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幸福 第7頁

「別哭了……」御堯伸手拭去她的眼淚。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別哭了。」該死,她的淚為什麼落不完,她不知道她每掉一滴淚,他的心就被拉扯一次嗎?

「對不起、對不起……」夏曼緊握住他的手,緊緊貼住自己的臉。

御堯搖搖頭,他想叫她別說了,但是一陣更劇烈的疼痛襲來,御堯知道他快要撐不住了。

他在眼角余光里,看到有校內的同學往他們的方向奔來,知曉她的安全已經無虞,御堯很不甘心地任那無邊的黑暗,侵蝕他僅存的意志,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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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皎白的月光照進病房里,御堯在麻藥退去後,逐漸恢復知覺。

當眼前的一切逐漸清晰之後,他看到一個縴細的身子,正背對著他不知在忙些什麼……

「夏曼?」御堯懷疑的開口,擔心這只是他的幻覺。

正在倒水的夏曼趕忙轉身,看到御堯恢復知覺後,連忙走到他的床邊。

「還好嗎?有哪里痛嗎?想要喝水?還是……」夏曼心急的開口,直到一只溫暖的大掌輕輕覆上她受傷的臉頰。

「你痛嗎?」御堯見她無瑕的臉多了一道刀痕,雖然不深,卻已經讓她破相。

夏曼只是一逕地搖頭。

「跟你的傷比起來,這算什麼?你知道你的手臂縫了幾針嗎?那些混蛋甚至還打斷你兩根肋骨……」夏曼恨恨地低語,輕撫著他身上的傷口,心疼他所受到的痛苦。

御堯銳利的黑眸掃過她的小臉,目光看來格外炙熱。

「我沒能保護你……」我真是該死!

夏曼看著他認真的神情,知道他還在自責,她恨不得想掐死自己。

「錯的是我,你為什麼不像先早那樣凶我,這樣我才能勉強原諒我自己,你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麼溫柔……」夏曼說著說著,又想落淚。

御堯看著她無辜的垂頸低泣,那一頭緞發垂在縴肩的兩側,那黑亮的發,就好像垂在他的心坎上,在他的心湖拂起一波波漣漪……

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刀削的劍眉緩和了下來。

「別哭了,都沒事不是嗎?」他伸手將她的發輕勾在她耳後,露出她可憐兮兮的小臉。

夏曼鼓起勇氣,抬起頭來望著他,看見他的眸里不再冷漠如冰之後,她甚至有些感激下午那一場混亂,至少他們的出現,暫時打破她與御堯冷漠的僵局。

當然,不包括那些混蛋在他身上畫下的那些傷痕。

「好,你說沒事就沒事,不過……你原諒我了嗎?」夏曼顫巍巍的開口,尷尬地眨了眨眼。

此話一出,御堯的臉色一僵,顯然想起她語氣里曾有的輕蔑……

看到他偉岸的身子緊繃,夏曼紅著眼眶,頓時又添了幾分苦楚。

「不要這樣,我真的只是一時心直口快,你一定要原諒我,不要不理我……」她好怕他那冷漠的眼神,像是再也不管她了。

她急切的靠近他,甚至緊握住他的大掌,渴求、後悔的眼神全顯露無遺。

瞧著她從未有過的示弱態度,只是因為他,御堯的心頓時軟化幾分。

他掙開她的手,夏曼因為感覺到他抽離的大掌,心一涼,淚水隨即涌上眼眶。

但下一秒,他卻伸出手拿起一旁她扯下的發帶,用大掌握起她的長發,以指代梳,很溫柔的梳順她的發絲……

夏曼看著他的動作,怔愣了幾秒。

她沉默地看著一雙男人的手,甚至是帶傷的手做著這些動作,柔情似水的模樣幾乎要將她的心魂淹沒。

餅沒多久,他將她的長發系成一束,粗獷的大掌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她的如瀑長發。

雖然發結系是系上了,頭發也整齊了,但是夏曼的心卻亂了,亂得一塌糊涂。

「你……原諒我了嗎?」慵懶無辜的聲音,輕柔地滑過他的心房,帶著濃濃的不確定感。

御堯嘆了一口長氣,她都已經這樣低聲下氣,他還能怎樣要求這樣的她呢?

