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後 第29頁

「原來在我腦袋里出現的水脈圖,就是你畫的……」她輕呀了聲。

「是啊,你不方便在外行走,我就是你的眼你的雙腳,帶回你要的訊息,而風華就是你的耳你的雙手,她可以出面去尋找你想要的物品,不群就是你最有力的靠山,替你檔住所有風雨,思行則是你的第二個腦笨幫你出盡餿主意一你是我們的女王,如此珍貴而唯一的女王。」

「可是我……」

「龔閥初創時,女王只帶了三位家臣,因為女王對待家臣是以命相挺,家臣們也願用同樣的心回報,為了要保住女王免于被弋風皇帝傷害,而心甘情願臣服當男究,如今亦然……三位家臣的後裔永遠記得歷代女王的仁義之心,願意永世效忠,而凜……你自然有讓咱們願意誓死效忠的魅力。」

「可是我怕拖累你們。」她很怕自己做出錯誤判斷累及他們……她死不足惜,可是她不希望別人因自己受累。

「能拖累多好啊,要不咱們養了這麼多侍衛是要做什麼用的?」房旭引哈哈笑著。「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對不?」

「那麼……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承認,追殺咱們的是弋風皇帝,風華之所以換回女裝趕回弋風,全都是為了我?」龔不悔淚眼婆娑追問著。

戰來說過,這是他頭一次見風華穿女裝,可以想見身為龔閥女王頭號男寵的風華,肯定是著男裝示人,可這一回她卻穿回女裝,又說是自己的替身,她怎會不起疑?再加上又遇追殺一這些事湊在一塊,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

房旭引驀地一愣,沒料到自己竟著了她的道。他那可愛又坦率的凜妹妹,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心機?他要怎麼回答才好?風華說了絕不能讓凜知道的。

「其實這里頭錯綜復雜得很,你也知道樹大招風,就算咱們不犯人,也有人犯咱們,所以……」他努力地拗,卻見她淚水快眨落,他無奈地閉了閉眼,「是,你都猜對了。」

「叫風華趕緊回來,咱們一道走!」

「來不及了,都過了快兩日,她早已經進了弋風國境。」

「我去找她!」

「你放心丟下婁皇子?」房旭引看了還昏迷不醒的婁戰來。這時候,他也只能拿他當籌碼了。

報不悔不禁語塞,在親情和愛情之間掙扎著。「可是一你要我眼睜睜看風華去送死嗎?你怎麼舍得?」

「凜,我之所以不阻止風華,那是因為我相信風華一定可以全身而退,況且也已經調派了人馬進弋風,去暮城還有思行在,風華她絕對不會有事的。」緊握著她的手,房旭引試著動之以情,「風華決定回去做個了斷,是為了讓你多些時間遠走高飛,你忍心讓風華的苦心白費?」

她垂著臉苦笑。很好,果真不是錯覺……一切皆如她的想象,風華臨行前那句話,仿佛在告訴她,她用她的棲牲來成全她的愛情。可是她這個人很貪心,她全部都要,一個都不能少……

偏偏現在的她,根本沒有能力救人。

「不要胡思亂想,眼前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顧婁皇子。」

她看向婁戰來,不禁更加內疚。要是她再沉著一點,他就不會為她受傷了。

「還有,你的傷怎麼都過了一天還在……」房旭引忍不住又模了她的頰,發現那傷口只是表面結痴,尚未恢復。

「這不是正常的嗎?這種傷沒個幾天怎會好?」她沒好氣地說。

「不,依你的體質,這傷早該好了。」他皺眉。

「才不,之前翻船時,我的傷也是近一個月才好,不信可以問儷人。」

第十章報閥之命(2)

