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掩飾失望的表情。「反正橫豎,你就是要留下來就對了。」
看著她的表情,瞿亞任覺得有趣極了。
「沒錯,如同你剛才所說的,我的確事業有成、自信滿滿、五官出色、英俊挺拔……」這男人果然是當律師的料,她才說過一次的話,就被他記得清清楚楚,但她此刻只想著自己要不要撲上去,捂住他討厭的嘴巴。
「不過你說漏了,我有車子、房子、銀子,就是少了妻子和兒子,光這兩點,就能被母親大人罵到臭頭。」
聞言,樊以蓁挑起眉來,瞪著他的表情揉進了一絲絲同情。
「你說的沒錯,這一點的確很重要,我深深覺得不一定是因為我不爭氣,而是我老跟我媽說,男人沒一個是好貨,我這輩子絕對不嫁人……」她感慨的說道。
「男人……沒好貨?」這女人沒長眼楮嗎?竟敢在他這天字第一號的黃金單身漢面前說這種話?
「呃……好吧,是「好貨」也看不上我,這樣可以吧?」樊以蓁很沒種的改變說辭,不過這倒也是實話,她從不認為像她這樣的女人能撈到什麼好男人,所以還是自求多福,靠自己最好。
「這麼說來,你也被逼婚?」瞿亞任好笑地撫住下顎,細細打量眼前紅艷的小臉——這樣的長相,不該會乏人問津,極大的可能是,她真的沒有結婚的打算。
「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倒好辦。」他的長指持續地撫著下顎,像是正思考著什麼。
「什麼事情好辦?」這男人的邏輯還真是三級跳,怎麼她老是听不懂。
棒著精巧的桌子,他的大掌突然霸道地握住她的肩,整個人貼了上來。近距離打量,他竟顯得更加俊美無儔,樊以蓁瞬間看呆了……
「我們的事情好辦!」瞿亞任心情愉快極了,老天對他真是厚愛,正當他苦思如何才能對付老媽的嘮叨時,正好替他送來一個煙霧彈。
「你到底在說什麼?」他的呼吸撲面而來,刷過她的肌膚時,帶來若有似無的酥癢,是她從沒有過的經驗。
「我們兩個都有相同的困擾,卻也有個最方便解決的方法。」熱燙濃烈的男性氣息,慢慢侵佔了她所有的感官。他那帶著三分邪氣的俊臉,一寸寸、一寸寸的逼近,近到她能在他黝黯的眸子里,瞧見自個兒被嚇白的小臉。
所有的疑問被凝在舌尖,樊以蓁怎麼也不敢問出口,只因為潛意識里知道,他的答案肯定會嚇壞自己。
「你當我的女朋友。」瞿亞任舉起她那柔女敕的小手,擱在唇邊緩緩摩挲,似在輕啃她的肌膚。
樊以蓁眼前一黑,氣得頭頂冒煙,晶亮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幾年不見,敢情這男人成了登徒子,握住她的手、一副甜死人不償命的模樣。
就算她真的找不到男朋友,也用不著他來施舍!
樊以蓁氣得想咬他,握拳送他一記狠狠的下勾拳。
只是,最後她僅僅抽回了手,沒膽的瞪他幾眼,以示警告。
「耍人也要有個限度。」她真是討厭這個無賴至極的男人。
「我沒耍你,至少,現在沒有。」瞿亞任舉手做發誓狀。「我可是很有誠意的想解決我們兩個的問題。」
他的語音溫柔,醺人入醉,不過……她沒醉得那麼厲害。
基于小時候的經驗累積,她早知男人的話是不能相信的,尤其是他!
