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為什麼要住在這麼詭異的地方,這樣做起事來不是很不方便,買個東西都要走個一天半天。
「白漠……我們還要跟嗎?」她小聲的道,眼眸眨呀眨著,她隨時拔腿就想跑。
他握緊了下寶兒的手,借此緩和她的緊張。「噓……」此女非簡單之人,一點細碎耳語都可能傳進她耳中。
「喔……」她嘟起唇,只好繼續跟著。
約莫一時半刻,黑衣女子走進一幢別莊,斑駁的牆說明此屋年久失修,許久無人進駐。
「喂,這是哪兒啊?」真是跟鬼屋有得拼。
「我家……」他曾經在這里過童年,有過喜怒哀樂,這兒是他與師父兩人的居所。
「她走進你家了耶!」
「嗯……」她到底與自己有何關系?與早巳仙逝的師父又有何牽連?
這一團謎,是否就快獲得解答?
天還方亮,似乎不適合做偷兒。「咱們晚上再來吧?」寶兒提議道。
「為啥?」他疑惑的望著寶兒,她該不會是不想來了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進去怎知道里頭是不是別有洞天?
「笨死了。」難道這還要她教嗎?
試問他看過哪一個笨賊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刺刺的潛入人家家里偷竊一空?
「笨?」他什麼話都還說就被罵笨?
「你听清楚!」
「洗耳恭听。」他倒要看看寶兒到底想說什麼。
用手戳著白漠的胸膛,寶兒一字一句慎重的宣布著,「我們是來偷東西,不是來做客!」
「將她生擒或是見尸,不就照樣能到手?」何必大費周章一定要東翻西找的去尋東西?
「意義不同!」他懂不懂什麼叫做偷?
偷也是一種藝術,要讓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是一種高難度的技巧。
「哪里不同?」挑方便點的方法還不好,總之結果是一樣的就好。
苞白漠相反,寶兒反而重視得到東西的過程。「不同就是不同,萬一……萬一……」她欲言又止,索性瞪了白漠一眼。
「萬一啥?」他還是搞不懂寶兒在顧忌些什麼?」萬一有人開口問你,你是用什麼技巧,或是用什麼方法拿到東西的,我卻沒得談,豈不是丟臉!」面子重要。
「哈哈哈……」聞言,白漠不禁朗聲大笑。
原來這小妮子也挺重面子的,他還以為她是能將黑的說成白的,沒想到面皮倒也挺薄的。
「小聲點啦……等下把她引出來了!」他是想早點從容就義是吧?
「不會啦,你大可放心,一旦進了屋子,是不太可能受到外界影響。」他在這兒住了十余年,還會不了解?
這兒本身就是極佳的練功場所,應有盡有,里頭的密室更是閉關時的佳所。
「喔……好了啦,還不快找個地方歇息,等著夜晚行動。」她叫不想就站在這兒幾個時辰。
「哪兒?」荒郊野領的,哪兒能歇息。
「席地而坐也好,不過得找個隱密的地方。」說著寶兒邊走邊觀望著,一個不注意絆到了腳邊的石頭,整個人撲在地上。
「疼……」死白漠,不會接著她嗎?寶兒在心里埋怨道。
寶兒跌得太快,就在他要伸手去扶住她時,她已經接觸到地面了︰「沒事吧?」蹲子,白漠一把扶起寶兒,把她摟在懷里。
「應該沒事,放開我啦!」雖然習慣他的懷抱,但比較還是男女授受不親。
「確定?」挑起一道眉,他審視著寶兒全身。
她掙扎著,「對啦。」說著推開白漠的胸膛,整個人落至地面上,卻馬上皺起眉頭,再度不穩的搖搖欲墜。
「呀……」她的腳踝好像拐到了,還傷的不輕。
「小心!」手臂一攬,他又將寶兒擄住。
沒想到白漠看起來瘦歸瘦,還挺有力氣的。
「我的腳好像拐到了耶!」居然在這種時刻發生這樣烏龍的事,這該怎麼辦才好?
她總不能傷著腳去偷東西吧?