正好將地面和床畔都收拾干淨的儷人,回頭對上房旭引的目光,低聲道。「二爺沒說錯,確實是如此。」

「怎會如此?你是血統最純正的,因為承襲著女王的血脈,你身上的傷總是不藥而愈……」房旭引低聲咭濃著。「正因為你的體質特殊,所以才會讓不群跟著風華一道走的。」

「說到這個,之前在攀潮鎮出了意外,戰來護著我,結果我身上半點傷都沒有,他卻受了傷。」她想起在怒濤江上救人時,指上的傷,不過一夜就好,仿佛根本沒受過傷。

房旭引不由得一愣。記得風華臨行前,他將易容的人皮交給她時,她曾對他說過,只要婁戰來在凜身邊一日,凜絕對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仔細回想,發現凜受傷能不藥而愈,是在她八歲進質子府的時候,而那個時候她便已識得婁戰來。

婁戰來……婁月……是另一個曳宿女王的血脈!

「難道說擁有奇特體質的人是他,是他的關系你才能不藥而愈?」他月兌口道。所以風華才會說,婁戰來是個絕對可以信任之人?

「什麼意思?」

房旭引看向她,不禁說起她八歲進了質子府,習武時不免受傷,而定期十日便會去探望她一次,听她自個兒說受了傷,不管輕重,翌日便消失無蹤。

而且剛剛大夫也提到了--

「如此一來,也就說得通為何婁皇子身上會有雙倍的毒了。一些中箭的侍衛全都出現了和他相同的癥狀,而你雖說箭只擦過你的頰,但既有傷口,毒自然就會入侵。」房旭引推敲著,總算明白。「難怪他的癥狀會比其他侍衛還重,這也就能理解了。」

「如果是他,為何他從沒說過?」就她所知,他身上一旦有傷,總是好得極慢。勢必與這點有關,對不?但依旭引的說法,戰來不曾跟龔閥的任何人說出這件事來邀功,更不曾對她提起過。

「這原因你得要問他了。」房旭引垂眼低笑。「是說他這個人心思藏得可真深,老是欺負你捉弄你,原來是喜歡你。」

報不悔不由得起身走向床邊,直盯著雙眼緊閉的婁戰來。

在她失去記憶時,唯有這個男人出現在她的夢境里,盡避看不清面貌,但當她遇見他時,她便知道是他……毫無根據的,她就是認定他。

「旭引,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他以往是怎麼欺負我的?」

忍不住的,她想追回過去的記憶,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用什麼方式在愛她。

愛得如此教她心憐。

整整三日,龔不悔衣不解帶地照抖著婁戰來,終于喂了藥他已不再吐,也如大夫指示,換了另一帖藥,喝到第三帖時,他終于轉醒。

婁戰來張眼,模糊視線中有張嘴笑的小臉,那笑意感染著他,教他勾動了唇角喃道。「不悔。」

「你終于醒了。」她一開口就是濃濃的鼻音。

其他的侍衛早已清醒,唯有他仿佛不願清醒,一直沉睡教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如今見他醒來,那壓在心上的巨石終于可以放下。

「這是哪里?」他欲起身,卻因為背上的錐心痛楚而停往動作。

「你別動,你背上中箭之處的肉已經被刮除,得要靜養一段時日才會好。」她坐在床畔,拉好靠在他背上的軟枕,不讓他平躺壓到傷口,再趕緊從小幾上取來一杯茶。「這里是雋王爺屬地來興城。大夫說你初醒會覺得渴,可以喝點水。」

「我爬不起來。」他粗啞喃著。

她想也沒想地含了一口水,再俯身渡進他嘴里。「還要不要?」她羞澀問著。

「這水是世間少有的甜美,當然還要。」他咧嘴笑著。

「貧嘴。」她羞赧得要命,卻還是一口一口地喂,然門板卻無預警地被推開,進門之人瞧見床上情況,立刻二話不說地關上門。

報不悔趕忙回頭,門板早已掩上,而外頭傳來房旭引結結巴巴的聲音,「我看咱咱咱們再繞繞,待待待會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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