這可是她從未有過的愧歉語氣!

「談不上什麼原諒……」御堯看著她,發現她竟是這樣無助、這樣嬌小縴弱。「你說得一點都沒錯。」他的確只是個保鑣,他的確不該有那些痴心妄想,他千不該、萬不該存有那樣的想法。

「不要這樣說,這樣就代表你還沒原諒我……」那顆一直懸在眼眶里的淚珠,終于滾落下來,落在他的胸口。

那淚水濕了他的衣、囚了他的情,教他的心坎像是被什麼炙熱的東西給燙著。

「別哭了……」御堯輕拍著她的背,心疼得無以復加。

好吧,她想听什麼,那他就說什麼吧!

「我不氣了,我也原諒你了,你別哭了,千萬……別再哭了。」再哭,他的心都要碎了。

「真的?」夏曼高興的揚起雙眸,看著他的眼底還噙著眼淚。

「當然。」御堯用力的點著頭。

不過是一瞬的時間,夏曼隨即笑開了嘴,燦亮的笑靨,瞬間沸騰了他的血液,那美麗的唇,教他有剎那的迷惘……

她的表情,像是很重視他的答案似的,那雙明亮的眼楮,竟瞧得他有些不安起來。

她……真的這麼在乎他嗎?

御堯有點緊張,不明所以的緊張,感覺體內有著什麼在騷動翻攪著,發現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但稍早前的輕視語調,再次打入他的腦海中。

你不會以為你有什麼機會吧?你只是我爸的手下,你只是負責保護我的安全!

御堯驀地清醒了過來。

他想,她只是突然慌了才會急切的向他道歉,她並不是真的非他不可,她只是覺得抱歉害他受傷罷了。

他不該有太多的聯想,不該,絕對不行!

那一夜,他們的關系有了極大的變化。

在夏曼的心里,她知道有些話打死都不能說,因為傷了人就很難平復,她甚至發現,她似乎對救了她一命的御堯,有了一些曖昧的情愫。

但反觀御堯,他卻突然明白兩人之間的不同。

他收起以往欽慕的眼神,只是有禮的、盡責的做著自己的本分,將情緒壓回心底。

所以,從那一晚開始,他們玩起了愛情你追我跑的游戲,他們也逐漸明了,有種感覺無邊無際,它帶有某種空虛與渴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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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里回來原本要受到責罰的御堯,在夏曼的力保之下,安然的度過夏長峰這一關。

她首次對著父親承認自己的錯誤,承認她的任性,才會發生這次的危險,要不是御堯舍命相救,搞不好這次連命都要沒了。

一席話,教夏長峰對夏曼的表現挑起了眉頭,也讓他對御堯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的原因,倒不是御堯的舍命,在夏長峰的認知里,舍命是他該做的義務,他意外的是,御堯與夏曼不過才相處了兩個月的時間,竟然就能讓夏曼替他說話、替他求情,甚至是承認自己的錯誤?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那可是他最任性的女兒啊……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能處罰御堯了?」夏長峰故意問道。

「當然不行!」夏曼很快的恢復她嬌蠻的個性。「不過……」

夏長峰看著自己粉雕玉琢的女兒,想起那多病早逝的愛妻,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覺得很驕傲。

「不過?」夏長峰好奇的繼續探問,覺得今天的女兒很不一樣。

「我要你多派幾個人保護我。」夏曼蹙起漂亮的細眉,用靈秀的大眼瞪著夏長峰。

「咦?」夏長峰的眉挑得更高了。「你不是最討厭那些人跟前跟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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