「別鬧了,你把文件看一看,我回公司做我該做的事,大家都不是閑人。」樊以蓁一點也不想繼續玩下去。
與故人重逢是好事,不過如果對象換成他,那她寧可保持距離。
她防備的眼神,令瞿亞任無奈又好笑,他果真欺負她過了頭,才讓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你先听我說,我被逼婚,你也被逼婚,我不娶老婆,是因為覺得自己一個人輕松自在,你不肯嫁,自然也有你的原因,只是照這個情形下去,我們倆遲早會被家里的人架上結婚禮堂,在這之前,還得忍受他們數不盡的叨念。與其如此,還不如演場戲給他們瞧瞧,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對你好,對我也好,不是嗎?」
緩兵之計!樊以蓁微微怔楞,細細地思量他說的話,想到能看見母親滿意的臉孔,想到能不再遭受攻擊的耳朵……
她的唇邊也浮現淡淡笑意,突然覺得他的舉動,不像想象中那麼可惡了。
「說得對,我媽一直當你是人中之龍,賺的錢又多,自然覺得你是金龜婿,如果我找你當男朋友,她一定不會有意見……」樊以蓁得意的搖頭晃腦,馬上就為自個兒想出後路。
「所以,你的意思是……成交了?」瞿亞任環起手臂,明知故問。
這下,小腦袋瓜不再遲疑,火速的點點頭,像是擔心他反悔一樣。
「成交!當然成交!」能擺月兌母親的叨念,那種日子真讓人期待。樊以蓁星眸閃爍,燦亮得仿佛能點亮黑夜。
「我要回去告訴她!」樊以蓁愈想愈愉快,當下就站了起來,想馬上回去散播這個驚天動地的好消息。
哪知她的才離開椅子,還沒來得及移步,就被動作飛快的瞿亞任擋住了去路。
有力的臂膀迅如驚雷,他猛然出手,轉眼已經圈住她的縴腰,樊以蓁一個不小心就跌進了他的懷里。
「還有,我們的「關系」口說無憑,必須有更具體的行動才行……」男人的嘴角浮起一絲令人心顫的笑意,厚實大掌慢慢地在她柔女敕的肌膚上流連摩挲,收緊手臂,讓她更緊的貼在他懷里。
樊以蓁一肚子的欣喜,瞬間就被他幾句話澆熄。
具體的行動?
樊以蓁冷汗直流,出自于女性的本能,讓她在他的目光下感到驚恐。
她怎麼覺得,剛才答應的提議,好象不是個非常聰明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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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以蓁縴細的身影,像游魂一樣慢慢地飄出咖啡廳。
瞿亞任不動聲色的跟隨在後,看她一臉如喪考妣的神情,覺得不可思議。
「我不過是請你演個戲,怎麼你一副倍受打擊的模樣?」瞿亞任打開車門,看著站在車子另一邊的她,不解地挑眉。
樊以蓁垂頭喪氣。她要怎麼告訴他,自己對「演戲」很不內行,從小到大,謊話沒說過幾個,原因是很容易被識破,所以她寧願被罵,也不想再說謊。
而他居然要求同演「有親密關系」的情人,她怎麼可能騙得了母親的那一雙慧眼?
瞿亞任看著她愈來愈蒼白的嘴臉,不禁真的懷疑自己眼花了。
演他的女朋友,就算不能稱是福利,至少也不是處罰吧?她那副很不想配合的模樣,還真教人泄氣。
坐進車內,隨即又听見一聲淺淺的嘆息。
「真的不肯,那就算了。」瞿亞任有些小小的動氣,她「不想跟他有關系」的表情著實惹火了他。
「不是啦!」樊以蓁含嗔帶怨的瞅了他一眼,懊惱的道︰「是我……不知道怎麼演人家的女朋友啦!」她很不情願的承認。
瞿亞任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一僵,半晌後才轉過頭來凝望她。
「你該不會沒交過男朋友吧?」像她這樣的「產物」生存在現代,還真是令人訝異。
樊以蓁臉上溫度再度飆升,他竟敢用這種眼光看她?
「還不都是你害的!」她忿忿地瞪他一眼。「從小被你欺負,我對男人完全沒信心,只要有人帶著笑容靠近,我馬上就倒退三步,覺得他別有居心,這樣的我,哪里能交到男朋友。」這也是她留在公司內的原因,就因為老板老愛擺臭臉,反倒讓她覺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