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愛狂男 第7頁

「哎……你的脾氣真的跟你老爸一樣固執。」林嬸無力搖頭,她知道此時就算說破嘴,小主子也下可能扭轉想法,索性告辭。

「不過是個提議,你慢慢斟酌!我先回去了,明天還得早起上市場采買。」

「無論如何,我不會走上這一步。」夏珞瑩斂低眉頭。「我寧可關店,也不做讓老爸傷心的事。林嬸,你能了解嗎?」

「嗯,我懂。總之,你自己拿主意吧,店里再這樣下去不行啦!」

夏珞瑩無語,靜默看著林嬸拖著步伐走出門外,直到听見鐵門掃上的聲響,她仍呆立庭院良久。

懊怎麼抉擇?一定要找那「瘟神」當救星,才有活路嗎?

若妥協是唯一生路,她應該寧死不屈堅持到底嗎?夏珞瑩心里,翻起不安沸騰的思緒—兩條路,她該選哪一條?

抬頭仰望天際皎潔月色,她又想起父親激動以掃把、將初初在飲食界嶄露頭角的商若淵,硬轟出門的景象……

商若淵的態度縱使溫和,過于強烈的企圖心仍刺激父親暴怒,她永遠忘不掉那生氣中混含擔憂的老臉——

叮鈴……

門鈴在寂寥夜幕中響起,夏珞瑩猛地一驚。「誰啊?是林嬸嗎?」

這個時間通常下會有訪客,夏珞瑩心想應是林嬸折返拿東西,疾步走到門邊,開門同時問︰「林嬸,你忘了什麼啊?」

「是我。沒打擾你吧?」

兩窩迷人淺笑,綻放在商若淵的俊臉,他仿佛事先洞悉夏珞瑩必然不願見他,一進大門就以壯碩長臂把門抵住,夏珞瑩想關門已然來不及,直接賞他大白眼。

「你來做什麼?這麼晚了,你商大老板可以下上班不睡覺,我們小老百姓可要討生活。抱歉,我想休息了。」

「別那麼大反應!」商若淵的眼中飽含柔柔關懷。「剛好路過附近,順道過來看看你的病恢復得怎樣?現在好多了吧?」

「謝謝。好多了。」夏珞瑩一點兒都不想與他談論,任何關于自己的私事,敷衍道︰「我們也不熟,你大可不必如此費心。」

「其實——」商若淵感受到她絲毫不掩飾的敵意,索性也不羅嗦地開門見山。

「剛才,我去過店里……唉,萬萬沒想到,你家的老員工—林嬸,還記得我——她可是一五一十把面店的困境都說了,若不是親口證實,夏家千金就住在這,我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你——原來正是夏老大的女兒。」

「那又怎樣?你以為我爸死了,少了阻礙,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夏珞瑩萬分後悔開了門,渾身無力倚靠門沿,深呼吸壓抑激動情緒。

「商先生,打個商量行不行?可否看在那天我沒撞死你的分上,您大人就高抬貴手,別再煩我了,快快放我這無依無靠的小女子一馬——可以嗎?」

「你為什麼偏要把話說得好象……」商若淵微蹙眉,找不到合適形容。「在你的眼里,好象我是專事燒殺擄掠的惡魔?我有這麼壞?」

「誰管你是好是壞,我沒有興趣研究。總之,此時此刻我不想見到你,就這樣

「唉……也不能怪你——」

商若淵似有了悟地凝望她疲憊眼神,眸光異常馨柔,以十分不忍的語氣道︰「你現在的樣子……分明快撐不住了,為什麼不願承認自己需要幫忙?」

「對,我是需要幫忙。」夏珞瑩硬把大門往外壓,擺出送客的決絕。「麻煩你好心點兒,幫幫忙,讓我進去睡覺可以嗎?我非常需要睡眠——」

「等等!你壓到我的手了!」商若淵咬著牙淒厲喊痛。「好痛……」

夏珞瑩倏地放松手,一瞬間門也被他推開,長腿大跨一步進到庭院內。

「你再憋下去,遲早會出大事!說實話,關于『牛老大』的困境,我早有耳聞——況且,你的病,不就是這麼悶出來的?」

「什麼?誰說我有病?你——你調查我?」瞠大晶眸,夏珞瑩忿忿然。「你憑什麼?居然查我的個人隱私?」

「夏小姐,請你不要激動!我完全沒有惡意,只是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救世王?還是真神阿拉?」

