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觀察你很久了,搞不好是你的忠實讀者喔!」莊伊人打趣地說。
「誰稀罕!」筠初不領情地扮了一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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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麥克風,屠仰墨繼續「放箭」。「就我自己的看法,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完美男人或女人,與其費心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完美男人,不如將心思放在身邊曾經給你溫暖、關心你的男人,去愛一個你清楚他的缺點、能容忍你的脾氣的普通男人,這會比抱怨沒有好男人實際……」
听見他毫不客氣地評論她的文章,筠初覺得十分刺耳,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這個「姓涂的」,根本是替全天下會犯錯的男人找借口。」
「人家說的也沒有錯,完美不一定適合每個人。」莊伊人倒是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
「……雖然我對這位作家提出的論點不是很贊同,但她的專欄言之有物、條理清晰、筆觸犀利,雖然有時候太偏激了一點,但還可以看看。」以上,屠仰墨作出結論。
「人家主持人正在贊美你耶……」莊伊人看著好友氣紅的俏臉,好笑地揶揄。
筠初冷冷哼了一聲,完全不領情。
「听說有許多作家都在蹲馬桶時獲得靈感,現在我特別點劉天王演唱的「馬桶」,送給「單身.不囧」的夏小姐,希望她能夠文思泉涌、靈感不斷,寫出更多更好的文章……」
莊伊人忍俊不禁噴笑,這主持人真是太幽默了,虧他想得出來送她這首「馬桶」,諷刺意味挺濃厚的,因為寫稿的人最怕腦袋「便秘」想不出東西。
接著,天王男歌手那低沉帶點戲謔的嗓音響起——
我的家有個馬桶,馬桶里有個窟窿。窟窿的上面總有個笑容,笑人間無奈好多。
每個家都有馬桶,每個人都要去用,用完了以後逍遙又輕松,保證你快樂無窮。
每一個馬桶都是英雄,只要一個按鈕,它會沖去你所有煩憂,你有多少苦痛,你有多少失落,它會幫你全部都帶走……
听不下去了,筠初由沙發上彈跳起來,拎起背包,踩著憤怒的步伐離開咖啡廳。
「筠初,你等我一下……」莊伊人趕緊抄起桌上的賬單,匆匆付帳,跟在好友的身後,擔心她情緒太過激動做出傻事。
「這個「姓涂的」實在太可惡了,上次點那首「ALLBYMYSELF」,詛咒我會孤獨終老,這次播「馬桶」又是什麼意思?暗諷我便秘嗎?筠初氣得口不擇言,火力開全,痛批他的惡質行為。
「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不要響應他的說法,讓他一個人去演獨角戲。」身為好朋友,莊伊人只能安撫她。
筠初一雙瑩亮的眼楮燃著兩簇怒焰,氣憤地說︰「每次都是他先來惹火我,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我就不姓夏!」
「難道你要上電台和他理論,還是隔空繼續打筆戰?」莊伊人一臉無奈。
筠初沉著俏臉,走進街角的便利商店,拿起購物籃,將貨架上各種品牌的漱口水、潔牙劑全都掃進籃子里。
莊伊人跟在她身後,好奇地追問。「你買這麼多漱口水做什麼?」
「有人嘴巴太臭,需要漱口一下。」筠初冷冷地、陰森地說。
