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睿的雙手擁得更緊,舌尖細細地品嘗她紅唇的香津,不放過貝齒周遭敏感的地帶,態意妄為地席卷她所有的感官,直到她的身軀貼著他化為一灘春水。
「相信了吧?我要的是妳。」韋睿滿意地注視著她的嬌態,揚起那抹獨特邪魅的笑,低下頭與她迷離的眼對望,低嘎說道。
明明知道他居心不良,明明知道他說的是謊話,但不知為什麼,她的心有些慌亂、有些氣憤、有些不甘願,卻也摻雜著些許潤潤甜甜的溫暖。
「別說妳不喜歡我的吻。」他撫著她的唇,在唇瓣上印下細碎的吻,不若剛才的需索,卻多了一分溫柔。
她靠在他的懷中,眼中滿是迷蒙,他喜歡這樣的她;心中滿溢陌生的幸福,第一次有這種單純的感動。
阮盈盈在心里暗嘆了一口氣,自己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她再狡辯也無法欺騙自己。
「就算我喜歡你的吻,那並不表示我會將秘密告訴你。」她試圖沉下臉說著,只是臉上的紅霞末退,她的嬌艷有如一朵盛開的玫瑰。
會的!妳會說的!韋睿在心里補充著,但並沒將他的把握顯露出來。
「喜歡我的吻就好,我不要求其他的。」韋睿低頭,以從未有的溫存方式吻上她的額頭、眼楮、鼻粱,最後停下她花瓣般的紅唇上。
阮盈盈蹙起黛眉,幾乎想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再听到任何一句他說出的話。他說得輕松自在,她可是听得心驚膽跳,堅強的意志在動搖,吶喊著要她接受他的愛意,無論這是不是虛假的謊言。
「你該不會是別有目的?」竟然勾引她?
「盈盈,妳對自己太沒有自信了。」韋睿莫測高深地說道,指尖滑過她精致的五官,望進她那雙清澈的眼眸里。
「我告訴你……」阮盈盈想重申立場,被韋睿打斷。
「妳想說的我都知道,反而是我說的話妳沒一個字听進去。」韋睿伸手梳弄阮盈盈的黑發。
「姓韋的!你到底玩夠了沒有?!」阮盈盈忍無可忍,握緊了雙拳瞪視著他。
她受不了這種懸宕不決的折磨,不斷猜測著他詭譎的心思,她都快要崩潰了。
般不清這男人的思緒,明知不該相信,但是卻已無端動心。
「玩?我可是認真的。」他徐緩地說道,黑眸緊盯著她。
阮盈盈的心紊亂了,不明白他是在誘惑她、還是在逼迫她,誘惑她動心、逼迫她交出她的秘密。
阮盈盈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在他的注視下全身發抖著。
「盈盈……」他再度低喚著她,如春風般撩過她的耳蝸。
「信任妳的眼楮,一切決定都在妳。」他如謎般說道,不再試圖讓她相信他的無辜,因為……他真的一點兒也不無辜,他的確是別有用心。
阮盈盈全身一顫,寒意流竄過身子,危險的眸光,她怕會在他的眼中滅頂。
這算什麼?欲擒故縱嗎?
他的策略果然高明,一句話就把她想說的話全堵住了。
他要她相信自己的眼楮……
天啊,他看出她的一切只是虛張聲勢,她如果不相信,根本不需要跟他耗在這里,但她卻呆站在這里,承受他的吻,听著他的戲言……
阮盈盈狼狽地退開好幾步,之後轉身就逃,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
隱約地,她知道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只是……現在逃,真的就來得及嗎?
看著她逃離他的眼前,韋睿沒再試著阻止她。
他對她的態度,或許是改變了,但是……
苞他在一起……真的有這麼難過嗎?她需要表現出像世界末日一樣嗎?