「你先不要動。」他低頭檢視寶兒的腳傷,發現已然紅腫的跟饅頭沒兩樣。
懊死,偏偏他今日只將重要的藥罐隨身攜帶,沒帶消腫藥草,但若沒記錯,這附近應當是有藥草可采,但將寶兒一人放在這兒,他又不放心。
「怎樣?」她心急的盯著自個兒的腳,問道。
「挺嚴重的,但我湊巧身上沒帶藥。」白漠蹙起眉,思索該如何是好。
「那……」她來回望了一圈。「這附近沒有嗎?」
「有是有,但要放你一人在此,我不放心。」萬一遇上什麼事,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沒關系啦……不然你要我拖著腳,啥事也做不成。」去一下子應當沒關系吧。
「你會好好照顧自己?」他也希望能早點兒治好寶兒的腳,要不等下可會因為腳傷而性命不保。
「我會,不然咱們先找個隱密的地方,你再走。」這樣也比宅安全,不擔心被發現。
「好吧,我先帶你去找個地方歇息,等會兒就在那里會合,可別亂跑!」囑咐著寶兒,生怕她一溜煙又不見影兒。
「嗯!」寶兒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說著兩人便相偕找安全的地方歇息,完全沒發覺背後有雙突兀的眸子,正泛著血光陰郁的瞅著他們,算計打量著……
***
采著一把草藥,白漠回到原本的約定之地,沒料到居然是空空如也,寶兒已不見蹤影!
「寶兒?!」松了手,任由草藥跌落在地,白漠心急如焚。
不過一下的光景,他已然用最快的速度來回,卻還是發生這等事兒,讓他始料未及。
懊死的,寶兒會去哪?
臂望四周似乎沒有打斗的痕跡,也毫無血跡,表示寶兒沒絲毫抵抗能力就被帶走了。但是依寶兒的性子,豈會坐以待斃?
「可惡!」咒罵一聲,早知如此,他當初就不會放著寶兒一人去采草藥。
腦中思考著下一步,他要如何才能在不傷寶兒毫發的情形下,順利救出她?
幾經思考,白漠想正面沖突總是對他不利,萬一激怒她,讓她一怒之下傷了寶兒就糟了,于是他選擇較保險的夜行。
仔細想想,這兒的環境他肯定比那名神秘女子要熟悉,屋里頭的機關他沒一樣是不會破的。至于密道,他只有略知一二,因為有的密道只有他師父知曉……
「唉……」握緊了拳,白漠仰天嘆了口氣。
他現下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在這兒等著夜晚的到來,突地一股孤寂之寒意擄住他,這是在他認識寶兒之後就再無感受到的。
兩手交握,白漠垂著頭,他有生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希望黑夜降臨,能讓他去救出心愛的女子……
第八章
寶兒悠悠轉醒,微眯著惺忪的雙眸,想抬手揉眼,卻力不從心。
耳邊好似听聞到男女細碎的交談聲,有點模糊卻又熟悉。
「她醒了……」
「喂,你要睡到什麼時候?」
「唔……什麼呀?」吸進太多迷藥的腦袋還不太清醒,她有絲頭疼。
女聲一直不死心的催促,「起來呀!」
「呀?!」意識突然清醒,寶兒尖叫一聲,被嚇得跳起身,卻因縛住手腳的麻繩而再度往地面傾倒,栽了個跟頭。
「疼……」與地面接觸的疼痛讓她皺起眉。
她冷眼望著寶兒。「廢話,當然會疼!」
「你別落井下石了。」
「哼!」她別過頭,不平衡的哼了聲。
會在這兒,對她來說簡直是飛來橫禍,也都拜寶兒這個小災星所賜,能叫她不怨、不恨?
「寶兒姑娘,你沒事吧?」
「古大哥?!」還有蘇彩鳳?訝于他倆的出現,寶兒頓時瞠目結舌,疑惑的瞅著他瞧。
為什麼他們會在這兒?而自己又怎麼會在這兒?僅存的記憶告訴她,她只是在約定的地點巴望著白漠能快點兒帶著草藥回來,哪里知道突然一陣煙霧,讓她還來不及閉氣就給人敲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