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她不明白。
「是的,天意。」他突然朗聲大笑,將她擁入懷。「姍,你真是我的大福星,有你在,我什麼都不用怕!」
看著他愉悅的神情,雖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能讓他高興,讓他肯定自己的能力,她還是覺得開心極了。「對啊,我早說了我是個福星嘛!」
???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因為寒冰玉的功效?」左姍听了半天,終于忍不住地插嘴。
「那是當然,否則以你的功夫,怎麼可以把那個人人聞之喪膽的大魔頭一掌格斃!就算你修練一輩子,也不可能會有那樣深厚的內力的。」武霍在一旁接口,完全一臉瞧不起她的模樣。
「你說什麼?」左姍插起了腰。「我警告你!現在我可是有一甲子功力的武林高手,當心惹毛了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現在可好極了,她親手解決夜行大盜的事一定很快就會傳遍江湖,而且他們在十里外的茅草屋里找到夜行大盜的藏身之處,也找到了被劫的寶物和以往失竊的財寶。想到這里,她就覺得很有成就感。因為這樣一來,所有的人就會知道俠義鏢局的左姍是個武功高強且能力不輸男人的女鏢主。雖然,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的確讓她感到內疚,但只要一想到她所做的事可能會讓數以百計的人免于災禍,她就覺得她這樣的犧牲是值得的。
至少,她救了自己和聶痕的性命。
況且,等消息一傳開來,鏢局的生意肯定是應接不暇;到時,根本就不用擔心沒有人上門保鏢的問題。
說來,這還真該感謝武霍。要不是他用寒冰玉救她,她也無法從中得到一甲子的功力。不過……到頭來也合該是她的好福氣。如果她沒有為聶痕擋那一刀,也不會受重傷,沒受重傷武霍就不會用寒冰玉救她,她也就沒法子陰錯陽差地為民除害!看來就像聶痕說的,這一切都是天意,擋也擋不住。
所以說,她是個有福氣的人!當然偶爾感謝一下武霍也無妨啦,可她的感謝才不想讓他知道,否則他一定會拿這事向她邀功一輩子,那她還有什麼翻身的機會。騎在別人頭上這種事一向是她的專才,哪由得別人這麼做!「喂!你有沒有搞錯,也不想想你會有今天是誰的功勞。」武霍故意挑釁。
瞧!來了吧!她就知道。
「什麼功勞苦勞的,我可沒拿刀逼著你這麼做。記住啊,那可是你心甘情願,是我左姍福大命大,說不定這是我生來就肩負的神聖使命,你只是負責其中的一小小部分而已。」她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竟興奮得拍起手來。「嗯,沒錯!事情就是這樣!」
「你——莫名其妙!」武霍不禁翻著白眼。
兩人就這樣一搭一唱,吵得不亦樂乎。
站在一旁的聶痕眼見他們倆如此熟稔,自己卻完全插不上嘴,心中極不是滋味;但卻又無法說些什麼,只是強壓住心中的妒意,忍住想把她帶離這里的沖動。
「聶大哥!你的手臂怎麼又流血了!」突然間,子怡看見他包扎好的傷口又泛出血絲,忍不住驚呼。
左姍倏地轉身,捉住他的臂膀的擔憂地審視。「聶痕,你怎麼了?怎麼傷口又裂開了?疼不疼?快來,我幫你重新上藥。」說著,她拿起桌上的藥粉就要替他重新包扎。
沒想到他卻一手甩開她,滿臉寒霜地道︰「你盡避去跟你的新婚夫婿談天,不必管我!」說完,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大廳。
左姍愣在當場,張口結舌說出不話來。
半晌,她的臉上才緩緩露出了笑意。原來——她的聶痕在吃醋呢。
二話不說,她朝武霍和子怡揮了揮手,笑著去找她那愛吃醋的情人了。
???
「你……不高興啊?」她跟在他身後晃來晃去,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像是一直在憋住不笑的怪異表情。
「滾開!別煩我!」他繼續往前走,卻明顯地放慢了腳步。
她暗自竊笑。要是她像他這種個性,說不定早就內傷而死了,好家伙,現在還敢對她這麼凶,要不是看在他吃醋的分上,她絕對跟他沒完沒了。前帳都還沒清呢,他還真有膽子對她凶。
「我可不是自願嫁給武霍的喔!」她兩手背在身後,低頭踢著小石子,還邊抬眼瞄他。
他一震,臉上的表情明顯地變得僵硬。
「你趁我昏迷隨隨便便就把我嫁給別人,讓我覺得……你說愛我的話都是花言巧語……」她開始裝出很傷心委屈的表情。
一听這話,他立即停下了腳步。
「我受了傷,還殺了人,心里已經很難過了,想關心你的傷勢卻還被你罵,我覺得……嗚……我覺得……」
听見她委屈的哭訴,他整個心軟。「姍——你……是我不對,我不該遷怒于你,我只是——只是——」下面的話,他說不出口。
她低垂著眼睫,雙手絞著衣襟,一副小可憐的模樣。「只是……只是什麼……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愛我……」說著,頭更低垂下去。
聶痕嘆了口氣,心疼地上前擁住她。「姍,我——我當然愛你,我只是——嫉妒武霍。」
她整個人順勢伏在他胸前,雙手環住他的腰身道︰「我愛的又不是他,你嫉妒他干什麼?」她嘟起了嘴,其實心里卻為他的嫉妒感到甜滋滋的。
「但是你跟他有說有笑的!」想到這里,他不禁又大聲起來。
她終于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這一笑可讓他整個黑了臉。「你笑什麼?我看不出這有什麼好笑的!」
她仍是笑著搭住了他的頸項,柔軟的身子極自然地貼住他的,與他剛硬的身軀相契合,一時間,他為之心悸。
「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她拉下他,在他的頰上印下響亮的一吻。
他本想發作,卻為她這樣的舉動怒火全消。
「我只是不喜歡你跟他太親近!」他皺眉,強硬地宣布。
還要硬撐!她忍不住竊笑。
「可是……他是我名義上的丈夫呢!」
「丈夫?你的丈夫是我!」他大吼。「走!現在我就去要他把休書寫出來!」說著,拖住她就往回走。
「唉,等等!等等啊!」她拉住他。
「還等什麼!」他反問。「難不成你真想當他的媳婦兒?」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他幾乎要失去理智。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還想問你,你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要把我娶回家呢!」她賭氣地道。
經她這麼一說,他才發現。是啊!他在等什麼?事不宜遲,這事必須立刻就辦,免得左姍這丫頭鬼頭子太多。
「好!我們現在就去找武霍要休書,即刻補行婚禮,馬上洞房!」話還沒說完,他拉著她快步朝大廳走去。
她這才笑了開來,邊跟著他走,邊從懷里拽出張紙條來,開心地道︰「休書我早就拿到了,在這兒呢!」
他猛地停下,回頭望見她如花的笑靨,停了半晌,唇角才緩緩勾起一個邪氣的孤度。
「左姍。」
她愣了一下,他的笑容和聲音她覺得有些不對。「嗯?」她小心地應著。
不由分說地,他突然一把抱起她,運起輕功蹬上了樹梢。
「啊!」她發出一陣驚呼。「你……你想干什麼?」看見他臉上壞壞的笑,她突然有些害怕起來。他……到底想做什麼?
「干什麼?」他抱著她反問,飛躍在樹梢屋頂之間。「既然……休書都有了,我得先找個地方入洞房,婚禮——稍後再補——」跟著,雙唇印上了她柔軟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