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無意要與您爭什麼,自然無從可比,您言重了。」被言語攻辱,周小莫依舊以禮應之。
被批評得一文不值,她自然不會高興,但事實如此,她又能反駁些什麼?只是讓人笑話罷了。
「好個不與人爭,這樣是最好,奉勸你,有點兒自知之明,別纏著皇上。」她厲聲道。
她知道周小莫有小鮑主跟太後撐腰,但太後並不是全然護著她,而是皇上喜歡誰就向著誰,所以要能把她驅離皇上身邊,倒也不足為懼。
「請別信口開河,我並沒有這麼做,相信皇上也不是能讓人隨便左右的。」周小莫難過的撇過頭,嘆了口氣。
她要是能不畏懼的纏著趙麒,也比現下整天因想著他而發愁來的好,可惜她沒那勇氣,受到心愛之人的冷眼看待,令人難以忍受。
「是不是信口開河全宮里的人都知道,你好自為之!」說完,李荷便起身往外頭走去,其他人見沒戲唱了也跟著起身,離去時還憤恨的瞪了周小莫幾眼才罷休。
「呼……」吁了口氣,冬紅動手收拾茶杯,望著杯緣上一個個艷紅的唇印,撇了撇嘴。
她可不認為這些個濃妝艷抹的女人有比莫妃強到哪兒去。
「您為何都不反駁呢?就由著她們污辱,奴婢都替你心不平呀!」
周小莫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有什麼好爭的?就算爭得你死我活,她們終究是不會服氣,因為打從一開始,她們就不是來講理的。」
「可是……她們真的是太毒辣了,一點也沒顧及莫妃您!」冬紅抱著不平。
「呵……你听過幾句話嗎?‘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其實,最可怕的不是那些無心的牲畜,有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她不是在罵她們,而是有感而發。
人心真的是可怕的東西,匯集了各種,都在里頭扎根。
連人類最初最原始無法擺月兌的各種陋習,也一直在心里揮之不去,她的膽怯、她的自私,其實也不過是一種心病。
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她的心藥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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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麒踩著不穩的步伐,讓涼風吹醒神智,同時帶走內心的雜緒,可惜酒意是醒了不少,卻是愁上加愁。
今日在趙麟那兒用膳,本是想小酌一番,卻借酒澆愁,越喝越烈。
不知不覺,沒朝回房的方向,反而走進後宮,他想見周小莫一眼,即使是一眼也好。
朝著飄滿桂香的別院走去,只見紙窗上頭印著火光,顯現出一個窈窕的縴細身影。
望著她,他突然有股沖動,想不顧一切擁她入懷,借著三分醉意大掌推開門,他看著眼前人兒驚訝的微張小嘴迎上來。
「你怎麼會來?」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周小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在見著他臉上復雜模不透的神情後,又隨即黯然下來。
「我……」
「皇上……皇上萬歲!」從里頭出來正要服侍周小莫的冬紅見著趙麒,驚慌的連忙行禮。
一言不發,趙麒只是望著周小莫,像是要看透她般地專注。
「冬紅,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她說完就急忙的跑了出去。
「請坐……吃過了……」打破僵局,她別開頭逃離灼熱的視線,話語未歇,卻被他逮住唇瓣。