想起她眸中翻涌的掙扎,心里有種陌生的混亂感受,一時之間竟有些茫然。
第六章
天才剛亮,韋睿一身輕便衣物踏進飯店,頸際、前額上有著汗水,休閑服上被汗水浸濕的痕跡,看得出剛接受陽光的洗禮,男性魅力更是倍增。
韋睿一臉冷漠的走進電梯,對服務人員傾慕的眼神視而不見,拿起頸際的毛巾拭汗,拿起隨身瓶灌了一口水。
早晨運動是他的習慣,多年來不曾松懈,尋寶這工作不只要細心認真,還需要良好的體力。
進了房,他直接走進浴室洗去汗水,換上一身干淨的衣物後在窗邊坐下,習慣性的點一根煙,順便整理思緒。
出門已經好幾天,該跟父親報告一下狀況。
雖然韋百陽並不要求他們隨時報告進度,但是韋睿一向細心,對父親始終很敬重,難怪韋百陽總說韋睿是個靠得住又貼心的好兒子。
韋睿拿起話筒,撥了熟悉的號碼,是父親書房的專用電話,腕間的手表指著六點,這時候他應該早就起床在書房欣賞他收集來的古物。
「韋睿,是你嗎?」韋百陽一接起電話,直接喊著他的名字,也只有這個兒子清楚自己的作息。
「爸,最近還好吧?」韋睿應聲。
「還不錯,咳嗽的老毛病而已,你呢,還順利嗎?」韋百陽隨口問起,知道三個兒子里,就只有韋睿最不用讓他擔心。
「已經找到一個人,確定知道陶俑的下落,不過還需要花個幾天,突破她的心防。」韋睿腦海中出現那一雙水亮瞳眸。
「很好,盡快的達成任務,我希望到希臘尋找黃金面具的任務,也能由你來負責。」韋百陽心系著第四個寶物,深怕慢了一步,就會讓有心人奪去。
「大哥那邊,有沒有消息?」韋睿問及大哥韋浪,此次韋浪的目的是到埃及尋找神秘金字塔。
「你大哥那里有點麻煩,他遇到另一個奪寶的人,還是個女的,听韋浪說這女的還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韋百陽皺起眉頭,韋浪做事沖動讓他有點擔心。
「是喬瑜嗎?」韋睿想也不想的問出口,在古物界擁有名氣的女人並不多。
「沒錯,就是她。」韋百陽嘆了口氣,听韋睿的語氣,這女人似乎還真有兩下子,這下尋寶任務多災多難了。
韋睿相信大哥的能力並沒有多言,該令人擔心的應該是家中的老三。
「韋亞呢?」
「別提他了,提到他我又一肚子火。」韋百陽猛搖頭,真是造孽,怎麼會生了個這麼不受教的兒子……
「韋亞又出什麼問題?」韋睿皺起眉頭。「任務不順利嗎?」
「任務?他根本還沒出發!」韋百陽忍不住又嘆了一口大氣。「前幾天他正要出門,有個女人挺個大肚子到咱們家敲門,說肚子里是我孫子。」
韋睿挑起眉頭,這戲碼他早已見怪不怪。
「都幾歲的人了還給我捅這樓子,真擔心到時候神像沒找著,又給我帶個孫子回來,那我可受不了。」韋百陽氣得是咬牙切齒。「不過我已經想到法子,我打算讓岱嵐跟他一起去。」
「左岱嵐?你的古物助理?」韋睿想起那位個性跟他有些類似,做事一絲不苟、笑容少得可憐的女人,韋睿不禁露出淺淺的笑容,這下韋亞可有得受了。
「沒錯,岱嵐辦事我放心,而且有她做眼線,盯著韋亞那只種馬,就不相信還會出紕漏。」韋百陽氣得口無遮攔。
「沒事就好,那靈兒呢?沒吵著要出門?」韋睿想起他最鐘愛的小妹,臉色的線條柔和了些。
「說到靈兒,我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她又有什麼詭計。」韋百陽撫著下巴,想起最近「乖」的出奇的韋靈。既不吵也不鬧,倒讓韋百陽心里挺毛的。
「這也不是不可能。」韋靈的古靈精怪,就跟她的名字一模一樣。
韋睿搖搖頭,一家子的個性南轅北轍,也不知道當初父母是怎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