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借戀人 第7頁

「呃……」樊以蓁的小臉又開始熱燙發紅。這男人不知道該適可而止嗎?

樊母看出她的怔楞,隨即不滿地在桌下踢了樊以蓁一腳,用唇語暗示她快吃。

樊以蓁迫于無奈,只好被動的吃下那一口菜,抬頭望見他帶笑的眼,她頓時明白這男人是故意的,他就愛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

哼,可惡!

「好吃嗎?」瞿亞任靠近她,溫柔又體貼的問道。

「好吃好吃!」樊以蓁含糊不清地道,媽媽煮的菜哪能說不好吃,不過,她更想吃的是這可惡男人的肉。

然而她低頭猛吃的模樣,反倒讓母親誤會得更徹底,以為女兒害羞了。

「你們交往多久了?」樊母一問,樊以蓁一口飯沒吞好,猛地嗆咳起來。

「小心點,我們交往的事,又不是不能說。」瞿亞任輕拍她的背,看似關心的說道,實則是為了加深誤解。

「什麼事不能說?」樊媽媽皺起眉來。

「以蓁怕你擔心,所以一直不讓我告訴您,其實很多事,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瞿亞任淡淡地描述,語中帶有玄機,存心讓樊媽媽誤會。

「唉,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呢,我這人最明理了,女兒的終身大事,我從來都不管的。」樊媽媽笑得很開心。

「好啦,都是成年人了,你們吃飽就回房去休息一下,我待會兒要到黃媽媽家去,你們忙,沒關系、沒關系。」樊媽媽隨即起身收拾,把空間留給小倆口。

「媽!」樊以蓁雙頰燙紅地出聲抗議。

忙什麼啊?還回房去咧?

媽媽真的是語出驚人,怕她嫁不出去,也不用急著把他們推入房里吧!

不過,看樣子滿心不甘願的只有她而已,因為他竟……

「我們回房里「休息」吧!」他寡廉鮮恥的說,露出令人氣結的邪惡笑容。

正當樊以蓁鼓起勇氣、想一腳踹他出門去時,母親竟然一把打開她的房門,將兩人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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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以蓁一直知道「無奈」這兩個字怎麼寫,但今天倒是第一次知道「窩囊」這個字眼的意思。

她真是窩囊到家了!還被親生母親逼著與男人共處一室,企圖清楚明了……就算要賣女兒,也不用做這麼絕吧?

「好啦,這不正合我們的意,別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瞿亞任見她全身無力的模樣,心里浮現一股莫名的心疼,也沒了捉弄她的心情,模模她的頭。

「現在你知道我媽有多急了吧!」樊以蓁懶懶的在床邊坐下來,她往後一躺,黑發在白色床單上散成一片,姣好的體態顯露無遺。

瞿亞任努力維持紳士的禮貌,不讓自己的視線停在她曲線完美的胸型上,只得直視前方,坐在她床邊。

這個沒半點自覺的丫頭,就這麼大剌剌的、把美好體態橫陳在他面前,是真不把他當男人看了。

「沒事,我知道你的苦處,所以我們更要把戲演好,能騙多久就騙多久,放心吧,我們能成功的。」他也不知自己打哪來的同情心,看見她沮喪的樣子,竟然開口安慰起她來了。

看樣子,她不但能勾起他的邪惡因子,連鮮少出現的惻隱之心也因她而出,這女人對他的影響還真是不小。

為了轉移自己對身旁美女的「自然反應」,瞿亞任將視線轉到牆上,看到一幅幅人物素描畫像,可那個畫中人怎麼……愈看愈像他自己,而其中一幅,上頭還插著飛鏢?!