接著,她走到櫃台前,向店員要了一個空箱子,將所有的漱口水和潔牙劑全都放進去,寫好宅配單,直接寄到「FOX聯播網」。
岸完帳後,她將零錢和發票塞進背包里,秀氣的小臉浮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幻想他收到漱口水時氣壞的表情。
哼,敢藉由電台節目公然嗆她,她多的是整治他的方法。
「姓涂的」想用激將法誘騙她上電台接受專訪,她就偏偏不上當,看他一個人可以唱多久的獨角戲。
星期六晚上,屠仰墨婉拒同事的邀約,拎了一瓶紅酒和一籃水果,回到雙親位于木柵的老公寓。
他的父親屠景明在國內是小有名氣的國畫老師,母親孫麗香則在銀行服務,兩人善于投資理財,房價尚未飆漲前就在市區買了好幾間公寓分租出去,兩人退休後就在家當包租公和包租婆,生活很悠閑,只需要偶爾連絡水電工處理修繕事宜。
「仰墨,去洗個手,我再炒個青菜就能開飯了。」孫麗香腰間系了條圍裙,將一鍋香噴噴的紅燒牛腩端上桌。
「爸呢?怎麼沒有見到人?」屠仰墨放下紅酒,將水果放進冰箱。
「他有幾個學生由美國回來,請他去吃飯,大概九點多才會回來吧。」孫麗香解釋。
「好可惜,我帶了瓶紅酒回來,本來想和爸喝幾杯。」屠仰墨走到客廳,注意到茶幾上有幾份租屋契約。
孫麗香走到兒子的身邊,想起有件事要囑咐。「你現在住的那間房子,樓下的張伯伯一直向管理員抱怨,說你浴室的水會從他客廳的天花板流下來。我前天找了抓漏專家去看過,因為大樓管線朽壞了,整個工程做下來大概要三個月,我看你不如先搬回家來住。」
「我跟你們的作息時間不同,我怕會吵到你們,還是不要好了。」屠仰墨想了想拒絕。
「還是你干脆搬去華安街的房子住,那里離你上班的電台也比較近。」孫麗香建議。
「華安街的房子不是都租出去了嗎?」屠仰墨平日忙于電台工作,對于這些租賃事宜其實不太過問。
「華安街的公寓有兩戶屋子,一間租給了夏小姐,另一間裝修好了,不過還沒有租出去,你這星期有空把東西打包一下,直接搬進去就能住了,那里有專屬的停車場,生活機能也比較方便。」
屠仰墨點點頭。「好,我這幾天就會開始整理。」
「還有,替我把這幾份租屋契約建檔,就依照這個格式KEY文件,中間刪掉的條文就不用KEY進去了。」孫麗香將茶幾上的租屋契約交給兒子,轉身回到廚房繼續炒菜。
屠仰墨隨意翻看了一下,忽然瞥見華安街的房客名字……夏筠初?
會是那個「夏筠初」嗎?
想到她,他就想起前天發生的事。那天下午走進電台,阿森就遞給他一個包裹,上頭的寄件者署名為「夏筠初」,因此惹來許多同事的圍觀,其它節目的主持人還揶揄該不會是他惹惱了夏筠初,所以她送炸彈來警告他。
結果里頭竟是滿滿的漱口水和潔牙劑,他立刻明白,這女人根本拐著彎罵他嘴巴太臭,該漱漱口。
收到這份禮物,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欣賞她的聰明和幽默,損人不落痕跡。
目前他和她的戰爭陷入膠著,他在電台公開點了兩次歌曲給她,她回敬他一篇文章、一箱漱口水,顯然她仍堅持不接受采訪的原則,看來她真的挺固執的。
第2章(2)
他拿著租賃契約走進廚房,孫麗香正在流理台前利落地翻炒高麗菜。
「媽,你知道租華安街公寓的夏筠初是從事哪個行業嗎?」屠仰墨好奇地問,想確定他未來的芳鄰是不是專欄作家夏筠初,或者只是巧合同名同姓?
孫麗香納悶地瞥了兒子一眼。「你向來都不管我的房客,這回怎麼會想問夏小姐的事?」
「我是擔心我的作息會打擾到夏小姐,到時候她向你抗議,害你的房客跑了,我就慘了。」屠仰墨編了個合理的理由。
「夏小姐啊……」孫麗香偏著頭,想了一下才說︰「我記得她以前在電視台擔任編劇,好像專寫偶像劇的樣子……」
「夏筠初是編劇?」屠仰墨再次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