白,所以我就讓你親自體會。」
「賀颽,你別亂──」她的警告還未說完,她的唇便已被他強佔,而因說話微啟的口中,很快的便被他給攻陷。
為了女人的尊嚴,程亦菁使出全力,說什麼也要反抗──她想閉上唇卻因為他的強取豪奪而無法閉上,雖然她的雙手仍是自由,她也不斷用力的想推開他,但他卻穩如泰山般,沒有一絲的動搖。
賀颽太清楚如何撩撥一個女人的感情,就算這個女人愛的是女人,但她終究也還是個女人。
他寬厚的胸膛任由她推打,他雙手溫柔的捧著她的臉頰,輾轉吮吻著她柔軟如棉的紅唇,吸盡她口中的甘霖,如果非要讓她的腦中缺氧、讓她腦袋渾沌才能讓她軟化,那他會傾盡全力吸干她體內所有頑強的因子,獨留女人該有的溫柔情懷。
程亦菁頓感她肺里的空氣快被抽光似的,原本清楚理智的腦袋,像是被灌了水泥般僵固,已無法再有任何的反應,掄著的拳頭也漸漸松開,原本捶打著他的胸膛,也成了單純的抵靠。
從拒絕到試探性的接受,微啟的雙唇不再頑抗,圓睜的雙眼也慢慢的闔上,不用上睫毛膏就顯得卷翹濃黑的睫毛微微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