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一起上!」其中一個男人大喊,氣焰格外囂張,打算用人海戰術,好好教訓一下風曜。
三個男人突然涌上,讓恩卉緊張得幾乎要尖叫,一顆心提到喉嚨,還來不及開口叫風曜小心,他高大的身軀隨即如閃電般挪移.輕躲過其中一人的偷襲,接著,他以單手輕易扣住另一人擊來的拳頭,手腕輕輕一翻,借力使力,接著「嘎答」一聲,輕易扭斷了那人的手。
恩卉捂住唇,驚詫著風曜的好身手,但還有另一人正在他的身後準備突襲。
風曜回頭給了她一個微笑。
「小心!」她心急的提醒,害怕風曜會因此而受傷,擔心得直冒冷汗。
只見風曜頭也沒回,只是穩住下盤,左腿一個側踢,夾帶強勁的力道,正巧踢中那人的胸口,那人隨即橫飛出去,癱倒在地,低聲申吟著。
而另一個藉機又要再次偷襲的歹徒,也被直接擊中胸口,痛得直不起身。
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情勢大逆轉,三個圖謀不軌的男人,突然都倒在地上哀號。
這個轉變,教恩卉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個代理導師的身手……未免也太好了?!
風曜沒再繼續追打他們,在他的眼里,他們不值得任何關注,雖然,他的確很想再給他們一些「更有力」的教訓,卻因為瞧見恩卉眼里的驚詫而收斂了手勁。
他實在不應該隨便顯露他的身手,但是沒辦法,他真的太生氣了。
一想到這些人竟然敢打恩卉的主意,他完全失控.三兩下便收拾了他們。
「你沒事吧?」風曜來到她的身邊,低頭輕吻著她的發。
「我、我沒有,你呢?你還好吧?」恩卉听見他的聲音,開口焦急的詢問,小手在他高大的身上模索,擔心那些壞人打傷了他。
風曜的黑眸揉進一抹情緒,那是因為她的態度而有的明顯波動,不管是她的表情、還是她關心的話語,都讓那雙黑眸里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格外明亮。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哪里受傷了?」恩卉見他久久不語,一顆心又開始慌張起來,小手更是不停的模索著,深怕遺漏他身上的傷口。
只怪小巷里燈光太暗,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身上到底有沒有傷痕,只見她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們快去醫院檢查,我不要你出事,我不要你出事……」恩卉慌慌張張的拉了他的手就要走。
一句話,教風曜的心一震,如同驚雷閃過,擊碎了他心中某種堅硬的桎梏。
恩卉急忙移動腳步,但卻沒能成功的拉走風曜,反倒因為太過匆促,讓她整個人彈回他的身邊。
恩卉更急了,眼中盡是慌亂的淚水。
他受傷了嗎?不能走路了嗎?為什麼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對勁呢?
「你哪里痛?你說話呀,不要嚇我……」都是為了救她,他才會受傷,恩卉好自責,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看著她不停落下的淚水,一滴一滴地幾乎要滴穿風曜的理智他低吼一聲,用力將她拉人懷中,擁抱她縴細的嬌軀。
「我沒事,你別哭……」風曜終於開口,冷硬的語氣里,夾帶著波動的情緒。
「真的嗎?」恩卉不相信,因為他的異常反應,讓她無法放心。
「我們去醫院檢查看看,要不然……」他的身軀比平常緊繃,像是在強力壓抑著什麼。
如果不是疼痛的話,那他怎麼會看起來如此難受呢?
「傻瓜,要上醫院的人不是我。」風曜緊擁著她,薄唇上緩慢浮現一抹溫柔的弧度,語氣里有著寵溺,也有著淡淡的暖意。
原來,這就是被人關心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的勇敢,在嚴厲的訓練下,似乎已成為理所當然的事,旁人也總是因為恐懼他而對他畢恭畢敬,從來沒有人會因為他疼痛而流淚.但是恩卉……卻為了他而緊張得直掉淚。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卻輕易的敲開他總是緊閉的心門,她的態度和言語,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在乎他!
