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點玫瑰 第16頁

「你再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嗯!我說完了。再見——」汪瑜趾高氣昂揮手道別。「別忘了,專訪那天要來拍照喔!」。

靜默呆坐一旁,魏若綺被她說出口的每一字傷得體無完膚。

「別理她,那女人根本是瘋子……」韋鴻無限愛憐地從背後擁住魏若綺。

「韋鴻……面對現實吧!」

掙月兌他獨佔式的緊擁,魏若綺憂慮地閉上眼,長嘆緩言道︰

「你以為用‘不理會’,便足以對抗輪番而來的壓力嗎?」

「我們一起努力好嗎?」韋鴻韌性堅強地握住她的手。「短時間可能不行,但時間久了,相信她們會接受的。」

「不……我做不到!」

強悍的魏若綺難得先行示弱。「真的,我撐不下去啊!韋雁和我情同姐妹,韋媽媽待我像自己女兒,我不能讓她們難過,絕不能……」

「就因為你跟我家太熟了,所以才把事情想得太嚴重——換個角度,倘若我不是你最好朋友的弟弟,是不是簡單多了?」

韋鴻一再鼓勵打氣。「現在你暫時別亂想,過幾天,我親下南部把事情清楚交代,你也知道的,我媽非常疼我,一定不會為難我們——」

「再說吧!求求你讓我冷靜一下。」她搗住耳朵,痛苦求饒。「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好好好!」他愛憐地扶起哭泣的她。「不說就不說,我們現在都不要再說這些好嗎?」

「我真沒用!動不動就哭成花貓,好丟臉……」

擦干淚,魏若綺痛恨自己在他面前表現如此軟弱。

「可不是?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跟馬路上,硬對我搜身的‘恰查某’簡直判若兩人。」

韋鴻輕柔拂去她臉上的淚痕,憶及多年後重逢驚心動魄的那一幕,忍俊不住笑出聲︰「我還是習慣你火爆叫囂、張牙舞爪的樣子。」

「你有病啊?」魏若綺笑著打他。「每個男人都喜歡溫柔多情的女人,你偏愛凶巴巴的母老虎?我怎麼不知道你是‘被虐狂’?」

「別人我不清楚。我呢!不怕拳頭,就怕你的眼淚。」

韋鴻親昵地啄吻她的紅唇。「如果我真是被虐狂,恐怕導因于小時候你對我的百般虐待吧!」

「誰叫你那時候長成一副欠扁的死德性?」

魏若綺吸了吸鼻子,露出平常女魔頭的邪惡笑容,伸出魔掌狠狠敲他一記。

「要怪就怪自己長得衰,讓我看了手癢忍不住痛扁你一頓!我打——」

「噢你真的用力打?這是謀殺親夫耶!」

「你去死!又不是上輩子造孽,我有你這種丈夫?哼!」

她邊打邊罵,完全恢復原始本性。

「對嘛,這樣才像魏若綺的作風嘛!」他模著痛處嘻皮笑臉。

「天!你不但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呢!被打還這麼高興?」魏若綺簡直是哭笑不得。

「只要你高興,我就高興。」斂起笑顏,韋鴻深情款款道。

魏若綺怔怔望住他真切的眼眸,莫名感覺心在痛——

是因為感動,亦是不忍他年輕豐沛的生命竟為了自己付出那麼多……

「鬧的夠久了,你該工作了吧?」魏若綺拍拍他的肩。「等我一下,我去煮杯咖啡給你。」

「好!我最喜歡你的咖啡。」韋鴻開心的像個孩子。「無人能出‘綺’右。」

「沖你這句,我一定煮出世界最好的。乖乖等著喔……」

對著他,魏若綺微笑,但一轉身,踏出辦公室的那刻,她落下了眼淚,頭也不回直奔電梯。

心里幽幽傳出那首歌——

甭獨比擁抱更真實,愛讓人失去了理智,會不會是我太自私,拒絕更寂寞的日子。放不開,也看不見未來。難道這種不完美,才是愛情真實的樣子。

叮!

電梯門開——

毅然決然走進去,魏若綺告訴自己——

不要掙扎了,既然看不見未來,就放手吧!