「不要說話,不要問……我想要你。」趙麒隨著她的唇形親吻著,大掌大膽的探進她的衣襟,一切都快得讓周小莫措手不及。
她在他嘴里嘗到了酒味,她感到有些迷炫,卻了解到他出現在這兒的理由。
她的小手膽怯的環住他的頸子,主動獻上唇,不一會兒,她被他打橫抱起,走入內室。
將她放在床上,趙麒壓上周小莫的身子,緩慢撩撥的解開她身上的衣物,褪去外衣和內里,只留下一小片抹胸里著里頭小巧的山丘。
的迷霧圍繞在兩人之間,以往的恩恩怨怨好似煙消雲散,現下兩人惟一的阻礙,便是衣裳的阻隔。
趙麒快速的褪去衣裳,吻著周小莫白皙的胸前,大掌向下游移,連帶拉下她的羅裙。
「嗯……」緋紅的面頰似著火般,周小莫無法思考,羞怯似潮水般淹沒她,但對象是趙麒,所以她不害怕。
不過一會兒,兩人皆已光果,趙麒凝視著她贊嘆道︰「好美……」
他再度低下頭親吻她光滑如嬰孩般的肌膚,一邊烙印上屬于自己的記號上邊緩緩的放下兩旁的簾帳……
今晨醒來,憶及昨晚自己的魯莽,趙麒簡直不可原諒自己,他居然就這麼佔了周小莫的身子,其實,他並沒有醉,只是借酒裝瘋,原本只是想望她一眼,卻無法控制,這樣的自己跟禽獸有何兩樣。
而心情雖沉重,身為一國之君的他還是得提起精神處理正事。
此時,殷齊飛面色凝重的立在他跟前。
「你接了嗎?」趙麒問道,隱約有絲心神不寧,卻不是為了眼前的事兒,而是為了昨晚的事悔恨。
「接了。」殷齊飛挑起一道劍眉,眸光一閃,修長的手指緩緩敲著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答案讓趙麒靜默半晌。
他又接著說︰「不問為什麼?」
「我信任你。」他淡然的道,幾年的老朋友了,豈有不信任之理。
「呵,沒白交你這個朋友。」殷齊飛投以贊賞的一眼,解釋道︰「若是不接,惟恐他們會找上別的門派,那就更讓人費心了。而接下,是為了跟他們保持聯絡,說不定可套出身份,另外,明著是要殺你,暗著則是保護你。」
殷齊飛是一殺手門的門主,年少創下門派,網羅不少各方高手,也親自培育殺手,外傳冷酷無情,卻與趙麒私交甚篤。
「謝謝你。」
「老朋友謝什麼,人情欠著吧,我可沒說不必還。」淡笑了下,殷齊飛起身準備離開。
「不留下來做幾天客?」
殷齊飛頓住腳步,沉思了一下,才道︰「那打擾了。」
「最近跟可人如何,打算定下來了嗎?」趙麒隨口問道,把玩著手上的雕飾品。
他早發現殷齊飛跟蘇可人的曖昧關系,而蘇可人那令人搖頭的烈性子也只有他能壓得下來。
「不急。」反正他沒有親人,沒這方面的顧忌。
「你不急,不一定可人不急,姑娘家青春等不得的。」趙麒勸道,他知道蘇可人現下被殷齊飛吃得死死的。
「再說吧,你呢?」殷齊飛有意扯開話題。
「我能有什麼。」他一幫好友都知道他當年的事情,也暗中幫了他不少忙,當初的藏身之處就是他們替他找的,誰知道還是白費心了。
「別執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殷齊飛輕描淡寫道。
「她又出現了。」趙麒眯了下眼,很不想提起。
「那還不簡單,就愛呀。」殷齊飛睨了他一眼,仿佛當他是傻瓜般。「磨磨蹭蹭的,人都在眼前了,還不去一解相思苦。」
愛?他的確是已經「愛」過了,卻讓他更加厭惡自己,更加迷惘。
事情不是能盡如人意的。
「說的容易。」他反斥一句,口氣有些不善。
「是你想的太難了吧。」
太難……跨越傷痛的確是比想象中難許多……
第五章
一聲聲幽嘆從房里頭傳出,愁得連地上落葉也不禁感傷的顫抖,讓人更覺寒冷。
周小莫一針針無意識的穿插,連刺著了手,也渾然無所覺。
「小姐——」冬紅放下手中忙著的事,急奔而來拉起周小莫的縴腕,強迫她停下動作。
「怎麼了?」周小莫無神的抬首,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