在乎他的人,是在乎他的安全,而不是在乎他的身手!
欣喜的情緒來勢洶洶,卻也夾雜著濃濃的心疼,只因為她的淚逐漸浸濕他的胸口,再一次濕了他的衣。
「天啊,你別哭了,要不然,別說你會感冒,連我也要因為你的淚水吹風而受涼了。」風曜拿起剛才丟在旁的外衣,輕輕的披在她肩上。
他的心,未曾像這一刻如此柔軟過。
曾經硬如鋼鐵的一顆心,競為她的幾句話而融化.而且是心甘情願的,幾乎想融入她的骨血里。
「可是……」恩卉抬起頭來,想看看他臉上的表情,是否真如他所說的沒事。
但,她的紅唇才張開,熱吻又迎上來,那靈活灼熱的舌乘機滑人,所有的情緒都在他的唇舌中宣泄而出。
心情有了波動,他的吻也來得格外霸道與激情,甚至揉進一抹為她瘋狂的激烈放肆。
恩卉掙月兌不開他的束縛,只能在他的攻勢下束手就擒,再次為他的吻而虛軟。
罷才的景象讓她心慌,她似乎也想藉由這個吻,來安撫她慌亂的情緒,只想倚靠他,感覺他,甘願全身都被他灼熱的體溫熨燙著,以祛除那發自內心的恐懼。
因為她,不想失去他。
這個念頭,在危急的那一刻,竟強烈的浮現在腦海。
在這場有驚無險的慌亂里,恩卉被嚇壞了,但是也讓兩顆心貼得更緊。再也不想分開。
陪她回到家門口,風曜不忘注意著恩卉的神色,看著她依舊一臉慘白,讓他放心不下。
「怎麼了?」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心疼的安撫著。
「沒事了,以後我都送你回家,不會有事的,別怕。」風曜深邃溫和的眸子注視著她,伸出黝黑有力的手,將她粉頰旁的發絲,親昵的勾回耳後。
恩卉輕咬下唇,看著站在她身前的他,回想起剛才的情況。
其實,她已經不怕了,她只是覺得疑惑。
小巷里的燈光不明,讓她所熟悉的風曜消失,他的容貌與氣質在那一瞬間變得陌生,像是成了另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
她訝然發現,除了知道他是她的代理導師外,她對他似乎一無所知.無論是他的家庭,還是他之前的工作,或是以後的打算。
在某種層面上來說,她對他的認識其實少得可憐,少得讓她有些慌,讓她的心里不太踏實。
她突然察覺到對他的依賴與眷戀,卻也在這個時候,察覺到他計她似乎有所隱瞞……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調適眼前這讓人矛盾的一切。
「為什麼不說話?」風曜的手輕撫她的發,黑眸盯著她,而後在她的額上印下輕柔的一吻。
「我不知道你的身手這麼好。」恩卉終於開口.表情帶著些疑惑。
「你覺得太好?」風曜挑層。「還是你比較希望,我是剛才被打趴在地上的那一個?」
「當然不是。」恩卉猛搖頭。「我只是覺得……」不對勁。
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風曜察覺到她的緊張,也知道自己讓她起疑心了。
他暗咒了幾聲,氣自己怎麼會一牽涉到恩卉就沉不住氣。
「我其實學過跆拳道,還是黑帶九段的高手,看到你差點被欺負,所以……下手重了點。」
風曜簡單交代。
「黑、黑帶?九段?」恩卉驚訝的微張嘴,眼兒眨啊眨,那應該是……很厲害的那一種吧?
「是不是嚇到你了?」風曜露出迷人的微笑,打量著她,看著她因驚訝而讓眸中的驚慌淡去,他感到欣慰了些。
恩卉微微點頭,在黑夜里听見拳頭撞擊在人體上的聲音,已讓她目瞪口呆,更別說看到人是橫著飛出去……她實在沒有那麼好的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