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奴婢 第24頁

來到床畔的秦嘯日,朝蘇醒的人兒揚起俊美無儔的微笑。

「想……」秦從恩跟著咧嘴而笑。「從恩睡了……很久?」睡得好累喔……

「是呀,再睡就有人要瘋嘍!」秦喜韻看了眼日夜守在楊邊、不修邊幅的男人。

「小姐,紅眼壞蛋……有沒有、欺負你?」秦從恩掙扎著起身,有人從她身後小心扶起了她,讓她得以和日思夜想的小姐擁抱在一起。

紅眼壞蛋?哦……

「沒有,他沒有欺負我,是我欺負他比較多。從恩,你一定很為我心急吧?我過得很好,別擔心。」秦喜韻安撫地拍拍從恩的背脊,與她低聲咬起耳朵來。「記得嗎?我同你說過,我把心給了一個男人。」

「記得……」秦從恩稍嫌吃力地點點頭。

「那個男人就是紅眼壞蛋,也是我的夫婿。」秦喜韻嫣然一笑。

「夫婿……」某道身影在秦從恩腦海漸趨清晰,尚未成形前,她便遭人打斷思緒。

「從恩,傷勢沒有大礙後,想不想跟少主回秦府住?」

秦嘯日的發言惹來除了秦從恩以外,所有人唾棄的目光。

「大哥你?!」唾棄者尤以秦喜韻為最。大哥不是對穆鷹「勢在必得」嗎,怎會提出這個意見?

「若是保護不了心愛的人,早點讓她月兌離險境不是比較妤嗎?」秦嘯日不答反問,意有所指。

穆鷹黯然退離床榻,秦家人團聚之時,無須他這個外人作陪。他不否認他在逃避,因為他不想听見秦從恩心中早已昭然若揭的答案。

秦嘯日說的對,就讓她回去吧,免得從恩哪天又被他的仇家所害,天知道自己樹立了多少敵人!

當穆鷹正要踏出房門時,雷朔按住了他的肩膀,簡言道︰「她搖頭。」

他心頭一緊,立刻回頭,听清那道仍顯細弱卻堅定的嗓音——

「從恩想跟穆鷹在一起,從恩還沒跟穆鷹道歉……燕炤雲拿劍……從恩好……痛……」昏迷前的情景一一在秦從恩腦海浮現,困惑又驚恐的她頓時被攬入一雙堅實的臂膀。

「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絕不會了。」穆鷹恍然頓悟,低啞道。

他允諾過的,允諾過的——他怎麼能忘記!他心愛的人,他要自己保護呀!他不會興起放手的念頭,再也不會了。

「穆鷹?」她認得這副胸膛,溫暖而令她安心。

「對,是我。」他拉開些微距離,讓彼此得以看見對方。

「穆鷹瘦了,這里……好髒。」她抬手撫上他被胡渣侵佔的剛毅下顎。「會刺人……」

他握住被刮出淺淺紅痕的小手。等會一定要把弄痛她的胡髭全剃乾淨!

「呀,從恩要道歉。」小腦袋還掛記著。

「你沒有錯,用不著道歉,我並沒有不要我們的孩子,我當然要。」他怎麼可能不要她孕育的孩子。

「真的?」她一听,小臉卻又黯淡下來。「可是,從恩圓房沒有月兌衣,不能生小女圭女圭了……」

穆鷹一楞。

耙情,她洞房夜的「堅持」,就是為了避免妊娠?

「還是可以。」他微微一嘆,薄唇湊在她耳邊「再教育」。

听完,秦從恩的嘴兒立刻圈成「恍然大悟」的唇型,小手不敢置信地模模衾被下平坦的肚皮。「這樣,就會有好多個小女圭女圭……」

「其實也不一定會有。」呃……

「跟穆鷹剛剛說的不一樣……不然怎樣才有?」她好奇問。

穆鷹苦笑,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子難倒了。他索性吻住教他相思成疾的人兒,秦喜韻等人不知在何時退出房間,留一下恍如隔世的甜蜜空間給他們。

