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他搖頭,輕易地捉住她另一只拳,因為,女人的力道不及男人。」他只一手,就將她的雙手扣在腰後,迫使她抬眼看他,「對付男人,只能智取,或者——色誘。」他微笑。
「誘、誘你個頭!」她開始緊張地掙扎,卻無法掙月兌,「放開我!你這只野獸,枉費你父母給你取這個名字,虧我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她大吼。
名字?他怔住了。
不過他可沒漏听了她叫他野獸。
「看!我就知道你想都沒想過。」她得意地抿唇,「士不可以不弘毅’,沒听說過嗎?你不就叫張弘毅?看看、看看你爹娘希望你怎麼做人的,要是他們知道你在這兒盡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一定會以你為恥!」她說得義正辭嚴。
沒錯!看見他臉上的恍惚,她就知道她擊中他的命門了!
這算是「智取」了吧,她揚起秀眉。
但,他的恍惚也不過是一剎那。旋即,他的唇緩緩勾起一個弧度︰「我真不敢相信……」
唄?她抬眼。不相信什麼?
「我從不知道你是這麼想著我、關心我,甚至,連我爹娘對我的期望都設想到了。這真是——’他眯起眼,「令我受寵若驚。」
她瞪大了眼。
天!
這人完完全全沒救了!
而她卻一直誤以為他是個忠孝節義的君子?
包糟的是,她仍會因為眼前這個無恥的男人而臉紅心跳。
「你……你……」她的胸口氣憤而劇烈起伏。
「我確實不是個正太君子,但,只針對你。任何一個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沒有一個會是正人君子。」心愛的女入這才是他真正想說的話。
「你——胡說!宗凱對我就從來不會這樣!」她反駁。
「宗凱?」一個男人的名字?他的臉色一沉,「他是誰?」讓她叫得這麼親熱,而且,這叫宗凱的男人竟還有機會像他這樣對她?強烈的妒意在他胸口膨脹。
她驚異地揚眉。
這眼神、這語氣,像極了個充滿妒意的丈夫。
嫉妒?!
他嫉妒宗凱?驀地,她心上竟不由得泛起一絲絲異樣的感受。這表示,他在乎她,而且,比她所知道的還要多?
一種像是欣喜或甜蜜的感覺令她心情有了轉變︰「孟宗凱,我的未婚夫,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她這是頭一次正式提到他。
「青梅竹馬。」他不悅。想到另一個男人與她相處的日子比他更久,他便覺極不是滋味,「如果他是個男人,我不信他不曾踫過你,至少.也曾想過踫你。」
「他當然是個男人。」她替宗凱辯駁。但她的確無法想起,宗凱曾表露過這樣的——呃——感情。也或許是,他向來敦厚守禮。
這話讓她立即有了反應這表示,那男人曾踫過她?但他卻壓下心緒,不動聲色,等待她說得更多。
「而且,是個少見的正人君子!」她指出例證,「他待我很好,我們……他頂多拉住我的手,不曾越雷池一步。」不像你!
她提起宗凱,臉上像是充滿了尊敬,這讓他的心情更往下沉。
「那又如何?」他不悅,「所以直到他死,都是個聖潔的男人,你放心,他這種人,是不會下地獄的。」他語帶諷刺,「而且我懷疑,他根本不曾以一個男人的身份愛過你。」
「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喜歡他這麼說宗凱,更不能接受他否定宗凱對她的感情。
他抬眼︰「對一個已死的男人念念不忘,對你不是件好事。」對他也不是。
「念……」念念不忘?她有些錯愕。
突然,她發覺,她對宗凱根本不曾做到念念不忘,只除了剛失去他那一段日子。但之後,她會想起、懷念,卻不曾思念。她對宗凱的感情,似乎比較像一家人。
一個失去愛侶的女人,不是該對另一半念念不忘嗎?為什麼她不?這讓她開始覺得有些混亂。會不會、有沒有可能,她從來沒有愛過宗凱,像一個女人愛男人那樣的愛?
