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桃寶貝 第18頁

你等著,我一定找你算這筆賬,等著吧!

翟昊類痛苦地理著手中的戒指,用力再用力,死命掐住,任那堅硬的鑽石嵌入指肉,劃出一道淋灕血溝……

☆☆☆

「開門!你給我開門!听見沒有?于隻!快給我滾出來!」

因身體不適昏睡在家的于隻,絲毫不知道外面正刮起的暴風雨。

急遽而激烈的撞門聲,把她從睡夢中驚醒。「誰啊?」

「你不要躲!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挖出來!」

于隻穿著睡衣,揉著惺忪睡眼,開啟大門。「昊類?你……」

「不要叫我!」

盛怒的翟昊類已失去理智,他以蠻力揪住她的衣領,像凶惡的老鷹用力將她攫起。

「我倒要听听你有什麼解釋?啊?你說?!為什麼這麼對我?」

「怎麼了?你在氣什麼?我听不懂啊……」于隻害怕地推拒他的蠻力。「放開我,你勒得我不能呼吸了!咳咳!」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演?夠了吧?」翟昊類氣憤地將她往牆壁推撞。

「啊!好痛……」于隻的頭部撞在堅硬的牆上,痛得哭起來。「你,你——到底怎麼了?人家被你撞得好痛……」

蹙起眉,翟昊類痛心疾首搖頭。「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唉,我真被你擊敗了。這輩子,我從來沒有這樣心灰意冷過……」

「昊類?」她輕喚他的名字。

不解地望著他受傷的面容,于隻掙扎著想靠近,卻被他使力推開。

「我說過了,不準叫我名字!你不配!」

翟昊類氣喘咻咻,顫抖的手指著她的鼻尖。「打開電視,看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哼,最毒婦人心,你是領先群雌,無人能比!」

「電視?」于隻心猛一沉,飛奔至客廳打開電視——

拜特別發達的媒體所賜,每整點重播一次的新聞報導,再一次鉅細靡迷地闡述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天啊!何宏青?你在干什麼?你怎麼可以?我的天……」

于隻痛苦捧住頭,望向空無一物的神桌,快速刷白了臉色。

「那個……昊類,你先听我說……那不是我要——」于隻拉著翟昊類,急急想解釋。

「滾!你已經沒有什麼好說了!東西是你偷的,還要說什麼?」

憤恨揮開傷心欲絕的她,受傷太深的他早失去平日的紳士風度。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這樣做!可是請你相信,那不是我的本意啊……嗚,我真的沒有要這麼做的……相信我!」

「好啊,你看事情包不住了,就把它推給別人?夠毒!」

翟昊類痛苦糾結的五官擰皺著,傷透心的他出口沒半句好言。

「你以為推給姓何的就沒事了嗎?把我當白痴啊?誰不知道你們本來就是狼狽為奸的奸夫婬婦!」

「不不不!不是這樣子的,你誤會了……」她慌亂失措,除了哭泣,她不知該如何解釋,才能讓他相信自己。

「我誤會?」翟昊類從鼻子里冷哼出聲。「好——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于隻流著淚,抬起淚跡斑斑的小臉。「昊類,就算我曾經有過報復的念頭,後來也打消了,我和我媽都已經決定不再追究,只是……」

「廢話少說!回答我,那份機密文件是不是你偷的?」

「這……」于隻無法啟口。

「是不是?」他逼問。「說啊?敢做為什麼不敢承認?」

「東西是我拿的。可是……」她急著解釋。

啪!