輕吻過後,穆鷹發覺懷中的人兒似乎又疲倦得想入眠了。

「你累了?」他讓她躺回枕上。

「嗯,累了。」她拍拍身旁的位置,像個小孩無聲請求。

他了然微笑,和衣上床,躡手躡腳將她摟入懷中。

「睡吧,但答應我,要記得醒來。」

嗯,好懷念這個溫暖安心的感覺喔……「好,從恩答應穆鷹……穆鷹也原諒燕炤雲,好不好?」

「你不怨他讓你受了苦?」

秦從恩輕搖螓首,想起燕炤雲當時的眼神。「燕炤雲好像很難過……」

穆鷹愛憐地輕撫她有些消瘦的小臉。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她的尺,單純善良得教人疼惜。

「就依你,我不怨他。」

即將入眠的她輕輕笑了,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

「穆鷹,從恩要把心給你……」

「為什麼把心給我?」有什麼特別之意嗎?

「小姐也把心,給了紅眼壞蛋……因為紅眼壞蛋,是小姐的夫婿……」她的呢喃愈來愈細微。

「這能不能表示你懂得愛我了?」他問她,又像是自問。

「……」回應他的,是淺淺淡淡的鼾聲。

穆鷹噙起一笑,凝視她總算月兌離煎熬的睡顏︰心中不再旁徨。

若她依舊不僅情愛,那又如何?她的那一句「從恩想跟穆鷹在一起」已經讓他甚為感動,他未來還有好幾十個年頭要讓她對他「欲罷不能」,就像她已經不能沒有他的陪伴入眠一樣。

「我先愛你,你再跟上。」然後,他們要一起白頭。

七年後

兩道狼狽的身影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入空無一馬的馬廄,直接乏力地躺在牧草堆上。

「又輸了……」嗚嗚,穆鷹那家伙根本不是人!

「又慘敗……」嗚嗚,到底何時才輪到他們兄弟倆出頭天?

痛苦申吟的是鬼祟羅剎兩兄弟,不,他們早巳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在漠鷹堡的牧場昂責馴馬的差事,不再是江湖小盜,現名阿剎與阿羅。

「哈——」牧草堆中,忽然探出一顆小頭顱。

「啊——」兩兄弟頓時嚇得驚叫連連,尿差點都灑出來。「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阿彌陀佛,我們兄弟倆從沒殺過人,求你們行行好也保佑我們,哪里來的冤魂快快退散……」

見好半晌沒有動靜,兩人回魂定楮一看,發現穆鷹與秦從恩的女兒從草堆里鑽出來,才驚魂甫定地拍胸順順氣。

「我的小泵女乃女乃,你沒事躲在牧草堆里做啥呀!」嚇死人了……

「阿剎伯伯、阿羅叔叔,給小恩當馬騎。」

一名年甫五歲的嬌女敕小女娃,憨傻地歪著小腦袋請求,一身從頭到腳粉女敕女敕的裝扮,腰間還系了個與衣裳同顏色的小錦囊,著實可愛。

「我們兄弟倆方才與你爹比武較量,現下沒那個體力給你當馬騎啦,拜托小泵女乃女乃放過我們吧……」听雍偃說,只要誰打得過穆鷹,就能接任那個懸缺已久的左使之位,他們兄弟倆決定好好干一番大事,於是向穆鷹挑戰,但試了幾年仍徒勞無功。哼,他們要勤練武藝,再接再厲,總有一天非當上人人敬重的左使不可!

「小恩听不懂。」小女娃扁扁嘴,單純無辜的小模樣簡直就是她那痴傻娘親的翻版,任誰都不忍心回絕她的要求。

「好啦好啦,你先挑一匹——不是啦,你先在我們之間挑一個人。」阿羅抹抹臉,無奈道。

兩匹馬任小女娃騎,雖然馬身有局部掛彩,卻無損其興致,她坐在馬背上玩得咯咯直笑,不亦樂乎。

「小恩!」馬廄外,傳來雍偃尋線找來的聲音。

不好,先生來了!

小女娃立刻溜下馬背,邁開短短的腿兒想溜,卻遭「馬兒」扯住腳丫。

「嘿嘿,你功課沒做完,又溜出來玩是吧?不行,我得把你交給右使。」這樣一來,他們兄弟倆就能好好睡個大頭覺了。

阿剎咧開黃板牙,卻突然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眼前小女娃無邪的傻笑也愈來愈模糊。

「這是……」老天,她居然用他們現在拿來薰蚊蟲的「索魂香」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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