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借戀人 第19頁

他……怎麼可以這麼說?

如果他還有一點理智,就會想到像她這種生活小白痴,替老板拚死拚活,只為領那一點點薪水,更不是會替自己謀福利的人。

樊以蓁被他的目光傷到體無完膚。

原來,只要他願意,他也可以這麼殘忍。

無所謂了,如果在他心里,她就是這樣的人,那她也不用多說什麼。

「沒錯,我就是要錢,你如果覺得下劃算,歡迎你換人……」樊以蓁淡淡的說,垂眸不再看他的眼楮,因為那眼神太傷人,看了數人難過。

「我給。」瞿亞任斬釘截鐵的開口。他要留下她,就算花上一大筆錢,他也要挽回這一切。

「一個月五萬,遠遠超過於你上班的薪水,你可以維持原有的工作,這樣可以了吧?」瞿亞任氣沖沖的瞪著她。

樊以蓁怔楞的望著他,直到胸口傳來痛意。

好疼!

原來,被人傷害的感覺是這般難受,她就算呼吸都能感覺到苦意。

「五萬元還嫌少嗎?」瞿亞任見她遲遲沒有回應,更火大到失去理智。

她堅持要走?一定要走嗎?他心里很慌,一種把握不住的感覺,第一次在他心口流竄著,她不再是他能掌握的,這感覺讓他無法接受,

急躁、焦慮涌上心頭,不知該如何反應的瞿亞任,只能出言反擊。

「不、不少。」樊以蓁艱難的出聲。

她不是不知好歹,只是想保護自己,因為沒有人能告訴她,這樣的戲能上演多久,一個禮拜、還是一年?

「如果你一定要繼續這樣下去,要是我認真了,怎麼辦?」她望著他,再次問出同樣的問題。

這一次,瞿亞任沒再開玩笑,而是憤恨地給了答案。

「認真了,我相你就劃下句點,我不是會認真的人,也沒打算真結婚,我們之間沒有這種問題,就是結束兩個字而已!」他的聲音狂妄且冷情。

樊以蓁頓了頓,停擺的腦子以十分緩慢的速度吸收他的話。

這時,她才終于死了心。

這些日子,他果然只是在做戲。

那些讓她卸下心防的舉動,果真都是假的。

你……從沒把我放在心上嗎?

這一句話,樊以蓁怎麼也問不出口,只能咬著唇,直到鮮血滲在唇上,也滴在她的心上。

她的眼前迷迷蒙蒙,耳邊傳來的,是他冷漠的聲音—

結束!

他是這樣冷靜、單純而直接的給了答案,那她還能說什麼呢?都已經陷下去,無論如何是來不及了,滅頂,不過是遲早的事,她還要掙扎什麼?

「樊以蓁!」瞿亞任來到她的身邊,一把握住她的肩膀,他忍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好……」她听到自己虛浮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飄著。「一個月五萬,就這樣決定吧!」如果能將兩人的關系定位成聘雇,那她至少能清醒一點,不會試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自己。

她願意留下來了,為了五萬,她願意留下來了。瞿亞任像是被莫名地打了一舉,胸口窒悶難受。

他冷冷的撇唇,原來他這個黃金單身漢的魅力,竟比不過那區區五萬元?!

瞿亞任想笑,卻揚不開嘴角的弧度,她的答案讓他安心,卻沒讓他覺得舒服,只要一想到她不是因為他而留下,他就覺得心里非常不舒坦。

他討厭這樣的氣氛,兩人明明靠得近,心卻隔得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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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商持續進行著,方正陽每天從大陸打電話到樊以蓁的公司,說是為了公事,實則與她東扯西聊。

