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的婚約 第20頁

馮旭杰深吸了幾口氣,看見她細致的肌膚,突然好想吻她,簡直想忽視全場目瞪口呆的賓客,在這里吻她個痛快。

「看見你吃驚的樣子,感覺很新奇。」他望著她的水眸笑道。

「你也知道我吃驚?」夏藍吞了幾口唾液,才找回聲音。「你不但沒有阻止我,還跟我一起攪和?有沒有搞錯?」

馮旭杰聞言,笑得更開心。

「這宴會我本來就不想參與,還不是因為我的工作伙伴柏彥斌,正在處理你那個好友……叫什麼奈奈的事,根本沒空來。偏偏這個宴會主人,又一定要我們其中一人代表出席……」馮旭杰露出淡笑。「給他個教訓也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叫我出席他的宴會。」

「所以你就跟我一塊胡鬧?」夏藍滿臉驚訝。

馮旭杰聳聳肩,一副「有何不可」的表情。

「既然要胡鬧,為什麼還要拉著我,不讓我繼續跳下去?」夏藍反問,她才不相信他真能沒有包袱。

「因為……我不能讓你一個人享受這種樂趣。」他伸手,撫模她嬌女敕的臉蛋。從他口中拂出的呼吸,溫熱而暖燙。「另外一點則是,我想邀請你跳一只舞。」

薄唇靠在她耳邊,用最輕的聲音說道,語音溫柔,像是要將她給融化,她覺得雙膝都要軟了,只好更偎進他的懷里。

他親昵的動作與語氣,讓她有半晌的怔愣與恍惚,只能傻傻地由著他,帶她在舞池里輕舞。

剎那間,她的眼里容不下別人,除了他,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而他……也是。

舞曲輕揚而低柔,一如他在她的耳邊輕喚的語氣,他摟著她的腰,輕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還好,她除了在臉上做文章,並沒灑些可怕的香水在身上。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要嚇跑他了。他就是喜歡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淡香,仔細聞,聞不出什麼特別的味道,但偶然近身,就能聞到從她身上飄來的香味。

一曲稍歇,他停下輕舞的動作,視線仍緊鎖著她。

看樣子,她剛才的「街舞」跳得很認真,看她頰邊香汗淋灕。

他凝眸望著她半晌,而後拿出隨身的手帕,將她濃濃的粉妝拭去。

先是眉,再來是額頭、鼻梁……他為她拭去兩頰上多余的彩妝,唇邊的笑好溫柔,動作也是。

夏藍像是被下了定身咒,愣愣地望著他。

她該揮手打退他多事的手,順便再罵他幾句,但是她全身沒有半點力氣,只能靜靜地由著他,溫柔而堅定地拭去她臉上多余的色彩。

她不應該再遲疑的,就算是他的眼神暫時迷惑了她,她也應該認清事實,用最快的時間離開他才對。

但是,她並沒有這麼做,除了在原地怔站之外,她無法移動分毫,無法從他的目光中逃月兌。

然後,他結束了慎重的儀式,恢復她一臉的清秀,用他灼熱的視線鎖著她。他舉起她柔女敕的小手,擱在唇邊輕輕地啃。

「夏藍,你不適合太過濃艷的彩妝,那會遮住你原有的美麗。」他溫婉而低沉地說,黑眸里寫滿對她無言的贊賞。

馮旭杰肆無忌憚地盯著她軟女敕的雙唇,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

他將大掌輕輕滑過她的臉頰,停留在她敏感的耳際,溫柔地替她將熱舞而垂落粉頰的發掠到耳後,這個輕觸和兩人肌膚相親比起來,不算輕薄卻格外親昵,尤其是他們倆還在舞池當中。

這微乎其微的肌膚之親,夏藍感受起來卻震撼無比,被他觸及的耳後,甚至一片燙紅。

他此時不經意流露出的親密動作與語氣,會讓她想起在溫熱的浴池里、在柔軟的大床上,他對她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他的神情,敦她心口莫名蕩漾。

他為什麼有那麼大的改變?