「喂!這是怎麼回事?」瞿亞任拍了拍她的頭,不允許她繼續裝傻。「你竟敢拿飛鏢射我?」

樊以蓁先是一楞,當她轉頭看到牆上的那幅人物素描時,杏眼圓瞠,僵了。

「呃……」她火速從床上跳起來,遮住那幅畫。「這不是你啦,不是你。」

她一臉慘白,活像做了什麼壞事的模樣,瞿亞任心中的疑惑馬上得到印證,牆上那個被當成鏢靶的人,就是他自己。

瞿亞任將她推到旁邊,仔細地研究牆上的圖。

「這是小時候的我吧?」畫中人的眉和眼盡是稚氣。

「當然是小時候的你,這麼多年沒見,我又不知道你現在長什麼樣子。」樊以蓁偷瞄他一眼,發現他並沒有生氣發飆,這才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拿飛鏢射我?」他被「作法」這麼多年依然毫發無傷,不是命夠硬,就是這小丫頭的道行太差。

「誰教你、你……老是欺負我。」最後一句話,她小小聲的說在嘴巴里,不細听還真的听不到。

偏偏有人耳力特別好。

「吼!你竟然記恨到現在?」他傾近她,黑眸閃著笑意。「真會記仇啊!」

「哪有?我不只記仇,我還記恩。」像是想證明自己的為人,樊以蓁趕忙從抽屜里翻出一張保存良好的素描,畫里的人,還是他。

「這、這不是……」瞿亞任訝異極了,他不知道這張畫居然還保留著。

「這是國小五年級的時候,學校舉辦人物素描比賽,我找不到人當我的畫像模特兒,結果你突然出現,還破天荒的站兩個小時讓我畫……雖然沒有得獎,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你。」她一直搞不懂,那天的他怎麼會突然心情大好,沒有欺負她就算了,還願意幫助她?

「呃……」瞿亞任的俊臉上閃過心虛,他記性一向很好,甚至還清楚記得那時候發生的事——

那天,他看到她一個人坐在樹下發呆,便捉了只蟑螂,本來想去嚇她的,但一靠近卻發現她在哭,放在口袋里的蟑螂,更像是粘在掌心里,怎麼也丟不出去。更夸張的是,他竟然毫無條件地在樹下站了兩個小時當標本……不,當模特兒。

「真的記恩的話,又怎麼會拿我當鏢靶。」瞿亞任轉移話題,不去細想那許多年前的事。

「因為後來你變本加厲地欺負我。」樊以蓁手插著腰,大聲的向他咆哮。

雖然他依舊比她高大很多,但言行舉止上,不再像小時候那樣蠻橫;雖然還是很愛捉弄她,但都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相擁的時候,他令她很有安全感,她似乎不討厭跟他這一整天的相處,也讓自己有了較大的勇氣。

瞿亞任睨她一眼,不否認她的指控,只是沒有說出,那時會變本加厲欺負她,是因為大家都戲謔他喜歡她,還做出白痴般的行為,這令他非常生氣,所以才……

「好了,那麼久以前的事,別再提了。」眼前的事就已經煩惱不完,計較過往的事只是徒增煩擾。

「倒是你,這麼多年來,怎麼一點進步也沒有?」瞿亞任拉著她回到床邊,認真的盯著她瞧。

「什麼叫……沒有進步啊?」樊以蓁沒有否認,但還是提出小小的抗議。

「就是跟個膽小表一樣,受人欺凌不會反抗,逆來順受,像個小媳婦一樣。」光看她老板的嘴臉,就知道樊以蓁在公司里絕對不會很好過。

「呃……反正,就這樣嘛。」樊以蓁聳聳肩,無意識的把玩自己的手,她的個性從小就這樣,改不了。

她的動作與回答,顯示著淡淡的無奈與認分,這令瞿亞任突然覺得有些惱怒。

苞小時候一樣,她被欺負的時候,就是像這樣把手放在身後緊張的扭著,卻一聲不吭的低頭,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更想要捉弄她。

他不在她身邊的這些年,難道她也這樣由人欺負嗎?

「你一個月領多少?多久沒加薪了?」秉持著好鄰居要互相照顧的原則,他想幫她爭取懊有的福利。

樊以蓁吶吶地說了個不合理的金額,這讓瞿亞任猛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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