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帳 第17頁

懊死!又是該死 狘br />

他根本管不住自己像妒夫般的語氣,這不就表明自己在意她麼!

他在意她?!

玄徹被自己的結論嚇了一跳,臉色愀然而變。

「我何必那樣做?」楚映月壓抑著尊嚴被撕扯的痛說著,臉上的血色仿佛因撕裂的痛楚而褪。

她不懂,為何玄徹總是以一個「不貞」的前提來看待她?就因為他比她更有資格,說自己從頭到尾都是無辜的?

「不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博取我的同情!」玄徹痛恨自己失軌的心緒,口不擇言。「听著,你現在充其量只是我暖床的工具,若連這個‘殊榮’也不要,你大可去對其他男人施展你的狐媚之術!」

楚映月緊緊咬唇,用力搖頭。「我從來沒那樣想過!我是王爺的人,一輩子都是……」

不知為何,听見她說這句話,玄徹緊繃的心弦莫名放松。

「不,我不敢奢望一輩子服侍王爺,只求王爺原諒我們兄妹,最後,要我走得遠遠的,我也絕不苟留。」

楚映月後面這句話,無疑將玄徹從天上推入谷底,臉上的陰鷙更深了。

听見她說要走,他竟然覺得不是滋味?!

「你有把握讓我忘卻被當成猴兒戲耍的恥辱?」

楚映月默然不語。

留與不留,恨與不恨,都會是她的痛。

「隨你!」見她不語,玄徹煩躁地甩袖,踏步離去。

再一次,楚映月只能悄悄遠望他的背影,永遠都奢求不了那黑影背後的光明。

淚,真的載不住愁。

***

北方的春夜,透著刺骨的沁寒。

楚映月正要踏進玄徹寢居,手里捧著一個銅盆,那是僕隸送來,供王爺回府後盥洗手腳的熱水,因為侍衛來報,玄徹就在回府的路上。

好冷呀……就算她捧盆的雙手覺得溫熱,秀巧的鼻頭還是凍得紅通通的。

「楚姑娘。」

身後一道低醇的嗓音喚住了楚映月,她回過頭——

是……「雲公子。」她微微福身,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此地。

「楚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楚映月看著手中的水盆,有些遲疑,仍點點頭。「我想,我知道雲公子要說什麼……這一切,我很抱歉。」楚家莫名其妙退婚,又宣稱她嫁至北方,這些……確實需要對雲向天有所交代。

「我並無責怪之意。」雲向天微微一笑。

「可我讓雲公子丟了顏面……」原本應該是自己的妻,但卻無緣無故成了別人的,被退婚退得不明不白,徒留他人嚼舌根,任誰都無法等閑視之。

「事過境遷,毋須掛意。」況且他要的,從來就不是她的人;不屬于自己的,強求也沒用。「惟有個疑惑,恕我冒昧一問。」

「雲公子但說無妨。」

「當時迎娶你的北方男人,是王爺?」楚映月出現在王爺府,加上她與玄徹之間若有似無的不明情愫,雲向天也能猜出個大概。

楚映月輕輕頷首,眼底出現壓抑的落寞。

雲向天不是眼拙之人,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尋常,當然更是因為——

「為何你的衣著打扮……」完全像是個未出閣的閨女。

雲向天打住未竟的話,只因發覺她脆弱的意志,終究攔不住極力掩藏的哀傷。

「對不起……雲公子,對不起……」她苦、她無辜,可同時也傷害了玄徹、拖累了雲向天,終究是事實。

楚映月突地跪地,想借以免去自身的罪惡感。

「楚姑娘!」雲向天伸手扶住她的肩頭,不樂見她如此自責。

豈料這一幕,完全落入正要踏進寢院的玄徹眼里——他們之間暖昧、親密的氛圍,在他心中炸開,仿佛被碎片割成了好幾部分。

「我無法成為楚姑娘願意托付終身之人,是我沒那福分。」雲向天收回手,淡然道。

「不、不是的……」

不是?她願意嫁給雲向天?!

