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單身闖的禍 第3頁

靳亞風看了眼身上的休閑西裝。

「也好,先回家。」

黑色轎車駛入位于市區高級地段的靳家別墅,這里是靳亞風自購的居處,他習慣孤獨,所以只有他、玲嫂和司機三個人住。

步下轎車,靳亞風發現一名略帶緊張微笑的女子,在門口迎接他。

他目光一沉,俊朗的眉峰微擰,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找上門。

爺爺到底在搞什麼?

「我不記得有變更晚餐地點。」

他走到年輕女子面前,薄唇彎起純粹禮貌的弧度。

這就是靳亞風,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沉穩自若的表情,周遭人見他一臉從容,但是面對他的人實則能察覺他充滿壓迫性的凜冽——前提是,他要那人真正感受到的話。

像此刻,茉莉就接收到他眼底冰硝般的慍怒。

他的靠近和搭不上線的談話,讓不明所以的她微驚,她立刻退離兩大步,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他為什麼生氣?

「您好……我是——」

「文小姐,不請自來並無法讓妳我的關系有什麼變化。」他直接把話挑明。

太自以為是的女人他不欣賞,少了文珊珊這號人物,他多的是妻子人選,而且想攻佔航運界這塊大餅,靠他自己的力量一樣拿得到。

茉莉頓有所悟。他認錯人了!

「不對,我……」

「很少人敢當面質疑我。」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澄清。

就算這女人和他預期中的千金大小姐不太相同,合身的米白襯衫搭配著牛仔長裙,樸素中帶有鄰家女孩的清新氣質,但這點不同不代表她有資格批評他!

不可諱言,這女人很縴細,透露著訝異的翦翦明眸配上卷翹的羽睫,秀氣的鼻下是一張看似可口的小巧櫻唇,一頭黑發與白皙肌膚相襯,在暈黃的燈下看起來確實迷人,如果她符合他的「期望」,他會很樂意認識她。

「對不起,可是我——」

「我臨時有事,今晚的約會取消。」靳亞風沒心情閑扯下去,舉步往外走。

茉莉瞠楞在原地。這男人怎麼每句話都不讓她說完?

見他的身影漸遠,她內心掙扎了下,基于有必要澄清她的身分,于是保持距離地跟上前。「我是新來的代理管家,所以不太懂你的意思,請你見諒。」

聞言,頎長身軀一頓,他繃著臉轉過身,懊惱乍閃的俊目盯住一臉無辜的她。

「妳是玲嫂找來的代理管家?」

「是。」她說過了。

「妳一開始怎麼不講清楚?」那他剛才自編自導自演個什麼勁!

「我……」茉莉一楞。從頭到尾不都是他不給她說明的機會嗎?

「總裁,差不多該出發了。」安特助見上司遲遲未進屋換裝,于是盡責地走近提醒。

靳亞風暗吸一口氣。「妳跟我進來。」他率先步入主屋。

這男人,不,應該說是她未來一個月的雇主,個性實在是霸道到令人不敢恭維的地步,只準他自己搞錯,還不準別人解釋,她是不是該為未來的命運禱告?

日子應該不至于太難過吧,玲姨說過日常生活中她不會和他有太多交集……

「小姐,總裁請妳進去。」安培好心拍拍陷入沉思的人兒肩膀。

她一僵,反射性地離他三步遠。

「喔,是嗎……好,謝謝。」壓下渾身不對勁的感覺,她硬著頭皮跟進屋子。

安培眨眨眼,一頭霧水地看看前後左右。

他身上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嗎?

第二章

「我要換衣服。」

靳亞風一進房間月兌掉外套,就朝杵在門外的女子吩咐。

茉莉體貼地關上房門,打算在外听候差遣。

今天玲姨出國前帶她看過這幢別墅的環境,她知道這里是靳亞風的臥室,可她不懂,他換衣服為什麼還要跟她報備?

