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亂到此為止 第2頁

「喔?什麼事?」于睿手舉得酸卻又不肯收回,只好將大掌放在車于潔的椅背上,好奇的問道。

「那些女人一定是耳朵聾了,才會被你這種不上道、不入流的花言巧語所騙,幾句話就被你耍得團團轉。什麼漂亮?什麼美不美?你這個人眼里,只有自己帥、自己好看,其他人算什麼……」車予潔臉上的笑容不變,他甚至還能看到她白亮的牙齒,但她說出來的話可是再尖酸不過。

「喂喂喂!」于睿再也听不下去,打斷了她的話。「我沒那麼自戀吧?」

「你就有。」車予潔一盆冷水潑得好不客氣,絲毫不留情。

「光看你經紀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又欠下風流債了。只有自戀的男人,才會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換,試圖以交往的女人數量來衡量自己的魅力。」

「拜托,我只是——」于睿試圖解釋。

「只是還沒找到適合你的女人!」車予潔直接替他把話說完,一直握住方向盤的小手趁著等紅燈時放了下來,指著于睿的鼻尖,挑起眉,一臉的不屑。

「這句話,我已經听到會背了。」車予潔小小的臉蛋紅通通的,像顆熟透的水蜜桃;燦亮的眼里是冷冷的情緒,直直地瞪著他瞧;櫻桃般的小嘴緊抿著,可以看出她正處于極度不滿的狀態。

于睿心想,他真是自討苦吃,從一只愛念的蒼蠅身邊逃走,卻又主動投入另一只更難纏的蒼蠅身邊去。她大大的眼楮里充斥著對他的不滿與不屑,小而微嘟的紅唇罵起人來可以念上一整段不用換氣,總是撩動著他潛藏的邪惡。

看著她這副模樣,于睿不懂得要適可而止、讓她靜一靜,反倒喜歡逗逗她。

「你說,要是我現在點上一把火,你會不會整個人燒起來?」他湊近她,獻上一個大笑臉。

車予潔大眼微眯,在心里考慮著是不是該賞這個不識相的男人一巴掌,還是索性將他直接踢下車?

綠燈亮起,後面車輛按喇叭催促著,不讓車予潔有遲疑的時間,她只能轉正視線,踩下油門繼續前進,心想︰她就暫且饒他這一回。

不過……她屈指一算,自己大概饒了他不下數百回了,從來也不曾對他怎樣。

「你很奇怪耶,又不是沒有錢搭計程車,為什麼老是要我來載你?」車予潔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前輩子欠他,所以今生來當他的奴才。

「有免錢的車子可以坐,我為什麼要叫計程車?」于睿聳聳肩,像是她問了一個好笑的問題。

「敢情你真把我當奴才使喚?」車予潔瞪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敢,對她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于睿雙手一攤、扯唇一笑,什麼也沒說,連解釋的意願也沒有,那表情似乎是說——這還用問嗎?

吼!車予潔氣在心里,卻只能隱忍不發,沒辦法,她是沒欠他,不過她老媽倒是欠他們家很多。

當年父親早逝,母親帶著年幼的她四處打工賺錢,卻只能勉強糊口,有一餐沒一餐的過,還好遇上好心的于家人,提供不錯的工作機會之外還供住,讓她們免去房租的負擔,這在當時已經算是天大的幫助,卻也讓她從此陷入被于睿無限期壓榨的夢魘之中,再無翻身之日。

「這是你欠我的。」于睿一臉沾沾自喜。

「誰欠你?」車予潔從鼻端冷哼一聲。「欠也是欠你爸媽,關你什麼事?」

「父親積下的陰德,當然是由兒子來享福!」于睿回答得理直氣壯,高大的身子擠在小小的車里十分突兀。

「歪理!也只有你才講得出來。」車予潔搖頭嘆氣,對于他老是愛把彎的說成直的這件事,她早已經習慣了。

于睿被罵得不痛不癢,俊臉上沒什麼受挫的表情,高大的身子在座位上扭來扭去。

「你是個模特兒耶,別像條蟲一樣動來動去,很難看。」車予潔實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聲罵道。

