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來之後,逐一逐句仔細看了一遍。
不用透過言語的表達,也可以讓旁人听到自己內心里的聲音,擁有這種特殊能力的人稱為Satorare,根據統計一千萬人中只有一個Satorare,而且毫無意外的這些Satorare都是天才。
"Satorare是一種病嗎?"
"所謂的Satorare是一種先天性右腦良性突變癥,不管他們心里在想什麼,都會被周圍的人听到,簡單的說就是一種心靈感應。"
應逸蘅解釋給他了解。
"既然這樣,為什麼只有我听得到,你卻听不到她的心話?"
"她的情況有點特殊,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只有和她比較親近的人才可以听得到她的心話。"
"我和她非親非故的,為什麼只有我能听得到,你卻听不到?"
"現在非親非故,不代表以後就不會有關系。"
應逸蘅笑著說,沒想到他遇上了一個Satorare!"我想她並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話會被別人听到,所以你在和她講話時得小心點,千萬別讓她知道她心里的話被人知透。"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太可笑了!"他竟然會踫上這麼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女人!
"這一點都不荒謬,也不可笑。"應逸蘅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這個女孩和你有緣份。""緣份?!"易允駟有些嗤之以鼻。
"她可以回去了嗎?"
"嗯。"
第二章
"你的傷沒什麼大礙,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就多住院幾天;不想住院的話,現在也可以回家。"應逸蘅笑容滿面的對江若狹說。
"我……我想回去了。"她下了病床。
"我送你回去。"易允駟說。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低著頭。唉,看來這個計劃徹底的失敗。
"現在還下著雨,如果你又被車撞到,可就沒這次這麼幸運了。"
如果能真的被車撞到就好了,我現在也不用抱著頭煩惱了。她嘆著氣的想著。
最後江若狹還是坐上了易允駟的跑車,車子以飛快的速度馳騁在雨夜中。狹小的空間里,充斥詭譎的氣氛,讓她感到非常的不安。
"咕嚕咕嚕!"就在這時,她的肚子突然傳出聲響。
她喪氣的垂著頭。
易允駟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你還沒吃晚餐?"
何止還沒吃飯,我連早餐、午餐都還沒吃,早就餓到前胸帖後背了。他听見了她的心語,竟然感到怒不可遏。"你已經夠瘦了,還學人家減什麼肥。"我又不是發神經,我已經瘦到剩下皮包骨了,還減肥咧。他訝然的看著她,她真的那麼窮嗎?窮到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他實在無法相信現在還有人沒錢吃飯。
不過她愈窮,他愈有興趣!
"你送我到……"江若狹告訴他她住的地方,當然她只說了她住處附近的地址,到了那里,她可以自己走回家。
但他卻將車停在一間餐廳前面。"先去吃飯,我再送你回去。"
"沒關系,我回家再吃就好了。"她婉拒了他的好意。這間餐廳看起來不便宜,到時他要是各付各的,我不就得留下來洗碗。我還是回家吃碗泡面,然後趕快上床睡覺,明天再想想辦法看要去哪里搶錢。
吃泡面,她莫非是想早點進故宮博物院當木乃伊供人欣賞嗎?
"你不用擔心,算是我不小心撞到你,對你的賠償。"他先下了車。
她跟著下車,尾隨著他走進餐廳。既然他都這麼說了,不吃白不吃。
易允駟自作主張的隨便點了五六樣萊。
這樣隨便一叫就要一千多塊,可足夠我和若曉半個月的伙食費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也特別浪費。
"你叫什麼名字?"
"江若狹,狹小的狹。"通常大家都會以為是彩霞滿天的霞。
"很特殊。"他靠著椅背,仔細的審視著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因消瘦而顯得更明亮的大眼楮,過于蒼白的皮膚,或許真的是因為營養不良而缺乏血色吧!
他對現今仍有人會營養不良仍感到匪夷所思!
"你應該還是個學生吧?"
"嗯,我已經大四了,暑假就要畢業了。"江若狹據實以告。
服務生先送上來白飯和一盤剛炒好的糖醋排骨。
"你先吃飯,吃完再說。"
她看著熱氣四溢、香噴噴,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佳肴,口水都快流出來,她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易允駟只是坐著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卻半點食欲也沒有,雖然他晚上也因為這突然的意外還沒吃飯,可一點也不會感到餓。
"你不吃嗎?"
"我不餓。"
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個夠本。
在第二道萊剛端上來時,她已經吃完一碗飯,第一道菜也被她掃了一半進肚子里。
就這樣,易允駟靜靜地看著她狂吃,直到他所點的五菜一湯外加兩碗飯全掃進她的肚子里,才見她放下筷子,一副酒足飯飽之後的滿足表情。
"你看起來瘦得像支竹竿,胃卻像個無底洞。"他從沒如此佩服過一個人的食量,而且還是個女人。
你想笑就笑,反正有得吃最重要。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拿起賬單,先去結了賬。
江若狹一上車後,自顧自的想著,看他穿名牌、開名車,談吐舉止都不俗,看得出來是從小到大就受到良好的教育。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以後想找到這麼優的男人,可就可遇而不可求了。
易允駟一邊開車,一邊听著她心里的聲音,直到送她來到她說的地方,他將車停在一條巷子口。
"謝謝你送我回家。"她道了謝,慢慢、慢慢、慢慢地……就像是電影里的慢動作,開個車門足足花了三分鐘。
好不容易推開車門,一下車,"哎呀!"她的腳就這麼拐了一下,跌坐在濕淋淋的地上。
雨,不知在何時已經停了,似乎他們一吃完飯,離開餐廳時雨就沒再下了。
被雨洗滌過的空氣,更加的清新芳香。
易允駟听到她的叫聲,馬上跟著下車,繞過去看看。"你怎麼了?"可他心里卻在想,她是不是又是裝的?
"我……我的腳突然感到無力。"江若狹表情十分的慌亂。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他除了努力想要听她的心語,還注意看著她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間……"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現在該怎麼辦?如果我的雙腳就這麼殘廢了那該怎麼辦?"
"我知道了。"他一彎腰將她抱起來。
"你要做什麼?"突然被他抱起來,她因為怕摔下去,嚇得趕緊圈住他的脖子,早忘了他是個陌生人,這樣的舉動太過親密,讓別人看到了,很容易誤會的。
"抱你回家。"
"抱我回家?!"媽呀!這……怎麼行呀!
"你的雙腿不是沒力嗎?難不成你要在馬路上坐一整個晚上?"
"那……"哎呀!我一向聰明絕頂的腦袋,今天怎麼突然變得生銹了!"那你抱我到旁邊坐一下,我想等一下下就好了。"
"你不是就住在這附近嗎?"她抱起來還真輕,她實在太瘦了!
"可是——其實我並不是一個人住,和我一起住的還有另外兩個女孩子,我住的地方是男賓止步。""這是特殊情況。"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魯呀!現在她該怎麼想辦法月兌身?易允駟抱著她走進巷子里,"你住在哪一間?"江若狹只好無奈地告訴他,"藍色鐵門的那一間。"他抱著她走過去,發現鐵門並沒有關上,衛生環境也不太好,樓梯間髒亂又漆黑,女孩子住在這種地方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