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如此,這蝕骨香在女人的體內孕化,散發出來的香氣,能讓男人蓬發,進而與其。」司徒再三強調,就是要讓她知道危險性。「三個月後,連你都會身受其害,渴望,否則生不如死……」
「不、不可能!毒郎君這麼做能得到什麼好處?」慕容姬消極的搖頭,堅持不肯相信他。
「只要我與你……」司徒適禮的跳過「那個」細節,直接告知結果。「你將會吸收男人身上的精血,你體內就能孕育致命毒素,你的血會成為最具毒性的穿腸毒藥。」
「胡扯!」慕容姬喝斥,不相信毒郎君會這麼對她。「如你所言不假,為什麼已經兩個月過去,我仍然一點兒事也沒有?」
「因為我已經替你解了毒。」司徒俊朗的五官逼近她,面對這等生死大事,他的臉色凝重,目光十分銳利。
慕容姬回想起在初識的那一旬里,每天都得吞下一碗苦藥,她以為那只是治風寒的,沒想到是——不!不可能,她不能輕易相信他!
「你在騙我!」慕容姬的表情瞬間僵硬。「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就不會向你索討斷魂根了,對不對?」
「慕容!」司徒不知道該氣,還是該傷心。「你該相信我!」
「不!我該信的是毒郎君!」慕容姬斬斷腦海中翻飛的思緒,拿走斷魂根,離開放雲山的心意突地堅決起來。
她一把搶走他手中的藥丸,直接往嘴里一吞,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司徒還來不及阻止,那顆藥丸已經被她咽入口。
「慕容!」司徒這下是又急又怒。「為什麼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這麼做是要讓你死心,無論你怎麼攻擊毒郎君,我都不會相信你!」慕容姬無法解釋心中復雜的情緒。
「你真是……」司徒一心惱著自己怎麼會那麼不小心,竟讓她吞了毒藥,舊疾若在她體內復發,只怕會更嚴重。「慕容,他不是好人。」
司徒語重心長,沉聲說道,不願見她繼續被蒙蔽。
「住口!」慕容姬怒目瞠斥。「你可以批評我,但不準你批評他,毒郎君對我有恩,我對他有情,若你再出言相詆,信不信我毒啞你!」
她的激烈反應,讓司徒一顆心直往下墜。那男人如此傷她,她卻一心護他,連句真話也听不得。
縱然她心底深處,仿似被他的話給影響,開始懷疑氣毒郎君,但她卻因此更加氣怒——
他竟然能如此輕易的影響她,怎麼可以?
「我只是擔心這毒再發,余毒難清,只怕一個月後,你就要吃苦頭了!」司徒眉頭擰緊,不願她受到任何傷害。
「就算是吃苦頭,也是我的事,你只要把斷魂根交給我,其余的我自行負責。」
「慕容,我想幫你。」司徒往前一步,但慕容姬心緒大亂,無法接受他,反倒跟著倒退幾步。
「想幫我就給我斷魂根,我要救毒郎君的命!」
司徒喉頭一緊,像是有塊石頭壓上了胸口,讓他喘不過氣。
她這麼愛毒郎君嗎?
「如果你听得還不夠清楚,我再讓你知道,為了能夠救活他,我願意付出一切,就算是我的命,我都不在乎。」慕容姬氣得連聲音都微顫。
「你不在乎,我在乎!」司徒終于被惹怒了,體內氣血沸騰,突地,這句話就從他的口中喊出。
此話一出,教兩人都怔愣了。
他說……他說……
在他察覺心底對她的在乎之後,縱使,他覺得心寒,還是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慕容,斷魂根只要一離開放雲山,你的生命會有危險。」
必于她的未來,他早替她卜過卦,只是沒想到這事情會來得這麼早,原以為他有充分的時間可以改變。
「不干你的事!」慕容姬不改決絕態度。「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就把斷魂根給我。」
司徒閉眸,像是被抽盡全身的力量,他什麼話也不想說,只是越過她,往木屋里走。
「司徒加澤!」慕容姬在他的背後放聲高喊,卻不見他停下腳步。「司徒,你站住!」
終于,司徒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只是冷冷拋來一句——
「什麼事都能幫你,就是這一件,辦不到。」
慕容姬焦躁的在門外繞圈子,對眼前的情況感覺無助。
司徒擺明不給斷魂根,除非另尋他法,要不然她很難從這一場戰爭里獲勝。
她仔細的思考,在五毒門這些年,她的確沒有听過百解丸,在毒郎君遞藥時,她也曾心生疑惑。
只是,那百解丸真是蝕骨香嗎?