楚映月這話在玄徹耳里听來,無疑是雪上加霜,冷沉的臉色更加陰霾。

「如果當初……」楚映月打住,不想多說,只是輕嘆一口氣。「只盼雲公子見諒,我並非有意毀婚。雲公子是人中之龍,值得更好的女子相伴一生。」

毀婚,意味著——在他之前,他們曾訂親?!

而他,似乎才是那個破壞他們姻緣的劊子手。

玄徹緊握雙拳,遏止不了在全身血脈里蔓延的無力感。

當他發覺,從不想去正視、從不願去面對的一切,突然有了裂縫,而且縫口大得教他感覺到難受,他才承認,楚映月早巳刻入他的骨血之中,真切地存在著……

現下,雲向天忽覺,若他真迎娶了楚映月,她也不過是他計劃下的利益犧牲品。

這樣的結局,不適合善良溫婉的她。

「你有苦衷?」

「她的苦衷是,無奈她已經是我的人,而且我不會讓她快活地離開。」

玄徹爆出低咆,踏著一步步隱含妒意與憤意的腳步走近他們,像頭理智漸失的猛獅,狂霸而危險。

他們心系彼此的事實,幾乎令他發狂!

玄徹?!「呃!」楚映月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玄徹用力一扯,往寢居拖去。

「匡啷——」她手中的銅盆在拉扯之中落地,水濺四方。

好似一道狂風掃過,雲向天斂眉沉吟,回憶方才的對話,試想玄徹究竟听到了多少?不妙……

但這是否也意味著,玄徹在乎楚映月,而非先前在大廳拋下她的的冷漠無情?

第十章

「踫——」楚映月被大力拉至床上,床榻隨之發出一道撞擊聲。

「痛……’她發出細細的吃痛聲,教她膽戰心驚的,是玄徹的勃然大怒。

「啊!」她恐懼地縮入床內,卻被他拉回身下,緊緊鉗制著。

她雙眼緊閉,側過頭,深怕他熾人的怒目會灼傷自己。

她的無聲抗拒,反而讓玄徹更加眼紅,于是攫住她的下頜,逼她迎視他。

「看著我!」

楚映月封閉自己,不想看他、不想听他。她已經傷痕累累,真的禁不起他更多的恨和痛惡了。

「撕——」猛地,布帛撕裂聲,尖銳地刺入她的耳。

胸前一股勁道剽悍掠過,肩頸隨之一涼,她驚恐地睜眼,對上地燃燒著熊熊怒火的慍眸。

「說——你與雲向天是什麼關系!他是你的姘夫?」他妒火中燒,齒根咬得緊繃,頰邊可見青筋暴露。

「不是!我也是今日才見到他的!」為了自己和雲向天的清白,就算再害怕,她也不能再像往昔一樣悶聲退縮,她不要玄徹誤會呀!

「以前呢?靠著媒人穿針引線,進而定下婚約?」

他都听到了……

「大哥邀王爺作客前,正好是那一日,姑母替我擇了雲向天為夫婿。」

「所以今日一見,就迫不及待跟他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了?」他殘忍道,大掌毫不留情地理弄那兜衣下的一對錦乳。

楚映月倒抽一口氣。「不!我們沒有!」

「‘我們’?叫得倒挺親密的。」他因眼紅,手勁大了些。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雲公子……只不過說了幾句話。」她咬牙忍痛,因他指掌間的揉弄,不住低喘著。

「喔,那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互訴情衷的好機會?」

「啊!」楚映月來不及反駁,兜衣已被他憤然扯下,上身赤果呈現在他眼前,玄徹怒意不褪,反而點燃了他眼中深沉的欲火。

她害怕他眼神中的火苗,此刻的她,仿佛待宰的羔羊,逃不出命定的悲哀。

「憑你這種風吹就倒的身子,也想勾引男人?」玄徹冷冷地說。可是,偏偏她的身子就是那麼糾纏他的目光,掌下的嬌小,好似磁石,緊緊吸住他的手。

她難堪地閉上眼,眼角滲出一道淺淺的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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