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淚水終于滑了下來。
「傻爪,哭什麼?」他大手溫柔的拭去她的淚,嘴角的笑看來滿是寵溺,一點也沒有以往嬉笑的模樣。
她只是搖頭,沒法開口承認,自己的心已完全被擄獲。
韋亞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揉了揉她前額的秀發,心里同樣溢滿無法形容的感覺,他用這一吻確定她安然無恙,也用這一吻宣示了對她的所有權。
愛情,在深夜里發酵,頓時濃烈。
回到飯店里,韋亞坐在床邊,熟練的替自己做了簡單的包扎,動作間仍不望偷瞧著仍一臉擔憂的小臉蛋。
「都說沒事,你怎麼還一臉憂愁?」看習慣她泛紅的臉,現在瞧著她慘白一張臉的模樣,還真讓他心疼。
左岱嵐回視他一眼,仍然沒有說話。
他的傷嚇到她;同樣地,她心湖的擺蕩也嚇到她自己。
「這麼心疼我啊?」他湊近她的臉逗她,料想她會紅著臉,或許還瞪他一眼,無奈她還是沒反應……看樣子,她是真的嚇壞了。
好吧,那他就來收驚,讓她回魂吧!
韋亞抵在她的紅唇上,輕啃著花瓣似的唇,想替她泛白的嬌唇上顏色。
熱燙的呼吸,引發一陣酥麻,左岱嵐的身子被輕易喚醒,敏感的竄過輕顫。
「都受傷了,你能不能正經點!」左岱嵐退開身子,滿臉氣惱。
「不能!」他很認真的拒絕。
什麼叫正經?不逗著她玩叫正經?那他寧可不要。
沒想到這個時候,他還這麼愛耍嘴皮子!
左岱嵐瞪大雙眼,倒抽一口氣,習慣性的伸出雙手,用力推他一把。
她正準備開罵,卻听到韋亞痛叫一聲,翻躺在床上,一臉疼痛難忍的模樣。
糟了,忘記他手上有傷!
她匆匆靠上去,沒想到他突然探出沒受傷的手,順勢把她拉上床,沉重的身軀隨即壓上來。
「嵐嵐,你真的這麼擔心我?這麼心疼我?」他帶著笑問,但黑眸里很認真。
要是在平常,她鐵定會罵他「臉皮厚、想太多」,但是此時此刻,所有的話哽在喉頭,想到剛才的危險畫面,她的淚又要掉下來……
看著她的眼楮迅速氤氳,韋亞的眉頭又皺起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哭?」他抬起手,輕撫柔女敕的臉兒,手指從粉頰滑到紅唇,深黝的黑眸里跳躍著火焰與一絲明顯的心疼。
他輕柔的摘去她的發簪,用指將黑發梳散在枕上,動作極盡溫柔寵愛,讓她的心幾乎要融化。
「你掉下去的那一剎那,我好怕會來不及拉住你。」他將臉埋在她的頸項里,聞著她的發香,確定她還在他身邊的事實。
充滿感情的低語,回蕩在她的耳邊,竄入她的心底,她再也無法掙扎反抗,而是完全的臣服,望進他的眼,她能感覺自己的深陷。
「變個魔術給你看。」他突然笑道。
「魔術?」左岱嵐一傻,這男人怎麼心血來潮。
突然,他揚起手撫過她的發梢,果真像變魔術一樣,手里竟然多了一只戒指。
「給你!」韋亞把一枚樣式簡單,雕刻精致的雙環白金戒指,在她的眼前晃。
她看著戒指,怔愣的說不出話來,他送她戒指,這代表什麼……
「我不是要跟你求婚,你別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看著她陷入怔忡,韋亞露出邪惡的笑,掐掐她不甚豐腴的臉頰。
「我讓人制造的追蹤器就藏在戒指里,你如果發生什麼危險,只要扭動雙環,我就會馬上知道。」早在她第一次發生危險的時候,他就開始請人趕制。在經過昨夜,他很確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不想再經歷任何可能失去她的恐懼。
