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個人來嫁 第6頁

雖然那趙甜兒生得確實是不錯,但鷹也不至于真是怕了那個趙家老爺吧?還是——他對她……

「有何不可。」拓拔鷹好整以暇,對于即將面臨的情況全然無動于衷。「本來,我到大唐來就是來選妻的,如今有個現成的妻子,也省得我再多費工夫。」

雖然他懷疑,這一切全是趙家設下的局。不過,他並不排斥這樣的結果。

事實上,經過這五天的選妻噩夢之後,他早有了這樣的念頭。如果那個圓滾滾的女人老要無端出現在他腦子里的話,或許他就該將她帶回鮮卑,省得日後麻煩。

畢竟他要的不過是一個可以為他延續子嗣的女人,她算是合格了。

「縱使你是被迫的?’宇文竣問。

拓拔鷹揚眉。「沒有人可以強迫我。」除非是出于他的自願。

「可是……她有點胖……」宇文竣提醒他。

他懷疑,鷹真的可以接受?向來,鷹所寵幸過的都是身材窈窕玲瓏的女子,怎麼能一夜之間改變了喜好?

「抱起來還挺順手的。」拓拔鷹揚眉。這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抱?」宇文竣詫異,但鷹的表情阻止了他的發問。他只好轉向其他的問題。「我記得,她還……有點凶……」

「這表示她夠健康,足以為我生下健康的子嗣。」他並不認為這是個缺點。

宇文竣愣了愣。有問必答啊,還替她辯護呢!認識這麼久,他從未見過鷹這麼護著一個女人。「看來,你都想得很清楚了嘛。」

「當然。」

「嗯哼——」宇文竣緩緩露出笑臉。「我懂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拓拔鷹抬起眼。

宇文竣聳聳肩。「沒什麼,你知道的嘛,就那個意思。」

鷹這小子,肯定瞞了他不少事。從一開始說人家五,到被「捉奸在椅」,現在又「堅持」要娶那趙甜兒,從頭到尾,他守口如瓶,一句話都不肯透露。

以他對鷹的了解,事情絕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他懷疑……鷹是動了真心!

這樣的察覺令他感到好奇。那趙甜兒是生得不錯,但她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可以讓鷹在這樣的情況下對她動心?

像是被人窺探了心事,拓拔鷹不自在地站起。「夠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快去把該處理的事打點、打點,接下來還有得你忙的。」

宇文竣揚眉。呵,開始想打發他了。「是。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小的這就下去準備,這樣行了嗎?」

「還不快滾。」

宇文竣絲毫不介意,笑嘻嘻地離去。無論如何,能幫鷹娶到自己喜歡的女人,走這一趟也不算損失了。

望著宇文竣的背影,拓拔鷹若有所思。

以他對女人的直覺,他清楚趙甜兒不可能對他全無感覺。但她口口聲聲說要報仇,卻又讓自己嫁給了他。那麼,她究竟是愛上了他?還是——這全是她設下的局,只是為了要報那一「眼」之仇?

不明白。他按住又開始隱隱作痛的額際。

大唐女子的想法,他實在猜不透。

‧‧‧‧‧‧‧‧‧‧

紅燭喜帳,鴛鴦錦被,甜兒坐在床沿,一顆心忐忑不安。

她真的嫁給他了?!

老天!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她根本還來不及接受這樣的事實,就已經穿上嫁衣、坐上花轎,被押著送到這暫作新房的客棧里來了。無論她如何否認、反抗,爹卻仍一意孤行,硬是不許她回頭。

他不會虧待你的。這是臨上花轎前,爹對她說的話。

但她不明白,如果爹真認為拓拔鷹輕薄了她,又怎會如此看重他?

天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不過是找他報仇罷了,為什麼卻連自己也賠上了?可是……不知為何,在她心中始終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干擾著她。無論她有多排斥這樁婚姻、無論她有多生氣,但她卻無法否認,每當看見他、想起他,她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悸動。

是的。悸動。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用這樣的字眼。

自有記憶以來,她從未見過像他這樣的男人。高大、挺拔、充滿英氣。她所見過的男人中,沒有一個及得上他的。

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壞人。甚至,如果他不曾那樣對待過她、如果他是上門提親的話,或許她會很願意成為他的妻子。可是……

鮮卑富商?那是他真實的身份嗎?他到長安,真的就是為了找妻子?

他為什麼會闖入她的後花園?又為什麼會答應要娶她?難道他是害怕爹爹的威脅?還是——他有一絲絲的喜歡她?

好多、好多的疑問,令她一顆心無法平靜。

咿呀——

房門應聲而開,甜兒不由得瑟縮了下。

紅蓋巾下,她看不清來人的身影,只見到一雙鞋來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一開口便是——「把衣服月兌了。」

她兀自瞪大雙眼。「月兌?!」

他根本還沒掀開她的蓋頭、還沒喝過交杯酒,就要她月兌了這身衣裳?天!她嫁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

見著她沒有絲毫動靜,他徑自上前掀開她的蓋頭。「你不熱嗎?」瞧著她的圓臉在燭火的映照下,紅得像只胖蝦似的。

經過一天的折騰,應該是熱壞、累壞了吧!虧她還穿得住這一身衣裳,他微微皺眉。中原的禮俗實在是太繁瑣了些。

「你——」他這是關心她嗎?她有些受寵若驚。「你為什麼要娶我?」一直以來的疑問月兌口而出。

拓拔鷹一笑,重回桌前,不置可否地坐下。現在問這不嫌太晚了些?但,他仍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因為,我需要一個妻子,而你恰好缺一個丈夫。」他挑眉。「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結果嗎?」

她的臉色陡變,听得出他話中有話,卻猜不透是什麼涵義。「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反問。

「沒什麼意思。」他轉移話題,倒出兩杯酒,將其中一杯交到她手中。

「听說,這是你們中原的習俗。」不知是燭火還是他在酒宴上喝了酒的關系,今夜的她,格外迷人。「是這樣嗎?」

望著他突然變得深邃的眼神,她的心跳在瞬間漏了半拍,完全忘了剛才的對話。

「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拉過他的手,將他的手與她的纏在一起。「然後,這樣就可以喝了。」她試圖鎮定,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大聲得連她自己都可以听見。

「嗯哼。」他無意識地回應,眼神卻離不開她。

他發覺,在她那看似孩子般圓滾的外表下,同時兼具著成熟女子的風韻。她倔強抿著的唇,實則帶著一絲溫柔;而揚眉的任性中還帶著一股認真的可愛……她——真是他所見過最奇特的女子。

他有些迷惑。望著他的妻子,喝下了交杯酒。

「咳咳咳——」她嗆著了,為了他炙人的眼神。在他眼底,她仿佛覺得自己未著寸縷,像是要被他看透似的。

向來,她知道自己是美麗的。但從未像今天這樣感到如此迷人。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她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幾乎無法呼吸。

他的妻子……這樣的字眼引起他異樣的情愫。受到那豐潤的紅唇吸引,出于本能的,他接過她手中的酒杯,毫無預警地封住了她的唇。

「唔——」她受驚,直覺地向後退。

但他卻扣住了她的腰身,不容她逃跑。

嘗起來,像蜜糖的感覺。他閉起眼,享受著她清新的香甜。

他輕輕地舌忝吮著她的唇,纏繞住她丁香般的小舌,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她的心跳在瞬間加快,呼吸也變得極為急促。

甚至,她感到一種奇異的暖流自小骯升起,漫向四肢百骸。她幾乎無法思考,只覺全身癱軟無力,像是被他的吻吸去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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