愛情是一輩子的事,韋家人態度強硬,再相愛的人也不可能熬得過心有芥蒂的婚姻路啊!

第九章

賴著不走

這段充滿爭議的感情中,韋鴻堅持賴著,魏若綺反而先走了。

同樣高朋滿座的小酒店,同樣扣人心弦的靈魂音樂,混合人聲笑語在夜色中巡蕩……

心情糟透了的韋鴻沒有魏若綺的陪伴,便找來美國留學時期的好友翟昊禺,一起談心對飲。

「唉……你啊,真是丟光了咱們男人的臉!」

翟昊禺瀟灑地將長腿伸直,不時甩動及肩的長發,那仿如刻刀雕鏤過的五官,透露與眾不同的狂野不羈,恰與韋鴻的貴族王子風格形成強烈對比。

兩個帥到天翻地覆的帥哥,對女人具備相當程度的殺傷力。

「我找你來是陪我喝酒,不是听你講那些沒用的風涼話……」

「我看不順眼嘛!」

翟昊禺喝酒不用杯子,酒瓶直接拿著灌,他不解地踢了踢沮喪的韋鴻。

「自己想想看!你以前交過多少女朋友?什麼時候看過你這種死樣子?」

「不一樣。」韋鴻低低垂下頭,斬釘截鐵道︰「過去那些全是無意義的過客,每個人一生都有一次真愛,惟一的一個。」

「你憑什麼肯定這位從小認識的‘姐姐’,就是你今生的惟一呢?」

翟昊禺听不懂他的邏輯。「請問你的檢驗標準是什麼?」

「很簡單,沒有她,我覺得做什麼事情都沒勁兒,每天睡不安穩、食也無味,很慘……」

哀淒一嘆,韋鴻閉上眼,希望能感應悄然離開的魏若綺在伺方?

「哼!」翟昊禺不屑冷笑道︰「現在是什麼情形?你自己是F4,在演偶像劇嗎?講話肉麻兮兮……真是夠了你!」

「唉!你沒遇到過,不能了解啦!」

夏蟲不可語冰——韋鴻知道翟昊禺就如同過去的自己,把深刻的愛情只當是笑話一則,頂多是生活里無聊的消遣罷了。

「哈哈……少來了!」翟昊禺聞言嗤之以鼻。「不過是個女人,值得你這樣生不如死嗎?」

「是才慘啊!」

韋鴻想破腦袋,就是想不通她會躲到哪兒去?

「去找過人沒有?」看好友確實傷心,翟昊禺不好意思再笑他。

「一個人存心要躲你,哪容易找得到?」

「說得也是——我想她的壓力也比你大,世俗輿論都傾向指責女人。如果你能想開一點,就此喀擦一刀兩斷,這樣對你們都好。」

翟昊禺從不認為有什麼女人是非要不可的!

大丈夫何患無妻?

哪個男人不是這樣被教育長大的?!他試著說服作繭自縛的韋鴻找到出路。

「不可能。」韋鴻斷然地否決。「我沒有辦法扭曲我的心,它明明只容得下一個人。」

「……你這樣說,我真的接不下去了。」

無奈的翟昊禺只剩喝酒的分兒。

「昊禺,總有一天你會懂的。」他語重心長。

「算了,如果懂了是像你這樣痛苦的話,我情願永遠不要懂。」

失去消息的魏若綺原來並沒有離開台北。

她只是借住林繼武在市郊山腳下搭建用來養蘭花,兼平常度假用的鐵皮房子。

「你們女人很奇怪耶,有什麼話大家面對面說清楚不是很好嗎?」

「感情這檔子事,能說的清楚就好了。」

「哎!女人實在是麻煩。」

送來生活物資和用品,林繼武癟著嘴萬般不以為然道︰「之前是倩柔,現在是你……」

「沒用是應該的。你不懂……」魏若綺拿起一瓶梅酒大口喝下。

「你沒听過一句至理名言︰女人,就是敗在愛情和衣服兩件事上。」

「丟臉!虧你說自己上輩子是山寨主、女魔頭,平常芝麻綠豆大的事情也能讓你氣急敗壞、隨時準備砍人的母夜叉,怎麼遇上心愛的男人反倒‘縮’得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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