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了雙眼,臉上的表情在瞬間變換過數種。
「你還好嗎?」他輕輕地扶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胸前。「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他抬起她精巧的下巴,試圖撫平她糾結的眉心。
她搖頭。
不說話。他就怕她這樣。
他稍稍推開她,讓自己的目光與她相對,想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回避他的視線,徑自推開他起身穿上了衣物。
「該死!」他低聲咒罵。事情果然如他所預料的發展。看樣子要解決兩人間的難題,恐怕得花上好一段時間。
她背對著他,始終不肯回頭。
「我打算回國一趟稟明父王,然後回來娶你——」他直截了當地說。
本來,他有許多的甜言蜜語想討她歡心,更想仔細跟她討論兩人的將來,但現在看來,還是直接進入主題吧。
「不可以!」她猛然回頭,晶亮的眼底閃過一抹——憤怒?
她在氣什麼?「你說的‘不’是指我不可以回月氏,還是不可以娶你?」他挑釁地問。
這女人真知道該如何惹他生氣,不是嗎?
「兩者都不行!」她的心情一片混亂,全然失去了頭緒。
他深吸了口氣,赤果著身子下榻走向她。「晴,我想,你最好給我個好理由。」他臉上的表情不比她好看多少。
「你——先穿上衣服。」看見他精壯的身軀,昨夜的歡愛如潮水般一幕幕涌上腦海,她整個人在瞬間心跳加速,紅了臉回避了目光。
她氣他竟能對她造成如此大的影響力。
「經過昨晚,我們之間還需要如此避諱嗎?還是,你怕自己會因此而忍不住想——」他摟住她的縴腰,試圖以這樣的挑逗沖淡兩人緊張的氣氛。
「羽燎!你放肆!」正巧被他說中了心事,她忍不住以怒氣來掩飾。
「啪!」
不待他說完,她回身往他臉上就是一記巴掌。
同時,兩個人都靜了下來。
房內的空氣近乎凝結。
「我——」她想道歉,卻說不出口。
臉上一陣熱辣辣的痛,他舌忝了舌忝內側的頰肉,卻嘗到一絲血腥。
很好!她的力道,是比一般女人強多了。他想,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
「我——從不打女人。」他冷冷地宣告。
雖然他說得如此冷靜,但這幾個自他牙縫里吐出來的字,卻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從他頸際明顯爆脹的青筋來看,她知道他是在壓抑攀升的怒火。
印在他臉上的指痕再清晰不過,仿佛在指控著她的行為,然而強烈的自尊,卻讓她一句道歉也說不出口。
「耶律晴!」他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將她緊緊的圈在胸前,一手捉住她兩只小手押向後腰,迫使她抬頭看他,而她的下半身則因此與他的密合。
被這樣緊緊鉗制著,她開始緊張地扭動,企圖掙月兌他的掌控。「你想干什麼!你不是說你不打女人!」
「我是說過。」他的聲音仍然冰冷。「但我從來沒說過不懲罰女人!」
說罷,竟一彎身將她攔腰抱起,大踏步走向床榻。
「你……你想干什麼……」她這才開始真的緊張了。
「不想干什麼。」他欺身上前,一使勁扯開她的衣物,只一瞬間,她全身上下就像新生嬰孩一樣赤果。
「羽燎!你敢強迫我!」她護住前胸,退到無路可退。
「耶律晴,我根本不需要強迫女人。」他笑,帶著一抹邪氣。「我會——讓你求我——」
「你做夢!我死也不會求你的!」她大吼。「你不是說要懲罰我嗎?有能耐你就試試,任何折磨痛苦我耶律晴哼都不會哼上一聲!」
「嘖嘖嘖……」他听了,不斷地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殺要剮,悉听尊便!我‘玉面羅剎’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就不信他能奈她何!「我說——晴,看來,你對男女之間的事懂得真是太少了……相信我在‘懲罰’完你之前,你絕對不只會‘哼’上一聲,而且用不著我強迫,我自會心甘情願地——求我……」
「唔——」在她還來不及會意他的話之前,他的吻已經封住了她的……
???
有時他真不知自己究竟是愛上她的獨特,還是愛上她的難纏?
當然,她果然如他所「承諾’的——不只「哼」上一聲。
事實上,她在床上發了的申吟簡直讓他吃驚。他早知道她有多麼熱情,但沒想到原來她的熱情,仍有許多可開發的空間——
想到方才她帶給他的滿足,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揚成一個弧度。
他的女人,真是讓他又愛又恨。
他撫弄著她趴伏著光果的背脊,享受她滑女敕的肌膚。
「唔——燎——不要了——」她發出疲累至極,卻又滿足的申吟。
她的反應讓他的男性自尊得到全然的滿足,他吻上了她的香肩。「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事情勢必得越快解決越好。
「噢——」她忍不住申吟,把頭埋在枕頭悶聲道。「放過我吧,我現在……沒有力氣跟你談……任何事……」
他把她累壞了。
想起自己方才那樣「激烈」的反應,她幾乎不敢于直視他的臉。老天!他怎麼可以那樣對待她。
他把她挑逗到無法再承受的境地,卻又始終不肯讓她滿足。那樣上到一個高峰卻又重重落下的感覺,簡直讓她生不如死。快感與痛苦同時並存,她根本不知該如何形容那樣的感受。
她只知道自己數度失聲尖叫——快樂地尖叫,甚至差點開口求他——求他停止這一切,求他滿足她——
要不是他捂住了她的口,讓她得到了滿足,她恐怕早已應驗他所說的每一句話。而她知道,他是刻意顧全了她的尊嚴,否則,她若真開口求他,她知道她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他真的很了解她。
「不行,我們的事非談不可。」他強硬地翻過她趴伏著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
「燎——」她無可奈何地移動身軀,全身酸痛的肌肉都像是在尖叫著抗議。
為什麼她像是經歷了場大戰,而他卻仍像個沒事人似的?如果她沒看錯,她敢打賭他眼底還有著得逞的笑意。
這該死的男人!她忍不住咒罵。
第七章
「好,我們‘之前’談到我要回月氏稟明父王娶你的事。」他故意強調了「之前」這兩個字。
「夠了!你不必刻意強調任何事。還有,收起你那該死的笑容!」她怒斥。
他竟敢這樣得寸進尺!
「可以。」他聳聳肩,像變戲法似的正襟危坐,卻仍忍不住打心底泛起笑意。「一切全憑娘子作主。」
她皺眉。「你別痴心妄想,我是不可能嫁給你。」
「你再說一次。」他神情大變。
「我說我們兩個——是不可能成親的——」她不敢直視他的臉,怕看見他充滿不悅的神情。
「為什麼?我說,你最好有足夠的理由!」他抬起她低垂的臉,簡直不敢相信到這時侯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我當然有足夠的理由!燎,你是小柔的夫婿,你教我——我不能背叛小柔!」她吼回去。「難道,你可以完全沒有內疚嗎?」
提起小柔,兩個人都靜了下來。
他就知道,這會是他們兩人最大的問題。
「我們所做的一切,並沒有背叛她。」他沉聲道。「就算我們成婚,也不算是背叛她。」
「有!我們有!」她激動得大喊。「你不知道小柔對你是什麼樣的感情。她愛你!愛你好久好久了!自從她知道有你的存在後,無論什麼時侯,她總是會對所有的人提起你,她對你的了解比任何人都多。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愛你,而我,身為她的姐姐,我怎麼可以搶走屬于她的男人?」她嚴厲地自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