「你沒事車子買這麼小,我的腿都沒地方放。」于睿發出抗議。這車還真小,他都已經把椅座調到最寬,還是覺得空間很狹小。

「干脆把腿剁掉方便些,你不覺得嗎?」車予潔咬牙切齒地瞄了他那雙長腿一眼。

天理何在啊!她活到今天不過才短短不到一六○的身高,他的身材竟硬生生地比她長了一截,走在他身邊,活像七爺八爺出巡,難看極了。

「車予潔,天底下有哪個女人看我不是一臉陶醉樣?唯獨你,怎麼老像跟我結仇很深似地。」于睿習慣性連名帶姓喊她,從小的習慣怎麼也改不了,但他也沒想要改過。

車予潔再次冷哼。「你確定我跟你沒結仇嗎?」他老把她當奴才使喚,欺負她敢怒不敢言,這梁子早結大了。

「怎麼會結仇呢?我一向與人為善的。」于睿一臉無辜。

「哈哈!」車予潔冷笑兩聲。他的確「與人為善」,特別是「與女人為善」,大概不算是女人吧,才會跟他怎麼都不對盤。

「給你一個忠告,別那麼濫情,小心會有報應!」車予潔臉色微凜,看不慣他對女人、對愛情的態度。

「會有什麼報應?」于睿十分不以為然。「難不成上天會懲罰我一輩子娶不到老婆?還是……對啦!有個更慘一點的懲罰——」于睿突地拍掌,黑眸圓瞠。

車于潔睨他一眼,擺出一臉願聞其詳的表情,她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懲罰,會讓于睿露出這等驚駭的表情。

「沒人肯嫁我也就算了,我覺得更可怕的懲罰是……」于睿拉長聲音,故作神秘的靠近她。

他那神秘兮兮的態度讓車予潔更加好奇,她忍不住提起耳根,專注的想听出答案。

「那種可怕的懲罰就是——娶你當老婆,哈哈哈!」語畢,于睿對自己的笑話很捧場,笑得整個車廂里都充斥他低沉性感的聲音。

車予潔則嫌惡的眯起眼,想踢他下車的意念愈來愈濃厚,她真是不明白,如此差勁的男人為何會這麼有女人緣?

可惡的男人!

「拜托,你成熟一點。」車予潔無可奈何地瞅他一眼,打從心底受不了他。

于睿真是個名符其實的雙面人,在鎂光燈下他優雅有魅力,舉手投足都充滿著男人的自信,眉眼散發出來的風采,總是讓坐在電視前的她一再揉眼楮,覺得自己神經錯亂,無法相信那個男人,就是每天把她當猴子耍的于睿。

「我跟誰在一起都要裝成熟,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不用。」于睿俏皮地眨眨眼,黑眸笑得熠熠有光,看著已經恢復冷靜的車予潔,他笑得更加愉快。

那真是一種很難解釋的感覺,似乎只要待在她的身邊,他的心情就會不自覺地輕松;她老是裝成熟的平淡表情,自己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就特別愛鬧她。

那種無動于衷的表情對誰用都好,就是不該對他,偏偏車予潔就是很可惡,對誰都和顏悅色、笑容滿面,就是對他不理不睬。

他承認自己不上道,愈是不理會他,他愈要逗得她回應,那是他的狂妄、他的自信,也可以說他自私,就是要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想做的事,而這一點,他在車予潔身上表現得特別明顯。

誠如她所說的,他不是沒錢買車、沒錢叫計程車,甚至不缺人載他回家,但他就是喜歡一離開工作崗位就能看到車予潔,看到她冷冷的表情氣到冒煙,他心情就會好極了。

「我應該找機會把你這可笑的樣子錄起來,賣給想看你出糗的媒體,好好大賺一筆,也讓那些瞎了眼的女人瞧瞧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車予潔板起面孔,就是不願賞他一個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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