樊以蓁不擅于拒絕別人,總是輕易被說服,這一點,從她試圖自瞿亞任的身邊離開,卻怎麼也走不開便能清楚地看出來。

方正陽自信滿滿的認為,他遲早能追到這一位美麗佳人。

「方先生,有關賠償的金額,你們那邊已經同意了嗎?」樊以蓁努力將他天南地北的亂扯,拉回早該談論的重點。

「還在開會討論。」方正陽的回答十分公式化。

樊以蓁嘆出一口長氣,討論了這麼久,還是沒一個正式的答案,真是折磨人。

「好,那我們等答案出來之後再說吧!」她倍覺無力,更沒有心情繼續討論下去,反而認真的想著,等這件事結束之後,真的要換另一個工作了。

「以蓁,你別生氣了,我會催他們的,再過幾天就會有消息。」方正陽听出她的不耐,趕忙給一個較為明確的答案,深怕佳人不悅。

「好。」樊以蓁虛應一聲,同時察覺到身後某個銳利的視線,她一回眸,就看見了瞿亞任。

她努力裝出愉快的表情,畢竟他是她目前的假情人。

「那就先這樣,賠償那邊就請你多幫忙了。」樊以蓁簡單的將對話結束,隨即掛上電話。

瞿亞任原有的好心情,全被這一通電話破壞,他知道來電的人,除了方正陽外不會有別人。

他最討厭有人覬覦他的東西,只是……樊以蓁算是他的嗎?

她的答案鐵定是否定的。

懊死!他討厭知道這倡答案。

「待會兒一起吃飯。」他直接傾身,將手表放到她的面前。「都十二點多了,你還在上班?」

樊以蓁無奈的聳聳肩,還不是長舌男不想掛電話,她也沒辦法。

「你最近沒接到新案子嗎?怎麼這麼閑?」樊以蓁收拾著桌上的物品,一邊好奇的問道。

這兩個禮拜來,他幾乎每天中午都會出現在辦公室里,找她一起吃飯,接她一起下班,要不是他拿來的五萬元還收在抽屜里,她一定又會被他的行徑迷惑。

是的,她收下了那五萬元,只是為了提醒自己,她不該心有妄想。

瞿亞任清了清喉嚨,臉上閃過可疑的詭紅。

「是啊,這陣子比較閑。」他隨便點了頭交代。

天知道,他這幾天忙到頭昏腦脹,把公事帶回家,工作到三更半夜,就因為他想見她—中午見她,晚上見她,就連吃完了晚飯,都還舍不得回家。

他猜想,他只是覺得她的態度不夠認真,所以才會積極出現,想讓她更投入一點。

「我今天下去吃飯,我買了飯團,下午有幾個貨櫃要出,很多事還沒忙完,還要打一堆出貨單。」樊以蓁拿出另一疊資料平擺在桌上,幾句話交代完她的職務,低著頭不再看他。

瞿亞任覺得自己被忽視了,他可是專程開車,準備接她去吃飯,她竟然為了幾張破紙不理他?

呃?他方才已不自覺的承認,他其實是「專程」來接她的。

一張臉拉不下來,瞿亞任轉身就離開,而看著他離去,樊以蓁才卸下全身緊繃的神經,這種提防的精神壓力,她怎麼也揮不去。

她能怎麼辦?她什麼也不能做啊,只能等待這件事自動結束。

樊以蓁無奈的翻開資料,面對電腦打下一張張出貨單,幾分鐘之後,她卻又听見有人開門的聲音。

她轉過身去,瞿亞任正大步朝她走來,手中的物品往她桌上一放。

「飯團給我吃,你把牛女乃暍掉,袋子里還有三明治、便當,隨便找一樣你喜歡的。」他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拿走她的午餐,面無表情地咬了一口冷冰冰的飯團。

她中午竟然想吃這個就打發掉?難怪全身長不了幾兩肉。

樊以蓁怔住,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還替她買午餐?

雖然他什麼話也沒說,但她知道這已經是他的極限,就算是演戲,他也演得太認真了。

她真的很感動!

瞿亞任被她盯得不自在,正想要開口罵人,卻見她朝自己撲來,一把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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