毒郎君真想害她?
慕容姬的思緒好亂,原本隱匿在心底的不安猛地襲來,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渴望知道答案,但她得先取得斷魂根,才能看清毒郎君圖的是她,還是她體內的毒血。
第7章(1)
木屋里,司徒一次次的卜著卦,察覺近日將發生大事,不只他的平靜生活將起波瀾,連他的好友都要落難。
想來,人人都遭桃花劫,他為情所苦,他的好友霍匡也為了女人傷神。
只不過,霍匡的女人願為了他犧牲生命,而他想要的女人,卻希望他為了她犧牲生命。
看著窗外,她坐在樹下落寞的身影,他心疼了,與其讓她那麼難受,他就允了她吧,橫豎這一劫,是躲不掉了。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司徒搖了搖頭。
思及此,原本敞開的木屋大門,突地出現陰影,遮住原有的視線,木屋里光線突暗,司徒的黑眸微眯,適應了光線轉變之後,發現適才還在樹下發怔的她,正緩步走進門來。
她背著夕光,讓她看不清她的表情,當他能準確視物時才發現,在這氣溫極涼的黃昏,她竟已卸下一身外衣,僅著褻衣,露出完美好看的細頸與肩線,翩然走進屋里。
一簇火焰跳進他眼底,那一剎,他呼吸像是要停了。
慕容姬的腳步,停在擋住扁那一處,她背影罩著金黃色陽光,將她襯得不像是真的。
她在呼吸,緩和而沉重。
她該是做好完全準備,此刻卻緊張不已,全身泛著熱度,像是有火在燒,點燃在他眸中所見到的每一處,接著轉為炙熱,往她心口焚燒。
她鼓起勇氣,踏進木屋,關上身後木門,室內的光線轉為不明,隨著她一步一步走近,室溫也一度一度飆高。
司徒坐在木桌旁,俊臉如常,像是視她如無物,只是他手掌握成拳頭,雙眼像是著了火,理智被煎熬著。
「你不需要這樣。」一開口,司徒才發現他的偽裝並不成功,他的聲音因為而低啞,吞咽口水時能感覺喉嚨正燒灼。
「你不是個善于說謊的男人。」慕容姬能听到他濃沉的呼吸,這表示他也與她一樣緊張嗎?
「慕容。」司徒以為自己可以很鎮定,但當她熱燙的呼吸落在他耳後、頸邊時,他連呼吸都紊亂了。
慕容姬繞至他身後停住,紅唇在他兩耳之間輕轉,小手搭上他的肩,感覺到他全身都緊繃著。
「你在玩火。」司徒沉聲說道,雙手在桌上緊握成拳,指尖深深插入掌中,只是為了提醒自己,他必須自制。
「我只是與你交易,以物易物,有何不對?」慕容姬聲音微微顫著。
男女之事,她始終為毒郎君保留,直至今日,她願意用女人唯一的清白,去換取司徒所擁有的斷魂根。
她告訴自己,她是為了毒郎君才這麼做,只是此時,為何她心悸?為何她急喘?為何她既膽怯又好奇,像是她也十分期待似的?
「慕容,你別傻了。」司徒嘶聲說道,氣息急切的想要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