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引狼入室 第22頁

「因為我就是想娶你。」他定定看著她,清晰道。

「你根本不喜歡我啊!」而是李小姐!

樂樂因自己的念頭怔了怔。

對呀,他喜歡的人是李小姐,為什麼反倒要娶她?

她可不認為卑劣的大野狼會服膺於「負責」這種理由,而願意娶她。

所以,除了娶她就可以名正言順擁有她,進而盡情凌虐她,而他在外頭也能盡情養好幾個情婦的理由之外,一定沒有別的了,反正她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南敬霆帶著情婦在她面前卿卿我我、向她示威的想像畫面,在樂樂腦海里亂轉著,沒來由的,她難受地紅了眼眶。

「你也忘了嗎?我有說過。」

我喜歡你,樂樂。

那一夜,他們有過哪些對話,她幾乎沒有印象了,卻唯獨他這句話,深深烙印在她心版。她忘了當時的自己听了之後有什麼感受,只知道現在的自己,感覺到的僅有心口揪成一團的窒悶。

這一點無庸置疑。她一點也不懷疑他喜歡她,因為他足以喜歡一個能任他搓圓捏扁、捉弄戲耍的「玩具」般喜歡著她。

「為什麼……」她突然好想哭。

一片水氣忽地涌上樂樂的眼簾,凝聚成懸在眼角的晶瑩淚珠,當她一眨眼,便破碎地四散開來。

一雙結實的臂膀將她攬入溫暖寬厚的胸膛,用極為輕柔的吻,吻去她頰上的淚水。她先是微微抗拒,卻撼動不了他的堅持,只能在他堅定的擁抱下逐漸軟化,任由他抱著她、吻著她。

「這兩天你家進出的人多,你就在我面前,我卻無法踫你,你不知道我要多辛苦克制自己,才沒在眾人面前強拉走你……」耳鬢廝磨間,南敬霆的聲音沙啞了好幾度,薄唇貼著她細致的頸膚,低低喃道︰「樂樂,我好想你。」

不知是因為他灼熱的氣息,還是他在她頸間一下較重的啃咬,抑或是他最後那句仿佛累積多年思念的痦啞低語,樂樂心口一悸,全身顫抖,幾乎無法說出話來。

當他將她攔腰橫抱離地,輕輕將她置於床上;當他一如那夜讓她宛若新生兒般赤果,小心翼翼揉弄觸模著她時,她嘆息了,心中糾結的迷惘與心痛,都在剎那間焚燒成灰,化成輕煙,鑽入他炙熱而專注的黑眸中。

不久,房內響起激情四溢的低喘與嬌吟。

門,鎖上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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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風登陸,首當其沖的東海岸正籠罩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下。

就算外頭天候不佳,歐陽母仍是抱著電話和左鄰右舍、親朋好友們熱線,辦喜事的興致一點也不受風雨的影響。

樂樂一個人在廚房準備晚餐,應該泡在水里洗菜的雙手卻煩躁地扯著頭發,她此刻的心情,可以媲美屋外呼嘯的狂風及驟下的暴雨。

她和南敬霆的婚事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她依舊恐懼,依舊不安;而今恐懼不安中,又多了麻麻澀澀、不知名的什麼。心情亂成一團,像團糾結難解的毛線,她試圖理清,卻不知從何下手。

包令她煩亂的是,她竟然又被南敬霆「吃」了!

為什麼她會和一個她所害怕、厭惡的男人再度上床,還沉淪在他的擁吻和挑逗下,無法自拔?!天呀,她是欲求不滿的蕩婦婬娃嗎——

糟糕的是,爸媽看他們談了好久還不下樓,以為他們談不攏,便上樓來關切,然後,就在門外知道了他們正在做什麼,她拒絕結婚的抗議,從此被他們丟入垃圾桶,理都不理。

「噢……」佇立在流理台前的樂樂雙手掩面,發出長長的哀號。

她到底該怎麼辦?

就這樣嫁給南敬霆嗎?