而宗凱對她呢?
看著眼前這近乎全果、斧鑿般的男人,她不由得想起他與她之間,令她震撼的,那是她從未領受過的歡愉。她也極難想象,這樣的歡愉會出現在她和宗凱之間。
不!她根本就難以想象,她要和宗凱果裎相對。
天——像是突然領悟到些什麼,她有些無法承受︰「我——我累了。放開我,讓我睡覺。」她想逃,而睡覺是最好的方式。
她用力扭動,企圖掙月兌他的鉗制,卻沒發現,這舉動使得她渾圓的胸脯與他有了更多的接觸。
他忍不住倒抽口氣。
她還真是個好學生——如果這是色誘的話。
「就這樣?」他搖頭,暗自調整呼吸。
「干什麼!我要睡覺,關你什麼事!」不知為何,她對他那若有所指的搖頭和嘖嘖聲感到非常生氣。似乎,里面包含著對她的貶抑,這令她不悅。
「這麼輕易就投降了?」他挑起一道濃眉,「這真不像我所認識的駱千雲。」他發覺,她似乎察覺了些什麼,他不想讓她逃開。
她深吸口氣,順過呼吸;「不要臉的假冰塊!」她決定對他改變稱呼,「你最好弄清楚,這里不是你的戰場,我也不是你的俘虜,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會大叫,把整個坊里的人全都叫出來!」她祭出最後的武器,「你不要逼我。」
他笑︰「我不反對。只不過,如果大家誤會那是你歡愉的尖叫,我怕你會覺得不好意思。」
她氣得發抖,一鼓作氣推開他的胸膛,膝上一提,狠狠地往他的鼠蹊部撞過去——
「該死!」一聲足以撼動小屋的低吼自他緊閉的牙關間進出。他彎下腰,臉色發白。
這樣的反應讓她忍不住後退,直貼在木牆上。
有……有這麼痛嗎?她張口結舌。
「你……還好吧?」她有些擔心地問,卻不敢靠近他。
他彎腰,一手撐在牆上,半天無法說話。待緩過一口氣,他抬起頭來看她︰「你覺得我看起來像‘還好’的樣子嗎?」他咬牙,額上布著一層細汗。
看起來——似乎真的很痛的樣子,她咬住下唇︰「需不需要我……幫忙?」’她稍稍靠近了些。
「幫忙?」他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好……好吧!」她後退,「既然不需要幫忙,那我睡覺好了。」說完,一溜煙就鑽進她原就鋪好的毯子里,連頭都埋得不見影子。
瞪著她半晌,他才嘆息。
誰要他找上了這樣的女人!
不過,他仍是微笑。縱然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中,她仍是替他鋪好了被毯。
這表示什麼呢?望著蜷縮在角落的小身影,他似若有所思。
***如果她想繼續胡鬧的話,他絕不奉陪。
一句話不說,他和衣躺下,雙手枕在腦後。女人,真是他見過最麻煩的東西!他合上眼。胸臆間充塞的卻盡是她溫潤的體香。
良久——
久到以為她睡著了,突然,她卻以極小的聲音問道︰「你今晚上哪兒去了?」
「你沒睡?」他有些訝異。
吧脆,她翻過來,半撐起身子面對他︰「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而他,仍只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地望她︰「而你還欠我一個道歉。」
她僵在當場。
「我為什麼要道歉!」明明錯的就是他。可她心知肚明,無論誰對誰錯。她都不該「那樣」對待他。
他挑眉,一句話不說,只是望著她。
「好吧,算是我不對。」她無法忍受良心的譴責,畢竟,她似乎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我不應該……」她瞥向他的鼠蹊部,旋即收回了視線,「它看起來,應該……還好吧?」雖然被衣裳遮住,可看他的樣子,像是已經恢復了大半,應該不至于很嚴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