如果他仍舊暴躁而易怒,她會比較好應付;可是現在這樣溫柔的他,她根本無從對付起。

「怎麼了?你看來很困擾?」

她怎麼能不困擾?

她要走卻走不開,要跑卻跑不掉,只能淪陷在他的雙眸里,她怎麼能不困擾。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像是被催了眠般的無助。在他的雙眸里,她被一種陌生的幸福感包圍,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旭杰,我以為你今晚不會出席。」嬌軟的聲音傳來,伴隨一陣甜膩的香風,令人酥軟到骨子里。

馮旭杰的眉頭明顯地皺了起來,不用回頭,他就知道來者何人。

大掌沒有松開夏藍,仍將她抱在懷里,他只是偏頭睨了來者一眼。

「紀小姐。」他挺直上身,用他的下巴打招呼,不馴的態度很明顯,使用的稱謂也很生疏,不若對方喊的那般親熱熟稔。

「怎麼叫我紀小姐,又不是不認識。」紀曉媚無辜地眨動嬌媚的雙眸,視線朝馮旭杰懷里的夏藍睨了一眼。

「我們也沒那麼熟。」馮旭杰冷淡地說道,擁著夏藍的腰,轉身就想離開。

不過,紀曉媚不接受他的冷落,一個旋身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姿態曼妙優雅,一舉一動都有著誘惑男人的魅力,看得出來她對自己很有自信。

「沒有見過這位小姐,她是……」紀曉媚微笑看著夏藍,她一向明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道理。

「不關你的事。」馮旭杰的回答直接而果斷,剛才溫柔如春風拂過的黑眸,轉眼銳利像鷹眸。

紀曉媚的神情微僵,但仍勾著紅唇,微笑不減。

「還在生氣?」紀曉媚挑起眉頭輕問,美眸黛眉里皆是歉意。「我知道上次不應該那麼說話,你別再生氣了。」

夏藍听出她話中有話,瞪著大眼,克制住不抬頭去看馮旭杰的表情。

馮旭杰自然也沒忽略紀曉媚明顯的暗示,想起兩人最後一次見面——

紀曉媚,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獨生女,家里傾全力栽培她,兩人並在雙方父母認可下見面,意思很明顯,是另一種形式的相親。

紀曉媚很美,這一點他不否認︰她很主動,這一點,他也很歡迎。于是兩人一拍即合,在簡單的幾次約會之後,便「情投意合」地上了床。

但紀曉媚卻在兩人衣衫盡褪之際,在他「箭剛在弦上」之時,開口問他什麼時候娶她。

炳!這真是好笑了。

馮旭杰不諱言,男女交歡這方面的事,他從不多加克制,因為那很傷身體。但是,在這種「被迫」的情形下,他也不是那麼容易受到「小弟弟」控制的男人。

于是,在紀曉媚驚詫的目光下,他從容穿衣離去,徒留她在原地吶喊,他也從此沒再跟她聯絡過。

而紀曉媚現在再次主動出擊,是什麼意思?

「馮伯母經常打電話給我,問我兩人交往的情形怎麼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紀曉媚擅用模稜兩可的語句,讓人誤解他們之間的關系。

「你可以實話實說。」馮旭杰冷淡地說。

「好馬不吃回頭草」,他這人好惡分明,既然兩人對未來的認知不同,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他雖然是情場浪子,但也相信婚姻是神聖的,如果當初紀曉媚不耍弄心機,他或許會同意跟美麗優雅的她結婚。但是現在他對她深沉的心機已經感到反感,不想再跟她交往下去。

紀曉媚微微咬了咬牙,知道這是個軟釘子,不過,她不打算放棄。

馮旭杰的外表令她神魂顛倒,他的吻仍敦她記憶深刻,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擁有他,所以她才會有那次不合時宜之舉,嚇跑了他。

此時他的冷淡,反倒令她更加著迷。她堅定地認為,那些冷淡都是在吊她的胃口,只是在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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