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真是一件太愉快的事,于是他就正電話里哈哈大笑起來。
杜之毓的臉沉了下來,要不是他現在不在身邊,要不然她一定拿啤酒敲昏他,這個可惡的傅建韋!
「竟然敢笑我?!暗建韋,你給我下來!」杜之毓對著話筒狂吼。
下、下來?
「你在樓下?」傅建韋從沙發上跳起來飛奔到窗邊,果然在超商前看到熟悉的身影。
「是!限你三分鐘內下來,我就守在門口,別想逃,光憑你剛才的笑聲,死十次都不夠。」杜之毓插著腰,一臉的不滿。
「好好好,我馬上下來,讓你當出氣包都沒關系。」只要她想到他,無論是什麼時候,他都會張開雙手歡迎她。
「別以為說幾句好听的我就會把剛才的笑聲忘記。」這可惡的男人,不體諒她心情低落,竟然還大聲嘲笑她。
「沒問題,我任你處置。」傅建韋心情大好,急忙往外跑去。
無論她是想揍他、打他都無妨,只要她在他的身邊就好!
很快地,傅建韋沖到了杜之毓面前,端上奉承的笑臉,還不忘打躬作揖的賠著罪。
「太後吉祥,韋小寶來啦。」
「少來這套!」杜之毓瞪了他一眼,一肚子氣還沒消,拿著電話的小手,往他胸口招呼著。「竟然敢笑我!」
暗建韋不以為意,主動替她接過手里的袋子,讓她兩手都能出出氣,反正那比被蚊子叮大不了多少的力氣,不痛。
黑眸往沉甸甸的袋里一瞧,哇,酒耶,還不少咧。
「你是酒癮犯了啊,買這麼多。」傅建韋白她一眼,這小妮子一遇到解彥廷的事就會借酒澆愁,那微醺的模樣雖然美,卻也讓他很心疼。
「陪我喝幾杯,我心情不好。」拉著傅建韋在超商前坐了下來,她伸手拿了一瓶海尼根,咕嚕咕嚕的灌了幾口。
暗建韋淡笑,她心情不好?他可好的很。
知道自己目前暗戀處境無虞,沒有馬上出局的危險,沖著這一點,他就該多喝幾杯。
「就陪你喝。」他很豪氣的一口氣喝了半瓶,酒精這東西,管他心情好不好,都很有助興與解悶的功用。
「我看你今天晚上吃牛排吃得很愉快啊,怎麼會突然心情不好?」傅建韋好奇問道。
「吃牛排的時候心情是很好啊,只是吃完……咦?你怎麼知道我今晚吃牛排?還吃得很愉快?」杜之毓停下話,轉過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好奇寶寶不會去偷窺吧?」
暗建韋臉一僵,還好腦筋動得快。
「你喜歡吃牛排我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跟解彥廷吃飯你怎麼可能心情不好。」傅建韋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還好杜之毓也相信了。
「喔。」杜之毓點了點頭,心想他也沒那麼無聊,而且他自己還有約會咧。
于是,杜之毓就將解彥廷請托的事講了一遍……
「原來還是為了時靖儀。」傅建韋這次笑的可收斂了。
「就是啊,真讓人沮喪。」杜之毓搖搖頭,咕嚕嚕的又灌了幾口。
對于她戀著解彥廷的這一段,她總是ㄍ一ㄥ得很緊,唯獨在傅建韋身邊,在喝了幾口酒之後就開始藏不住心事。
「傻瓜!」傅建韋伸手揉了揉她的後腦勺,這個小妮子怎麼跟他一樣傻?!