「不是要你關門,進來。」

她納悶揣測他的用意,遲遲沒有動作,在看見他解衣扣的同時,雙腿有了想拔離地板的沖動。

「到衣櫃幫我挑一套西裝。」

挑西裝?他想穿什麼就穿什麼,為何要她來挑?茉莉不解。

「快點,我趕時間。」他催促。

蓖主有令,她只好遵照囑咐。

壓下與男性同處一個屋檐下的不適,她走向散發著原木清香的大衣櫃。

「黑色的可以嗎?」

「可以。」

她拿下吊在衣櫃里的一套黑色亞曼尼西服,關上衣櫃後一回頭,就見他月兌下襯衫,露出整副精壯昂藏的赤果胸膛,接著解開皮帶。

她被眼前這一幕嚇住,慌亂制止他的動作。

「等等……我在場,請你不要表演兒童不宜的劇碼!」

「據我所知,這里沒有兒童。」靳亞風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狡檜光芒,扯開皮帶後壞壞地拉下長褲拉鏈。

極重隱私的他沒有在佣人面前表演月兌衣秀的癖好,也不曾讓玲嫂服侍他穿衣著裝,但她慌張的反應,就是令他莫名想逗逗她,看她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胸口竟奇異地一掃剛剛被爺爺逼迫相親所受的鳥氣,他現在心情倒是好多了!

「啊!住、住手!」花容失色的茉莉,尖叫著抓起西裝搗在眼前。

「喂,你這樣會捏皺衣服。」他皺眉走近她。

溫熱的男性掌心毫無預警的覆在茉莉手上,她宛如觸電般丟開西裝,整個人往後一縮,後腦杓卻一不小心撞上原木衣櫃,發出一道不小的人木重擊聲—肯定很痛的撞擊聲。

「當心!」他反射神經不差,長臂一撈,但沒能及時免除她的災難。

「不要踫我!」她低喊著拍開他的好意。

她突如其來的強烈反應讓靳亞風覺得茫然,卻相當確定她的表現並非只是羞澀感作祟,而是有某種程度的抗拒和……痛苦。

他立刻發覺不太對勁,上前審視。

「你有沒有撞傷?」

「不要靠近我!啊——」她掙開他,卻不曉得自己已退到床畔,一個下小心腳跟一絆,便跌坐進柔軟的床楊,在床上彈了好幾下。

「你那一撞可能需要上醫院檢查。」

他不太放心地走近床鋪,沒有半點開玩笑的心情。

「我沒事,求求你不要再過來了!」她開始歇斯底里驚叫。

「你到底——」

「走開!」

記憶中未消褪的恐怖畫面,經由眼前體格結實的半果男人在她腦海勾勒而出,冰冷沉重的壓力直竄神經末梢,惹得茉莉脆弱的清淚狂覦。

這是怎麼回事?靳亞風被她婆娑淚眼搞得一楞,不禁柔聲安撫。

「好,我站在這里不動,你還好吧?」

這下,她含淚發抖的無助模樣讓他徹底明了,她的難受並非來自撞擊,似乎是源於他的靠近。

「只是一個小玩笑,我沒有什麼惡意,呃……你叫?」

低醇的嗓音喚回她差點被拖入時光洪流的意識,茉莉有一瞬間的恍惚。

確定他不再逼近,她吸吸鼻子,用手背胡亂抹去淚痕,羞赧於自己剛剛幾乎失控的情緒。她剛才大吼大叫的樣子一定也嚇到他了吧?好丟臉……

「我叫陶茉莉。」她的聲音還不太平穩。

「陶茉莉?很適合你。」靳亞風低忖。

他一向信任玲嫂,所以沒把找代理管家的事放在心上,印象中玲嫂似乎跟他捉過一些好像很重要、又不是太重要的事項,是什麼呢?

「陶小姐,我是否遺漏了某些不該遺漏的關鍵?」

見他一臉狐疑,她悶悶地試探︰

「玲姨沒有跟你提過我的「情況」嗎?」

「什麼情況?」當時玲嫂說了什麼,他好像都回答OK吧。

「我的體質……」

「你的體質怎麼了?」他隱約明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很可能跟她方才的言行舉止有密切的關聯。

「我對男性過敏……簡單的說就是有恐男癥,所以請你保持距離。」無論阿姨向他提過沒,她相信現在最好就跟他說清楚,免得日後又發生類似今天這種不愉快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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