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秋臉色微變。「姐姐,這事一時間說不清楚的。」她能說是她愛上了文若儒?能說是她發現了楊大哥愛的是姐姐?「反正一切都過去了,楊大哥仍是我的好大哥,我們之間。就只是這樣。」倒是——「姐姐,楊大哥現在還不知道你的消息,如果他知道你還活著,一定要開心極了。不如,咱們找他去吧?」
冰芯一怔。「我……暫時,先不要吧!」沒錯,她與楊羽之間,曾有過一段若有似無的感情,但現在,她的心早已被另一個人佔滿。楊羽並沒有真正娶了舞秋,如果……如果他知道她沒死,豈不是徒然擾亂他的心緒;而她,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紛擾。
「這樣啊!」舞秋扁扁嘴。本來,她在想,或許讓楊大哥來安慰姐姐會有用。但或許,這並不是個好主意。「好吧,反正男人全沒一個好東西,就連那個文若儒也是一樣!」她指天誓日地罵著。
「請問——我又怎麼了?」驀地,大門外探進一個人影。
「啊」舞秋驚得大叫,整個人彈跳而起。「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冰芯旋即站起,整張臉變得刷白。文若儒來了,那他呢?
文若儒面帶微笑,不請自人。「我听見有人提起我,所以便進來了。」他作了個揖。「兩位‘白’姑娘,別來可無恙?」
從清泉鎮到青河鎮,從葉家到白家,他著實費了不少工夫,但畢竟仍讓他找著了。
「你——只你一個人來?」冰芯開口,聲音卻是微顫的。文若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是他派他來的?還是——文若儒微微挑眉,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白姑娘,我,是來找令妹的。」他的眼神,望向舞秋。
「我?」舞秋忍不住後退。
一接觸到他的眼神,她不禁瑟縮了下。完了!她暗暗咬牙。她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像是氣極,又好像是在強忍著什麼。天,她都不知道他會如何對付她。
听見他的答話,冰芯像是放下了一顆心,卻又像是有些失落。「那——你們慢慢談,我先出去了。」隱約中,她似察覺舞秋和那文若儒之間有些什麼,但,她知道那不是她該干涉的,他們之間的事,只有他們自己可以解決,就如同她和他一樣。
「姐姐,別走啊——」舞秋想喚回姐姐,卻早已經來不及。
***************
「呵呵、嘿嘿。」她望著他,很有禮貌地微笑。
可事實上,她的一顆心狂跳得幾乎要躍出胸口。每天,她盼著、念著、罵著的都是他,但他真正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他——想做什麼?
「今天天氣不錯。」他望向窗外,一派自在。
瞧她這模樣,根本就是做賊心虛。原來她還知道要為自己的不告而別而內疚。文若儒揚眉。既然如此,他得好好懲罰她一下。
「啊?」什麼?天氣?「是……是不錯。」他找她就是為了要談天氣?
「如果這時能有杯好酒,有美人相伴,人生可稱快意。」他背過雙手,談笑自若。
好酒?還要——美人?!舞秋這下沉不住氣了。「文若儒!你有話就快說,有——」她吞下險些月兌口而出的髒話。「別在那兒裝神弄鬼!」她握拳。就知道,他一定是有了別的女人!
她一方面生氣,另一方面,卻忍不住難過得——想哭。
文若儒轉身面對她。「現在,是有人知錯、心虛了嗎?」他上前一步。
她跟著後退一步。「誰、誰心虛了!你別過來!」
「始亂終棄,你不心虛?」他眯起眼,再上前一步。
始亂……她按住胸口。他、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她不是故意丟下他不管的。
「一個做妻子的人,竟然背著丈夫逃跑,你說該不該罰?」他微微提高了聲調。
「誰……誰是你的妻子。」她辯駁,心上卻為他這話而欣喜。原來,在他心中,仍是在乎她的。
但,若真是如此,他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找她?!
「你的白玉扇呢?」他質問。
她旋即自懷里掏出,像是每天習慣拿著它似的。「拿去!」還就還,誰希罕。
他沒有接過,卻對她珍視這把扇子的模樣相當滿意。
「這把扇,是我文家家傳之寶。一直以來,都是給文家媳婦的。」他望著她睜大的雙眼,嘴角忍不住貝起一個弧度。
「你——」她根本合不攏嘴。
「所以現在,你該怎麼補償我?」他站到她面前,當她發現時,他的手已經摟上她的腰,而另一只手則勾住她的下巴。
「我……」她的心跳如擂鼓,整個人燙得像只熟透的蝦子。
他的體熱緊貼、燒灼著她,他全然男性的氣息包圍著她,她還以為,日子一久,她就可以忘了他;但現在她才知道,他的一切早已深深烙進她的腦海、她的靈魂。
她根本不可能忘得了他!
「嗯?」他挑眉,等著她的回答。
她的雙頰如火燒,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我……補償……」她的腦袋像是突然變成一團漿糊,全然無法思考。
「想不出來?」看著她嫣紅的雙頓、迷蒙的神情,他滿意于自己對她所造成的影響。這證明,她並沒有忘了他,如同他對她一樣。「那麼,就讓我來告訴你好了——」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扣緊她的縴腰,深深地吻住了她。
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她跑開。
「嗯——」她不由自主地低吟,幾乎忘了這感覺是多麼美好。本來,她就不想離開他;本來,她就一直在等著地。
她反手摟住他的頸項,承受著他需索狂野的一吻。
他低吼出聲,幾乎要將她揉進懷里。太久了!他想念她所有的一切。無法再等待,他將她攔腰抱起。「舞秋——」他征詢著她的同意。
她埋進他的頸際,暗示臥房的方向。
他揚眉,懷抱著她,大邁著步伐前進。
「啊?」突然,她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
不是說過,不可以讓男人太輕易得到她。她答應自己的。
「怎麼了?」他停下腳步,聲音分外地低沉沙嘎。
他低沉的嗓音竄過她耳際,引得她一陣輕額。算了!下一次好了。她告訴自己,下次,一定……啊……
謗本來不及多想,她心甘情願地陷人他所編織的情網中……無法自拔!
尾聲京城。
丞相府後花園。
一個清麗的婦人打著赤腳坐在池邊,臉上的神情寫滿了委屈和生氣。
「可惡2不會再有下次了!」她撿起石子,用力丟向湖心。
「娘一一娘——」一個男孩的聲音自遠至近,婦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柔和,卻又在看見男孩身旁的男人的同時,擺起了臉色。
「娘,爹說要帶我們去逛市集呢!」小男孩蹦蹦跳跳,拉住娘親的衣袖。
「不去!」美婦人頭也不抬,氣憤地望向湖心。
「‘涼’——」一個軟軟的女娃兒聲音傳進她耳邊,她不由得心軟,心上的怒氣瞬間消了大半。
她自他手中接過孩子,愛憐地道︰「玉兒最乖了,娘抱。」
文若儒蹲在妻子身邊,痴迷地望著那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卻仍像個孩子般嬌俏的容顏,忍不住微笑。「去嘛,算是陪我?」他在她頰上印下一吻。
舞秋忍不住嘆了口氣,嘟著嘴抱怨道︰「去,我這個樣子怎麼去!」她將孩子還給他,努力、勉強地站起。
只見一個美婦人大月復便便,地上站著一個,丈夫手中抱著一個,而她的肚子里懷著兩個!
她簡直快氣瘋了!
本來說好,她要跳舞、要開舞坊,他也都答應的。可自從嫁給他之後,她一連生了兩個孩子,而現在,又懷了第三和第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