原來……原來只是追蹤器……
她無法明白,心口如潮水般涌現的巨大失落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還以為、她還以為……
「嵐嵐……」韋亞低喊,托起她的下顎,望進她不解的眸中,露出淺笑。「你真以為我想向你求婚?」
她困難的吞咽著,想開口否認卻無法發出聲音,像是一開口滿腔的痛苦失望,就會洶涌而出。
韋亞嘆了一口氣,撫著她柔滑的頰,原本還想戲玩她一下,無奈看著她失望的樣子,他就自責好深。
「親愛的,我會向你求婚,只不過不是這枚戒指。」他補充道,他要給她的,遠比這簡單的戒指好上幾千倍。「你值得最好的一切,到時候你想拒絕都不行!」
怔愣的心回神,她僵直的手攀上他的頸,緩緩的收緊力道,用力的抱住他。
靶受她的回應,他單手支起上半身的力量,粗糙的指撫模著她的唇,認真的看著她,那帶著的眼神教她莫名戰栗,在他如火的注視下輕輕顫抖。
她知道這眼神代表什麼,她有些慌、有些亂,還帶著迷惑,卻不感覺害怕。
「你這樣看著我,讓我好想吻你。」他沉聲說道,聲音低啞。
左岱嵐屏住呼吸,「不準」兩個字滾在喉頭,始終無法說出口。
他緩慢而堅定的靠近,俊臉就要抵上她的,她還是說不出話來。
「再不推開我,我怕會停不下來喔……」他用最輕的聲音提醒著她,感受到她的輕顫,他的喉間發出再也無法忍耐的低吼,而後吻住她的唇瓣。
「你的手……」抓住最後一絲神智,她問。
「沒痛到讓我可以放棄。」他笑答,封住她的口,沒讓她再說話。
不同于以往的霸道,這個吻溫柔得讓她無法反抗。
AA她愈來愈昏沉,身子在他的柔吻之下軟化,只能隨他擺布,在察覺他的吻下滑至她的頸項時,快感洶涌的襲來,她輕顫著全身竄過酥麻的軟弱。
她全身顫抖,不想反抗,看著他的頭往下移去,啃吻她每一寸的肌膚,緩緩的撩起她火熱的渴望。
第七章
翌日,王剛在大廳苦候不到兩人出現,便來到韋亞的房門口。
「韋先生……」王剛敲著門,大聲喊著。「我們該出發到烏魯木齊。」
門打開,只不過站在門後的不是韋亞,而是只圍了一條床單的左岱嵐,王剛黝黑的臉頓時泛紅。
「對、對不起……左小姐,我以為這是韋先生的房間。」王剛窘迫的指著門上的房間號碼,愣了一下,這的確是韋亞的房間沒錯啊,可是她怎麼會……
韋亞的臉從左岱嵐的身後鑽出來,帶著一臉滿足的笑。
「我們睡太晚了,沒辦法,你也知道的,太累了。」韋亞擠眉弄眼,笑得一臉邪惡,不過王剛隨即了解昨夜發生什麼事。
「那我先下樓等。」王剛不好意思將目光盯在左岱嵐的臉上,只好匆忙離開。
門一關,左岱嵐的臉紅的像顆隻果。
「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在房里?」她又羞又窘,這男人將她吃干抹淨就算了,還要昭告世人?
「因為我的傷。」韋亞咧開笑,在她發紅的臉龐印下一吻。「無緣無故受傷,他一定會起疑。」
「那、那跟我有什麼關系。」她羞紅著臉,繼續追根究柢。
「你沒注意到,我故意把浴室的臉盆打破嗎?」韋亞臉上有著謎般的笑。
「怎麼可能沒注意到?」連這一樓的服務生都來敲門,以為發生命案。
要不是太累了,她真想從床上爬起來問他,是哪根筋不對。
「我打算讓王剛以為我手上的傷是被臉盆的碎片割傷。」韋亞走到衣櫥邊,拿起休閑衫準備換裝。「哪有人閑閑沒事,大半夜爬起來,還被臉盆割傷手?」左岱嵐瞪他一眼,覺得他一定是血流太多,腦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