這樣對她一點也不公平,不公——

埋頭在雙掌中的樂樂,陡然抬起小臉。

思索了片刻,她下定決心地咬咬唇,跑出廚房,往另一端的劍道場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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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

劍道場的日式拉門猛然被人拉開。

來人一身全副正式的劍道裝,深藍色劍道服外罩護具,手戴手套,身穿護胸、腰垂,抱著自己尚未戴上的面具,赤果縴足踩在乾淨的木質地板上,朝兩個坐在地板中央談事的男人走近。

「樂樂,你這是在干什麼?」

歐陽父看著手執竹刀、一身殺氣的女兒,不禁皺眉問。

南敬霆黑眸輕眯,眼底則是流露對她這身打扮的贊賞。

當年樂樂陪他從劍道的基本分解動作練起,所以他並沒有看過她如此英氣勃發的裝扮。她在劍道上顯然進步了很多,否則不會散發這種由內而外的美麗自信,他看得幾乎著迷了。

樂樂平舉一手,縴縴食指指著南敬霆的鼻子。

「我要跟你決斗!」

決斗?南敬霆面不改色,黑眸充滿興味。

扁看她全副武裝的模樣,無須多問,決斗的項目當然不可能是他比較擅長的籃球。

「輸贏的條件是什麼?」他比較好奇這一點。

她深呼吸,將心中的計量說出口︰「你如果贏了,我就嫁給你;你如果輸了,我們從此以後,沒有任何瓜葛。」

一雙墨沉黑眸在她提出條件的瞬間,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幽黯。

「樂樂,你別亂來——」歐陽父的輕斥被女兒揚聲打斷。

「我要嫁的是一個能保護我的丈夫。要是他打不過我,就表示他連保護自己的能耐都沒有,要怎麼保護我?」

「胡鬧,我不贊成!」他縱使學劍,也不樂見女兒以武力來決定丈夫的價值。

「結婚的人是我,我有權抉擇!」她轉向南敬霆。「我有劍道六段的資格,你敢不敢比?」

歐陽父擰起濃眉,若有所思地看向南敬霆。

「敬霆,你的意思呢?」婚事已定,大可不必理會樂樂孩子氣的要求。

南敬霆定定凝視樂樂。

「你真的要比,即使雙方的戰力相差懸殊?」

因為,一定會有某一方,輸得很徹底。

他所言,正是在訴說他們都能預知的結果。

看著那雙黑沉如夜的眸子,一股針刺般的的抽疼突地侵佔樂樂的胸口。她沉下小臉,甩去心口那種黯然頹澀的不知名情緒,牙根暗咬道︰「廢話!是我提出挑戰的,我給你選擇權!」

南敬霆沉默了半晌,他站起身,挺拔的身軀面對未婚妻。

「教練,我願意接受樂樂的挑戰,麻煩您當裁判。」

第十章

轟隆——轟隆——

屋外,雷電交加,擊在風雨中的雷鳴巨響,大得嚇人。

兩個身穿全副劍道裝備的男女,雙腿各自在寬敞的木質地板上輕巧移動,展開了攸關結婚與否的決斗。

「喝!」樂樂氣勢凌人,握劍往前擊去,先發制人,第一記就是個正中對手左腕的有效打擊,先馳得點。

「你的確進步很多。」面罩下的南敬霆微微一笑,不吝給予對手肯定。

「哼,這八年我可沒有在混,已經升到六段了!」

她這八年來每天都努力鍛鏈自己,就是等哪天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只不過再見到南敬霆時,當年被他恐嚇脅迫的陰影還是如影隨形;但是現在,她必須對他說,也對自己說——

「我不是當年那個軟弱的樂樂了!」不是任你欺負捉弄的樂樂了!

「喝、喝——」她連續進擊,竹刀在半空中揮舞成影,這次,南敬霆都以練得扎實的基本防衛法,順利避開了。

「很好,我也不希望你仍怕我。」兩人近身時,隔著面罩,他對她低道。

「我才沒在怕你!」

她語落,沒有看見面罩後的南敬霆唇畔揚起既釋然又滿足、仿佛松了一口氣的溫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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