隱匿多時的情緒,于此刻刺激瀕臨崩潰,夏珞瑩雙眸盈淚喊叫︰「夏家的問題,有我這個夏家女兒來煩心,你不必假好心地在我面前演戲!」

「你先冷靜……」商若淵心焦地上前握緊她顫抖的肩。「長期失眠的人不能激動,晚上會很難入睡。」

「你當真查過我的病歷?」夏珞瑩拉下臉,用力欲掙扎他的箝制。「商若淵,你簡直像無孔不入的魔鬼!太過分了!」

「先不要生氣,請相信我,那醫院剛好是我一個好兄弟開的。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本人沒無聊到隨便探人隱私,我是真、的、關、心、你。」

「關心?你不覺得這話很假嗎?呵!我可受不起,你我壓根兒不對盤,早注定的了——你……請回去。」

她的嗓子莫名啞啞的,腦子些許昏昏的,手腳軟軟的……

奇怪?夏珞瑩暈眩問自己︰鎮定好睡的藥還沒吃呢,怎麼感覺藥效似已發揮十足了?

「可以,等我把話說完就走。」商若淵以臂膀撐持她虛弱身子,溫柔拍撫她如緞黑發。

他堅固的胸膛護著她的虛軟,再次近距離的貼靠,強烈的震撼已然與上次意外不同。

「麻煩你……放開我——」夏珞瑩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好吧,就算你討厭我也罷,總不該把自己逼到絕處……」

商若淵不但沒放手,更出乎意料將她緊緊擁抱,鷹瞳定定瞅進她晶亮眼底,坦言不諱。

「雖然十年前,我跟夏老大有過不愉快,但是在我心里他是值得尊重的長輩,也是值得效法學習的同業。此時此刻,講得更白一點,『牛老大』已經到了危急存亡時刻,再不下點猛藥……我怕,怕是來下及了——」

「……猛……猛藥……你到底想說什麼?想做什麼?」

她站不穩,呼吸十分窘迫,臉頰邊拂過屬于成熟男人才有的蠱惑。

「你現在太疲勞,暫時先別說吧。」他輕扶著她走進屋內,細心提醒。「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凡事小心點。我先走了……」

「等一下!大老遠來一趟,你的寶貴時間,不會只拿來寒喧而已吧?」

夏珞瑩心知這夜肯定是不必睡了,干脆挑明。「到底有什麼話,快快說清楚,我沒功夫應酬你。」

「咳——改天找機會慢慢談吧,不急。你的臉色不好,心情也不好,這個時候談什麼都不適合。早些休息吧……」

「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夏珞瑩窩進沙發,蜷著身子冶哼。「你處心積慮,為的不就是『牛老大』的經營權嗎?裝什麼好心?」

「或許你不肯信,但是—說句真心話,我特別過來這趟,的確不是為了談生意。」他拉過一把椅子,端正坐在她面前,字句分明地吐出均勻溫熱氣息。

「純粹只是想來看看你,再大的生意,都不比你的健康問題要緊。」

「你……你是不是太閑了?三更半夜地,只為『看』一個人?哼,我懷疑你是不是還沒月兌離青春期?盡做些風花雪月的無聊事?」

她愈說愈小聲,然後完全低下頭,不敢正視他的眼楮。

商若淵眼中赤果果的真情,半點也不掩飾,像澆上汽油的一把烈火,燒灼她冰寒多時的孤寂內心,讓她沒辦法抵抗。

「怎麼?你不值得被一個男人探望?我不能對一個好女孩投注關心?」

他靠得更近了,高聳俊挺鼻梁,幾乎就要踫上她細膩皮膚。「……告訴我,身體好些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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