為一個人傷神難受、牽腸掛肚、朝思暮想……而那個人卻完全不知道。
「那個人真是夠笨的,都不知道女人的心事。」很自然的杜之毓就順勢偎向傅建韋的肩膀,忍不住暗罵了幾句。
「笨蛋又不只一個。」傅建韋笑著搖頭。
「有時真討厭自己,老是執迷不悟,敢愛又不敢說,像個縮頭烏龜……」杜之毓氣憤自己的不敢面對現實。
暗建韋再挑眉,怎麼罵著罵著,連他也一起罵進去了。
「要不然找個機會說啊,去表白一下。」傅建韋建議道。
「表白?」杜之毓微揚起眉。
「是啊,這是最快的方法,如果成了,我流個幾滴男人的眼淚,會找地方療傷止痛,讓時間幫我忘記你;如果沒成,那正好,我會張開雙手,歡迎你到我的懷里哭泣……」
暗建韋笑的似假似真,一雙黑眸在夜深的此時揉進幾分真誠,杜之毓不禁看的有些傻了。
氣氛有些曖昧,兩人的目光糾纏著……
驀地,杜之毓伸手用力推了他一把,差點沒讓他從椅子上摔下來。
暗建韋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听到杜之毓開罵了。
「又想耍我了?啊?!」杜之毓小手掄拳攻擊,沒半點留情。
「剛剛才笑我被解彥廷給耍了,現在你還來插一腳,你真是不想活了!」杜之毓放下酒瓶,兩只手一起打。
暗建韋的臉上一片慘綠,無論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杜之毓都能把他的原意扭曲,他一輩子都沒辦法讓她弄懂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好啦好啦,你別把那邊的氣出到我頭上來。」傅建韋雖然由著她打,但嘴里也不忘提醒一下,他不該成為受害者。
「為什麼不行?你剛才不是說的很好听,說要當我的出氣包。」杜之毓哼了一聲,在停手之前,來一下重擊。
捂著胸口,傅建韋低哼了一聲,這一下可貨真價實的疼。
「你不懂什麼叫客氣話啊?」傅建韋翻了翻白眼。「算了算了,我們還是多喝點,早點把你灌醉,我就能早點回家睡覺。」
「我喝了……」她低頭數了空瓶。「五瓶海尼根,差不多要醉了。」
暗建韋點頭,她的酒量也就這個數,加上她今天喝的急,不醉也難。
杜之毓打了個哈欠,真是不說沒感覺,一說酒意就整個都涌上來。
「我要回家睡覺了。」她紅著一張臉,低頭看著還一臉清醒的傅建韋。「送我回家吧。」
暗建韋搖搖頭,這小妮子就是會找他的麻煩,偏偏他樂此不疲,甘願做奴才。
無奈的起身,接過她手里的車鑰匙,他又要當免費的司機,然後自費坐計程車回家了。
只是才走沒幾步,就听到身後一個踉蹌,猛回頭,只見杜之毓又重新跌坐回椅子里,果然是醉了。
暗建韋走回她的身邊,才伸手,杜之毓就很有默契的搭上他的肩,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
雖然她的腦海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但是她的身體比她還要更清楚,知道他才是她的依靠。
暗建韋的唇邊揚起一抹笑。
雖然她總是為了解彥廷喝醉,但是每次為了享受這片刻的溫存,他這奴才做的也算有價值了。
低頭見到她的小臉偎在頸項里,小手安心的攀住他的肩,傅建韋多希望能這麼擁著她一輩子,到哪兒都甘願。
溫柔的將她抱上車,他緩緩的將車子駛向她家,沒多久的時間就到達目的地。
把她從座位里撈出來時,杜之毓已經陷入夢鄉,還嚶嚀的抗議幾聲,像是吵到了她。
「這小丫頭,得了便宜還賣乖。」傅建韋白了她一眼,熟練的抱著她,還能打開她家的大門,他一腳踢開門,直抱著她往房間里去,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
他昂然地站在床畔,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沉睡中的小臉,之後緩緩俯子,伸手順順她的發,指尖滑過她細女敕的肌膚,他的眸光一暗。
記得他曾經問過她,為什麼總是能安心的在他身邊喝醉,還讓他擔負起送她回家的重責大任,三番兩次直入她的房間,難道就不怕他對她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杜之毓笑的很無辜,也笑的很信任,戳了戳他的胸口,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信他!
從她澄澈的眼里,他能讀出她的信任。
當初,就是感動于她信任的眼神,所以他一直謹守著朋友的本分,從不曾對她做出什麼不規矩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