火辣辣的耳光甩在她臉上。

一陣昏眩,于隻眼前倏地黑暗、靜默,無聲無息,仿佛墜落不見底的陰森地獄。

殘存的意識里,隱約听見他一再的嘆息,然後,絕情的腳步聲慢慢遠去……

第十章

「別喝了啦……再喝你要酒精中毒,永遠不能拿手術刀了!」

柳芝芸一把搶過翟昊類手中的酒瓶,苦口婆心勸道︰

「早就告訴過你,那小狐狸精不安好心眼,你就偏不信。」

「你嗦夠了沒?滾開好不好?」翟昊類醉眼迷蒙。

打從那件事後,他幾乎沒有清醒過,潛意識里就是不想醒。

遭受心愛女人背叛的滋味是那麼難受!仿如千刀萬剮,一遍遍剖心刺骨的痛楚不堪忍耐,所以,他寧願醉著,起碼可以少痛一點……

「昊類……」柳芝芸積極把握難得可以乘虛而入的機會。「振作一嘛!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以你的條件要多少有多少——」

「讓我安靜。」翟昊類粗聲喝止,指著門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拜托給我一點空間,請你出去!」

「你不要這樣嘛……曾晴說,公听會辦得很成功,醫院對偽藥的處置方法已經讓社會大眾了解了。有良心的病人很多的,在眾人見證下,祥類的聲譽很快就恢復了,你不要擔心——」

「我沒有擔心這個!」他擲出酒瓶,差點打到她。

「對啦,你不擔心這個,是為了‘她’在生氣嘛!」

「……」他冷哼,不發一語。

「雖然,那個陰險的女人傷到你的心。但是你也不曾孤獨啊,至少,還有我這個老朋友陪著——你想去哪兒散散心,我都奉陪。」

「不必。」他顫抖地拿起另一只酒瓶,閉著眼猛灌,丟出冷酷的拒絕。「現在開始,我誰也不要!除了酒之外,什麼都不能安慰我……」

「唉……你?你很糟糕耶!」柳芝芸簡直沒轍,再大的耐性也磨盡了。「明明是她對不起你,你何苦作賤自己呢?橫豎人也讓你打成腦震蕩了,這仇算是報了一半,麻煩你快點振作起來好不好?」

「什麼?你再說一遍!」

翟昊類閑言霍然起身,掐住她的脖子,驚訝地問︰「你說誰腦震蕩?」

「……唉呦,你先別激動,放開我好不好?」柳芝芸漲紅著臉推開了他,啞聲道︰「咳咳!差點兒被你掐死,你是酒精燒壞了腦袋是不是?還問我?」

她不解地看著翟昊類因醉酒而渙散的深瞳。「是你把她打傷的,忘了嗎?」

「她?是她……被我打成腦震蕩……天啊,怎麼會……」

翟昊類才憶起盛怒的自己,出手是那麼重,他根本沒考慮以一個壯年男子的力道,打死人都可能啊!

「現在呢?她人在哪里?」他痛苦地、艱難地問。

按雜擰絞痛的心,多添酸楚幾許……

仍然不舍啊!重重的那一耳光甩在她臉上,刺痛卻在他心里。

再多、再深的怨恨,全來源于一發不可收拾的濃烈愛意。

翟昊類只得向真實的內心坦誠︰自己依然不可自拔地深愛她,不管她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他割不絕身體里四散蔓延的愛情。

「管她在哪里?反正,像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就算一掌劈死她,也是死不足惜啊!你一定懊惱沒有一掌劈死她吧?」柳芝芸拼命地煽風點火。

「夠了!閉上你的嘴!」他火大地一掌打在牆壁,哀絕的眼光射向她。「我只問她到底怎麼了?哪來那麼多廢話?」

「其實,她沒什麼啦……輕微的腦震蕩而已,不太礙事。」

「在我們醫院嗎?」他陰鷙森冷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沒事?」

「好像是吧,我沒特別注意。她的事,我全是听人家說的。」柳芝芸沒好氣的回答。

翟昊類沉默半晌,雙手不住揉按疲憊的臉龐,又耙梳已然凌亂的頭發,那緩慢而沉重的喟息,仿佛永遠嘆不完似,綿綿長長……

柳芝芸從他痛苦的表情看出他內心的掙扎交戰,于心不忍拿起電話撥號。

「曾晴,你查查看那個于隻還有沒有留在醫院?她應該沒事吧?喔,還要觀察……不是,你別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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